卫勉看了看石清，问：“石师弟，这问心路走也走了，你可有什么想法？”
“能确定下进试炼秘地的人选了吗？”
石清沉默了下，“再看看。”
他看向冯长老，“冯长老，你明日让人带他们几个在宗内转转，藏书楼四层以下给他们开放。”
“让人注意他们每个人每日的动态，记下他们都做了什么，五日后，你再来禀报。”
冯长老看了眼卫勉，“是。”
卫勉闻言有些奇怪，怎么感觉这次石师弟如此慎重？
“师弟，可是这十人中有什么不妥？”
石清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多观察几日。”
卫勉见状，便知他这是又不愿多说了，遂无奈的摆摆手：“行吧，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五日后有结果了别忘了告诉我一声就好。”
说完，他起身向外走，“夜深了，我回去了。”
“冯长老这几日就听他安排就是。”
“是，恭送宗主。”
冯长老起身，亲眼看着卫勉身影消失，才转过身来，“石长老，那个钱拾......？”
石清看了他一眼，警告道：“丹纹的事莫要乱说，我自有打算。”
冯长老：“是。”
石清顿了下，又道：“这几日，你着重观察一下她，记得，莫要让人察觉到异常。”
“好，我知道了。”
片刻后，冯长老离开，房中再次只剩下石清一人。
他回想着那颗带着云状丹纹的破妄丹，眸中划过一抹异彩。
好苗子！
这才是真正的好苗子！
可惜，他已有关门弟子，不能再收徒了。
石清有些遗憾。
他很肯定那姑娘不是哪个大世家或大宗门培养出来的。
大世家或大宗门依赖着传承，思想早已被固化，根本不可能会炼制出那般灵动的云纹丹药。
就像他的弟子欣瑶，也同样有这个问题。
只是不知，那姑娘是自己一个人研究出来的，还是有一个非同凡响的老师？
他知道今日给那姑娘排到最后一名有些不公平，但他却是好意。
每次炼药师大赛的前十名都会被中州乃至整个大陆所周知，尤其是前几名，更是会被无数神通广大的人给查得清清楚楚。
谢韵儿是谢瑾之的孙女，有一手超强的炼药术不奇怪，得大赛第一名也不奇怪。
但是，若她一个默默无名的人一跃成为大赛第一名，甚至还压过了八阶炼药师的孙女，外人会怎么想？
就算那些人冲着他的名头不会怀疑结果的公平性，却也一定会追根究底的要求验看那姑娘的丹药究竟高明到什么地方。
而真的到了那一步，对那姑娘来说，可就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所以，还不如像现在这样，给她一个最后一名，既给了她名次奖励，也保住了她不被外界侵扰。
当然，他会给她一个试炼宝地的名额，也会在之后看看如何补偿她一下。
他惜才，不愿看天才半路夭折，尤其是他们炼丹这一脉。
不管那姑娘是不是他们丹鼎门的弟子，不管她是不是他的徒弟，他都想看看她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只希望，那姑娘莫要辜负了他的期望才是。
...
“韵儿，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这个丹纹的事，能否请你帮我保密？”
钱玖玖在听了谢韵儿的科普后，终于知道她那个丹纹所代表的意义。
谢韵儿一张小脸满是认真：“钱姐姐放心，我绝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说完，她忽然一顿，又试探着小声问道：“姐姐，我爷爷那边......嗯，能说吗？”
钱玖玖闻言笑了，“可以。”
“我只是不想让外面的陌生人知道，无端惹来是非，但谢前辈可是你的爷爷，我又怎会信不过？”
谢韵儿听后呼了一口气，而后笑道：“这样就好了。”
“姐姐你是不知道，我爷爷有多么希望我能炼制出一枚其他丹纹的丹药来，可惜我太笨，总是不成。”
“现在姐姐完成了他的想法，我都能想象得到他会有多高兴！”
钱玖玖一怔，看着谢韵儿摇了摇头，笑道：“没那么夸张吧？”
“我刚刚已经将我炼制出这种丹纹丹药的方法告诉你了，你没事也可以试一试。”
“嗯嗯，谢谢钱姐姐。”
说起这个，谢韵儿更是感激得眼睛都有些红了。
外面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对自己的炼药经验藏着掖着，谁能像她钱姐姐一样，如此不藏私？
不行，她一定要将这件事告诉爷爷，再不然，让爷爷收了钱姐姐做弟子也行。
反正钱姐姐没想过入宗门，而她和爷爷也同样不爱受拘束。
谢韵儿想了想，并没有现在就跟钱玖玖说让爷爷收她为弟子的事。
毕竟，现在爷爷还不知道这个事。
待她搞定了爷爷那边，再问问姐姐愿不愿意。
到时候，姐姐愿意就拜，不愿意就不拜，全凭姐姐自愿。
“钱姐姐，这两天若有机会，你可以去一趟丹鼎门的藏书楼。”
“丹鼎门传承万年，关于炼丹方面的东西藏书楼里一定最全。”
“虽然依着我们的身份无法查看他们核心的东西，但就是他们开放出来的那些，也是外面一些大宗门大世家求都求不来的。”
闻言，钱玖玖深以为然：“嗯，我明白。”
“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我们明天见。”
“好。”
谢韵儿起身送她出门，依依不舍道：“钱姐姐明天见。”
...
辞别谢韵儿，钱玖玖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个时候外面早已皓月当空，夜已深了。
也许是大家都有了单独院落的缘故，也许是夜深了大家都休息的缘故，整个客院安静极了。
钱玖玖站在自己的小院里，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房间。
她看着那轮圆圆的明月，脑子里却是在想着今日赛场上石清真人查验她丹药丹纹时的表情。
她不觉得谢韵儿都知道的事，身为八阶炼药师的石清真人会不知道。
更何况，他当时可是将丹药倒出来仔细查看的。
她犹记得那位冯长老当时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但却被石清真人给制止了。
所以，石清真人他，真的是故意的！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是要帮她？还是，不想看她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