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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王慈匀后续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现在我们来说说王老头的风流债吧。”

“王老头年轻的时候有个红颜知己,这我问过当事人咯,当事人确实承认了这桩堪称荒谬的风流往事。”

“那人呢,正是当年东州名头最响亮的花魁。”

“花魁对风流公子哥一见钟情,共赴巫山后怀了身孕却不自知。可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谁人能不知道这是怀了孩子的妇人。”

“可当花魁壮起胆子再来晏河书院寻王偿仁时,却被告知,王偿仁已经离开了,替她赎身、留了她一辈子花不完的银两。”

“花魁心灰意冷离开,而后被迫嫁给了东州的权贵做妾。”

“在诞下女婴之后,吊死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

“女婴不受家中待见被赶出了家门,误打误撞离开了东州。”

“可修仙界,更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被贩子卖到了纪家做奴。”

她因继承了母亲的面容,生得一副妩媚的好皮囊,遭受了纪家主非人的虐待,生下王毓之后也死了。兜兜转转绕了最开的地方,几个人凄凉的结局仿佛老天爷开得一个天大的玩笑,不同命却同悲。

北由鱼撩起了耳边的头发,旋即递给了林因酒一杯茶。

她笑道:“听书儿不喝茶,暴殄天物啊。”

林因酒撇嘴,欲言又止:“鱼宝——我这喝不下啊。”这正说到难怪的时候呢,谁能吃得进饭、喝得下茶啊。

“茶啊,还是要喝的。”

北由鱼晃了晃掌心的茶盏,歪头抬起眼眸。

她轻轻尝了一口茶润喉,勾唇意味深长说道:“快收尾了。”

“再不喝,回去喝就没有现在的滋味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兴许是王老头回东州的这段时间想通了,为亲弟弟立了一座衣冠冢,该上坟的上坟、该扫墓的扫墓。”纵使王慈匀的魂魄早已跟随鬼差下了地府,步入轮回、投胎转世。

与其说是赎罪,不如说是弥补自己的遗憾、执念。

自欺欺人罢了。

不过这和北由鱼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个局外人。

她对别人的家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在意的只有,有没有人可以抓过来压榨加班。

北由鱼一合起掌心,轻拍了下:“我们的故事就到这里。”

“你还有哪里不懂的地方吗。”

林因酒摇头,鱼宝说得太清楚。

把王老头裤衩子都给扒了。

“鱼宝,那我们现在要回皇宫吗。”故事听完了,纸钱也烧完了。

日落西山,天边浮现出一截朦胧的红霞。

橘黄色与朱红的光芒交织,晃得人移不开眼。

北由鱼见天色渐晚,悠悠回答:“回宫吧。”

入了夜,回去的路会不会撞到孤魂野鬼就不知道咯。

她到底不怕,主要是担心林因酒的尖叫声会吵到她耳朵。

东州皇宫内。

林因酒出门前和苏悯枝说过,要给她们留口晚饭吃。

苏悯枝将凉了的饭菜温了又温。

总算是在月亮彻底升起前,等到两人踩着点儿回来。

“哇,小苏你今天晚上煮了什么好吃的,闻起来好香呀!”赞美苏悯枝的厨艺已经成为了林因酒的每日任务。

每天说上一两句,然后她就能心满意足瞧见小苏害羞的模样。

苏悯枝耳根子通红,轻敲了下林因酒的脑袋:“你爱吃的甜糕。”

“你的那份我多加了糖和蜂蜜,只有一盘。”

“不能多吃。”多吃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又该闹牙疼了。

“爱你、爱你。”林因酒比划了个爱心。

踮起脚尖在苏悯枝的脸蛋边亲了一口:“小苏,你真萌呐。”天呐,修仙界怎么会有小苏这般完美的人。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能武、气宇轩昂。

北由鱼皮笑肉不笑,伸出手挡在两人中间。

“很刑啊。”多大啊,林因酒这具身体才多大啊。

——未成年人不许谈恋爱。

为什么不允许,因为她谈不到恋爱。

林因酒眯起眼睛,没有任何征兆地在北由鱼脸边也亲了口。

“鱼宝,你也贴!”

北由鱼:......对不起,但是有点恶心了。

她知道林因酒在国外进修过,国外的吻面礼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她。

兄弟之间还是不要这么暧昧了。

不然今天这饭她吃完得吐。

“鱼宝——你不能不能拒绝我的爱啊!”

林因酒皮这一下觉得很开心,拽着北由鱼的胳膊撒娇:“哦~我亲爱的鱼宝,其实我知道你也一直在暗恋我的,可惜我已经有小苏了,要不然我一定答应你的追求,不过就算如此,兄弟还是能处的!”

北由鱼:“神经病。”有时候真怀疑林因酒是不是在国外学疯了。

精神状态超前别人几个世纪。

什么叫做暗恋、什么叫做追求。

如果是指两个人搁一张床上编写北川韫和帝尊,以及仙门百家有头有脸的修士们的抽象话本,这叫做暗恋的话,她是真的没话说。

暧昧是暧昧不了一点的,满心是编写野史的欲望。

她只要一想到她和林因酒编写的新野史以后会在修仙界传开,北大爷成功进化成了身娇体弱的娇妻,还有人为了争辩这段历史是真是假而开办一场文学盛宴,讨论的内容恐怕本人来了都不一定能认出是本人。

真是太好了,这个世界也就这样了。

“滚,我要吃饭,你和小苏腻歪去吧。”

北由鱼把林因酒推开,林因酒规划好倒地的路线,不偏不倚踉跄地跌进了苏悯枝的怀中,哽咽道:“我就知道,你不爱我了。”

少女气笑了:“谢谢,从未爱过哈。”

她脑子有坑吧,喜欢个吞金兽。

真当她的钱是风刮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