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既心虚,又生气,有私情被发现的气愤。
也可以说是,恼羞成怒。
唐母又端坐回椅子上,她怒瞪着唐瑶瑶:“你想要去干什么,告诉你爹?你以为你爹就干干净净地什么都没有,我告诉你吧?你爹在外边的时候有个相好的呢,他挣得钱全给了她。要不然他在外边那么多年怎么不往回拿钱,他的包袱里到现在还有那个女人的相片呢,没事就看看,宝贝着呢。”
唐瑶瑶咧着嘴哭得泣不成声,唐母好像很享受唐瑶瑶痛苦的样子,她挪了挪屁股还打算说什么。
唐瑶瑶哭喊着,含糊不清地说:“那你也不能这样。”
“那样?我那样了?啊?”
唐母连声质问着唐瑶瑶。
看唐瑶瑶还是想要告诉唐父的样子,唐母气急败坏地说:“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你还要去告诉你爹去。你吃我的,穿我的,你爹给你什么了?你还要去告我的状!!好啊,真好!你去吧,去告诉你那个烂爹,你去啊。你这个逼妮妮子,你懂个什么?”
唐瑶瑶的泪啊是止也止不住,擦也擦不干净。
唐母怒拍着桌子大喊:“你敢去给我告状试试,我再也不认你这个闺女了,我就当没有生过。”
唐瑶瑶吓的颤了一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她一抽一抽的,哭的好伤心啊。
她记起来了:在十二岁时,唐父在外边打工,唐行军已经参军走了。唐母在公社打短工,下工回来吃完饭就让他们姐弟二人先睡,她出去办点事儿。
唐母说会在外边锁上门,让他们不要害怕。
一次两次姐弟两个还能忍受,但次数多了姐弟二人毕竟还小,晚上还是会害怕的,就求着唐母不要晚上去了,白天再去不行吗?
唐母却说,人家有事儿让帮忙,只有晚上有时间。
她不顾两个孩子的哭求,毅然决然地锁上门走了。
八点出去的,晚上十二点左右才回家来,那个时候唐瑶瑶和兵兵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但是当唐母回来的时候,唐瑶瑶是记得的。
那时候唐瑶瑶虽然还小,但是心中总是会有各种猜想,只是都得不到证实。
谁说孩子小就不懂了?
他们只是小,不是傻啊!
原来如此啊。
画面慢慢退去,转到了下午唐瑶瑶去上工的画面上。
当时在地里上工的唐瑶瑶,她心中充满了煎熬,痛苦和憋屈,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很难受,心中很难受,再加上来月经的疼痛和冰冷的秋雨,唐瑶瑶一下子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就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唐瑶瑶了。
唐瑶瑶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哭得一抽一抽的。
她好想有人来抱抱她啊。
可惜,没有。
唐瑶瑶双手环抱着自己,缩成一团,就好像有人在抱着她一样,她也抱着七零年代的唐瑶瑶。
早上,当唐瑶瑶起床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唐母在做饭的时候,她笑着喊了声:“娘~”
唐母听到了,慈爱地转头,笑着催促着唐瑶瑶:“赶紧去洗涮去,马上就要开饭了。”
唐瑶瑶点点头。
关于那件事儿,唐瑶瑶做了和唐母同样的选择,当做一切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好我好大家好地保持着安稳的生活,让家这个船在海上继续平稳地航行着。
日子就这样过着,很快就过去了半个月。
唐瑶瑶在去连山村之前,先去了县城做了一笔布匹买卖。
在县城逛供销社的时候,唐瑶瑶遇到一个中年男人,那个男人见了她后,还朝她点了点头之后才走的。
唐瑶瑶觉得莫名其妙:我又不认识他,他怎么跟我打招呼啊。
想着他是不是认错人了,唐瑶瑶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就没再多想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晚上唐瑶瑶又做梦了。
她梦到那是原身十三岁在公社上初中的时候,唐母有一次过生日,她去学校找到唐瑶瑶说,她今天过生日要带她去吃好吃的。唐瑶瑶高兴坏了,唐母很少来看她,更少的是居然还带她去吃好吃的。
她以为是国营饭店,而唐母带着唐瑶瑶去的却是一处民房,进去之后只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做饭。
桌子上已经摆了三四个菜了,非常难得的有一份炒鸡蛋,一份青椒炒肉,锅里居然还炖着排骨。
唐瑶瑶就看到唐母非常高兴地和那个男人一起做饭,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有说有笑的,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那个男人有点秃顶,小腹微凸,个子也不高,长得很普通。
唐瑶瑶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就是没由来的很生气。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和娘的关系不一般,她不敢深想。
即使是很长时间都没吃过鸡蛋和肉了,唐瑶瑶也只吃了一点。
唐母一直劝着唐瑶瑶:“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在学校也吃不上好的,多吃一点啊。”说着还一直给唐瑶瑶夹肉吃。
唐瑶瑶一直低着头,三五下把饭吃完,不顾唐母的呼喊就走了。
画面又转换了,唐瑶瑶有点晕。
她看到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是年前的最后一次集市。
在无数人之间,唐瑶瑶非常神奇地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中年男人。
还有他身边的唐母。
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聚到一起的,她只看到他们在拥挤的人群中欣喜地相遇,愤怒的离别。
她看到不远处埋头正在挑选蔬菜的唐父,远处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她和兵兵。
唐母正是在去找他们的路上,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两人分别之后,唐母拉着一张脸朝着一双儿女走去。
唐瑶瑶在睡梦伤心地哭泣,哭的一抽一抽地。
又来跟她睡一屋的兵兵摇醒了唐瑶瑶,“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唐瑶瑶条件反射地哽咽着说:“是啊,我做噩梦了。”
“没事儿,梦醒了就不做了。”兵兵说。
“是啊,醒了我就不用做噩梦了。”
唐瑶瑶记起来写信的那个人是谁了,是那个中年男人,叫李锁兵。
“瑶瑶,叫李叔。今天我过生日,你李叔请咱们吃饭。”
......
第二天一大早。
唐瑶瑶吃了唐母做的早饭,带上唐母准备的干粮,就出发去了连山村。
唐瑶瑶决定把昨天的梦,全部忘掉。
都忘掉吧,这样才能继续过日子。
此次唐瑶瑶来连山村,给师傅带了很多的好吃的,好用的,还带了两批瑕疵布。
师傅看到这老些东西,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一样。
看着手腕上的男士手表,师傅陷入了沉思,好像在追忆什么。
唐瑶瑶没有打扰,轻声离开屋子,让他静静地沉思。
师傅并没有推辞唐瑶瑶送的东西,只是更加用心地教导唐瑶瑶了。
关于为什么带瑕疵布,不带好的布匹给自己师傅做衣服呢?
不是她不想用好的布,实在是其他人都穿的破破烂烂的,你却光鲜亮丽的,这让人们怎么看。
你有,我没有,你绝对有问题。
想让人不要注意到自己,就只能低调,低调地发财,低调地发育。
深山老林,远离文明社会的地方,唐瑶瑶不敢去赌人性。
能有衣服穿,已经很不错了好嘛。
唐瑶瑶还看到连山村有人穿着皮制的衣服呢。额,皮子虽然是好东西,但是你只穿皮子是不是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