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胜强面色阴沉如水,步伐沉重而有力,率先踏出了玉梅家那扇略显陈旧的门。紧跟其后的是大柱和翠兰,两人战战兢兢地走着,仿佛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
";去六楼!"; 方胜强的声音低沉而严肃,犹如一道闷雷在空中炸响。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让大柱和翠兰心头一紧,尚未来得及开口回应,便只能乖乖地跟随着他的脚步。
一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大柱和翠兰深知自己可能闯下了大祸,因此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是默默地低垂着头,亦步亦趋地紧跟着前方那个身影高大却令人心生畏惧的男人。
就在这时,方胜强毫无征兆地停住了脚步。他猛地转过身来,怒目圆睁地瞪着身后的大柱和翠兰,愤愤不平地吼道:";你们两个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哑巴啦?我说的话你们到底有没有听见?";
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吓得浑身一颤,翠兰连忙抬起头,怯生生地回答道:";方总,我们听到了。您说要去六楼。";
听到翠兰的回答,方胜强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缓和。他继续质问道:";好啊,既然听到了。那么刚刚到达六楼的时候,我对你们提出的那些要求呢?你们可还记得?";
这次,翠兰的声音更低了,就像是蚊子哼哼一样:";也……也听到了。";
见大柱始终一言不发,方胜强将目光转向了他,语气愈发严厉起来:";大强哥,你呢?你难道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大柱被方胜强这么一看,顿时觉得如芒在背,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只得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嗫嚅着说道:";方总,我……我也听到了。";
方胜强冷哼一声,接着厉声道:";既然都听到了,那你们告诉我,今天你们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太过分了?";
面对方胜强的质问,大柱忍不住想要解释一番:";方总,其实我们真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们只是看到了我娘,心里着急,所以才想着过去看看她……";
“行了,你就别解释了!”方胜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紧皱着眉头,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赶紧上六楼再说!”说着,他便不再理会对方,径直迈步向前走去,那急匆匆的步伐仿佛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一般。
此时,小区里来来往往的人们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他们看着这几个人,心中暗自揣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一向稳重的方胜强如此气愤。为了避免引起众人的围观和议论,方胜强毫不犹豫地加快了脚步,迅速地朝着六楼奔去。
没过多久,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六楼。翠兰打开房门,一股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瞬间扑鼻而来。方胜强被这股刺鼻的味道呛得直咳嗽,他连忙用手捂住口鼻,快步走到窗前,用力将窗户推开,好让新鲜空气能够尽快涌入屋内。一边开窗,他还一边转头对着身后的人抱怨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住的!怎么能搞得这么脏、这么乱,而且还这么臭呢?难道一点都不注意卫生吗?”
听到方胜强的指责,翠兰面露难色,她苦着脸说道:“方总,您有所不知啊,大柱他最近经常屎尿失禁,我们就算不停地清理,也还是赶不上他弄脏的速度。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呀!”说完,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方胜强听了这话,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瞪着眼睛,严厉地说道:“哼!你们这些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我给你们开出那么高的工资,可不是让你们在这里找借口推脱责任的!今天必须把这个房间彻底清理干净,如果打扫不干净,那就统统卷铺盖回老家去吧,我会另外聘请更能干的人过来!”说完,他气愤地一甩袖子,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等着看他们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方总,您别生气啊。我们知道错了,一定改正。今天我们没经您允许就去看望我娘,是我们不对。以后我们不随便去了。”翠兰明白方胜强为什么生气,不等他再提这事,主动承认错误。
方胜强那双犹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身体宛如雕塑一般纹丝不动。这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直看得她心里阵阵发毛,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试图避开这令人胆寒的视线。
";翠兰嫂,你可知道我为何坚决不让你们前去?"; 方胜强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质问口吻。
翠兰有些惶恐地抬起头,怯生生地回答:";您说吧,我们……我们真的不知其中缘由。";
方胜强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缓缓开口道:";好,既然你们不清楚,那今日我便与你们讲个明明白白。倘若你们当真对大娘孝顺有加,真心关怀着玉梅,我又岂会阻拦你们前往探视?难道我有权力拒绝你们与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妹妹亲近接触不成?";说到此处,他的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语气也越发严厉起来。
听到这话,一旁的大强赶忙插话辩解道:";方总,我们自然是实打实的孝顺娘,满心牵挂着玉梅啊!若非如此,我们怎会出手教训大柱,替玉梅出这口恶气呢?";
方胜强闻言却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谁叫你们动手打人的?简直就是不打自招!怪不得如今大柱精神失常,原来竟是被你们给打成这样的!你们这群人居然连一个傻子都不放过,随意欺凌,你们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有多恶毒、多狠心!";
“方总啊,您可千万别这么看待我们呀!我们真的仅仅是想要替玉梅出口气而已啦。”翠兰一边说着,一边硬着头皮努力为自己辩解着,额头上甚至都冒出了一层细汗。面对她如此苍白无力的解释,方胜强却丝毫不为所动。
只见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翠兰,冷冷地说道:“哼!少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吗?还说什么为玉梅出气,不过就是借着这个由头来谋取私利罢了!我可是把你们的那点小心思看得透透的!”
听到这话,翠兰顿时脸色煞白,嘴唇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方总,这……这怎么可能呢?您一定是误会我们了。”一旁的大强见状,也赶紧附和道:“是啊,方总,我们绝对没有那样的想法。”
但方胜强显然已经不想再听她们继续狡辩下去了,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斩钉截铁地说道:“好了,废话少说!我最后再问你们一遍,你们到底能不能做到老老实实地待在六楼,不再去骚扰大娘和玉梅,不再去打扰她们平静的生活?如果做不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此时,翠兰和大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地齐声回答道:“能做到,方总请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