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胜强竟然如此毫不避讳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坚定地维护起自己来,这着实令玉梅感到大吃一惊。就在她想要出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梁静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过来。
只见梁静径直来到玉梅身旁,语重心长地说道:“玉梅啊,你可千万别再去在意那些所谓的血缘亲情啦!这么多年以来,你承受了种种委屈,你受苦了。如今既然被我和方胜强找到了,那么就让我们两个成为你的坚强后盾,守护好你,保你一生平安无忧!”
就在梁静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之际,只见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如疾风般迅速地揽住了玉梅那纤细柔软的腰肢。这一举动看似轻柔,实则蕴含着坚定无比的力量,仿佛是在以一种无声的方式向周围所有的人发出郑重声明:如果有谁胆敢再多嘴多舌、肆意妄为地对玉梅评头论足,那么她梁静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轻易放过此人!
此时此刻,方胜强与玉梅之间的配合可谓天衣无缝、默契十足。他俩一个言辞犀利、据理力争,另一个则温婉柔顺、善解人意;一个如同威猛的雄狮,扞卫着自己珍视之人的尊严,另一个恰似娇柔的花朵,散发着宽容与善良的芬芳。如此一来一往、一唱一和之间,二人活脱脱就宛如玉梅所在这个大家庭中的两位坚不可摧的守护神一般,令人心生敬畏之情。
面对此情此景,玉梅的那帮所谓亲戚们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他们原本那些尖酸刻薄、不怀好意的话语瞬间哽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满满的羞愧之色,那模样简直比熟透的苹果还要红上几分,恨不能立刻找个地缝一头钻进去,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尽管受到了这般维护与袒护,玉梅却并未因此而得意忘形或者得理不饶人。相反,她急忙转过头去,对着梁静柔声劝解道:“大嫂,您千万别这么冲动行事!虽说这些亲戚们有时确实有些过分,但毕竟血浓于水。倘若因为我的缘故,将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搞得太过紧张甚至僵化,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呢。万一事情真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让大家彻底撕破脸皮、反目成仇,不仅我心里会过意不去,就连家中的长辈——尤其是我娘,必定也会感到左右为难呀。所以即便我自己偶尔受点儿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一家人能够和睦相处、平平安安的,这点儿小挫折我还是能够承受得住的。”
玉梅这番情真意切、通情达理的话语,清晰无误地传入了玉梅娘以及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犹如一阵温暖和煦的春风拂过众人的心间,令在场的人们不禁为之动容……
玉梅娘听到这句话之后,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顺着她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下来。她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由于过度悲伤和激动,她的步伐显得异常沉重且踉跄不稳,每走一步似乎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玉梅和梁静看到这一幕,急忙飞奔上前,一人一边紧紧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玉梅娘。她们的动作迅速而轻柔,生怕一不小心就让老人摔倒在地。然而就在此时,周围的人们却纷纷流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尽管他们眼中充满了轻蔑之意,但在那不易察觉的深处,却隐约透露出一丝无法掩盖的胆怯与畏惧。
原来这些人平日里全靠着方胜强和梁静夫妻二人过活,享受着安稳舒适的小日子。如果今天真的将这对夫妇彻底得罪了,那么以后的生活必然会陷入困境,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轻松惬意了。想到这里,大家的心里不由得暗暗责怪起玉梅来,恼怒她为什么偏偏要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回来,打破了他们原有的平静与美好。
就在这时,玉梅娘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忧愁和愤怒,她颤抖着抬起手,伸出一根枯瘦如柴的手指,笔直地指向自己的几个儿子。她的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却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似的,只能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缓过气来,声音因激动而略微颤抖地说道:“大强、二强、三强,玉梅可是你们最小的妹妹啊!这些年来,她在外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委屈。难道你们身为兄长,就丝毫没有一点心疼她的意思吗?再看看人家梁静,跟她毫无血缘之亲,尚且能够这般全力维护于她,你们几个做哥哥的怎就如此铁石心肠,做不到像她那样呢?她这才刚刚回到家中,你们就这样对待她,难道你们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翠兰忽然挺身而出,赶忙开口替众人辩解起来:“哎呀,娘,您这可真是误会我们啦!玉梅她一回来,我们立马就赶过来帮忙了。大家齐心协力,一块儿动手包饺子,这不正说明了我们心里头还是十分欢迎她们归家的嘛!”
“你们到底欢不欢迎玉梅一家人回来?这还用得着我来问吗?你们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哼,我真是懒得再多说你们一句了!要是你们还有点良心,能够安安分分、规规矩矩的,那就留下来一起吃顿饭;要不然的话,就赶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玉梅娘怒不可遏地大声斥责着他们,她那张原本慈祥温和的脸庞此刻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看上去十分吓人。
众人听到这番话后,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瞬间都呆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毕竟这位老娘已经毫不留情地下达了如此严厉的逐客令,这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如果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那无疑会让人觉得颜面扫地,以后还怎么在亲朋好友面前抬起头来?可要是强行留下来,又唯恐触怒老娘,导致她越发恼怒,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尤其在当前这般令人尴尬的局面之下,每个人的内心就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要知道,平日里若是没有方胜强和梁静在此处坐镇,这些人可能早就一甩衣袖,气冲冲地转身各自回家去了。可今日的情形却大不相同,因为方胜强夫妇二人恰好就在现场。虽然大家心里对老娘的态度很不服气,但碍于她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贸然与她公然顶嘴,只得悻悻然地站在一旁,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更大的怒火。
沉默持续了片刻之后,玉梅娘见众人既不吭声,也没有丝毫离去的意思,脸色愈发阴沉下来,她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箭般扫过人群,随后接着冷冷地开口说道:“你们到底走还是不走?莫非要我亲自将你们请出去不成?”
众人还是呆在原处一动不动。
“既然你们一个个都像闷葫芦似的不说话,而且也赖着不肯走,那行!我现在就给你们说一件事。只要你们能够老老实实答应,那么咱们今天就还可以高高兴兴地吃上一顿团圆饭;但是倘若你们觉得我所说的有什么不妥之处,或者根本不愿意听从,那不好意思,请你们立刻马上从这里消失,从今往后永远都不要再踏入我家的大门一步!”说完,玉梅娘目光如炬地扫视着眼前这群人,眼神中充满了威严与不容置疑。
“娘,您快讲呀,我们可都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呢!”翠兰满脸谄媚地笑着,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挪动脚步,想要更近距离地靠近玉梅娘。然而,还没等她走到跟前,玉梅娘只是轻轻一抬手,做了个简单的手势,便轻易地阻止住了翠兰前进的步伐。
此时的玉梅娘,神情显得格外严肃,她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众人,然后缓缓开口道:“玉梅她们一家人,一直都是住在那深山老林里头的。那地方可不比咱这外头,交通极其不便利,进出一趟山都得费好大一番功夫呢。而且,那里的经济发展也是相当滞后,生活条件别提有多艰苦啦。所以从今往后,她们一家人就要搬到我这儿来住,就在咱们这村子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扎下根。关于这件事,不知道你们大家心里头有啥想法或者意见没得?”
玉梅娘话音刚落,原本还算热闹的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在场的那一帮子人,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他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眼神交汇之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面对这样的情况,居然没有一个人敢率先站出来发表自己的看法,整个氛围一时间显得颇为尴尬。
见到此情此景,玉梅娘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也渐渐露出一丝愠怒之色。她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提高音量再次问道:“咋啦?难不成你们一个个都哑巴了?这么大一件事情,难道就没人想说点啥嘛?”
看大家依然沉默,玉梅娘目光冰冷地扫视着眼前这十几号人,满脸尽是深深的失望之色,她语气低沉而坚决地说道:“既然你们都是这般的态度,那接下来的话语,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讲了。你们统统都给我离开这里吧!从今往后,请不要再前来叨扰我们平静的生活了。”
就在此刻,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的翠兰,看到眼前的局势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心中暗叫不好。只见她脚下生风一般,急匆匆地向前迈了几步,眨眼间便来到了玉梅娘的跟前。那张原本平淡无奇的脸庞瞬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容,仿佛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
她微微弯下腰,语气轻柔地对着玉梅娘说道:“哎哟,我的亲娘呐!您千万可别生气啊!咱们大家从心眼里头,那可是实实在在地盼着玉梅能到咱们这个小村子里来安家落户呢!这绝对不是假话,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真心话呀!不信您问问大伙儿,是不是这样?”说到这儿,翠兰猛地一个回身,动作快如闪电。与此同时,她那双灵动的眼睛如同两道明亮的闪电,飞速扫向身后的那群人,并暗暗传递着一种强烈的信号——让他们赶紧随声附和,表示赞同和欢迎。
可面对翠兰如此明显的暗示,人群中一开始却只是传来了零零星星、有气无力甚至显得极为勉强的回应声。那声音低弱得好似风中残烛,断断续续地飘进人们的耳朵里:“欢……迎……”听起来毫无诚意可言。
玉梅娘自然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听到这些敷衍了事般的回答,她那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更是瞬间又阴沉了几分,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让人不寒而栗。她紧紧地抿着嘴唇,目光冷若冰霜,直直地盯着面前的这群人,然后再次缓缓开口质问道:“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心里头其实根本就不情愿玉梅在咱们村子安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们现在就麻溜儿地给我转身走人,有多远滚多远,免得在这里招人嫌,碍手碍脚的!”
见此情形,翠兰心中一急,连忙又大声喊道:“不不不,我们当然是心甘情愿的!热烈欢迎玉梅回到家乡,欢迎她在咱们村子里安居乐业、落地生根!”随着翠兰这一番呼喊,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的人们终于像是回过神来一般,纷纷开始七嘴八舌地跟着响应起来,表示对玉梅归来并在此定居的诚挚欢迎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