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胜强的身边出现了新的女孩,这是玉梅没有预料到的。
玉梅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象过这一幕:他回城后恋上了城市女孩,才将她抛到九霄云外,与新的女友逍遥快活的。可她有时候却觉得这绝不可能,她相信他是喜欢自己的,不会在短时间内移情别恋。她绝望时,会恨方胜强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伪君子,但是静下心来,她还是非常爱他,希望他如天兵天将一样突然出现在身边,将自己解救出去。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他迟迟不归,不再出现呢?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石头的再次出现,她的心结才再次打开,原来她误解他了,他没有任何改变,她确信他还是那个深爱自己的大男孩。
那日,大柱娘带着她和大柱又去地里干活。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这个人就是打死她也能认得出的,因为是他将自己买到了这个看似美景如画,但是人却狰狞可怕的地方。她快速走到他面前,将大柱和大柱娘远远地落在后面。
“石头,我以为你掉在水沟里淹死了呢?怎么你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可真不要脸啊!”玉梅憋着一股劲找他算账,也不管是在哪里了,她站着他的对面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石头并没有动怒,只是戏谑地看着她,随后不慌不忙地说道:“玉梅啊,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你果真出现了。不要跟我这么说话,做我们这行的就是丧尽天良的,若不然也不会入这行。”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言不惭。
“我真是看错人了,当初怎么就把你当做好人了?”玉梅涨红着脸,越发气愤地说道。
“我本不是什么好人,是你的眼瞎了。火车上你是有机会逃走的,你还不是将我当做依靠,等着我照顾吗?看着你很聪明的样子,怎么能让我这坏人骗得团团转呢!说明你一点儿不聪明,简直就是一个大傻瓜!”他轻佻地瞧着她嘲笑着说道。
“你,你明目张胆地拐骗妇女,你就不怕被告了吗?我不清楚别人,但我知道自己一旦有机会肯定去告你的,到时候让你把牢底坐穿。”看他这个样子,把她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气急之下,她伸出手想要扇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猛地一拉,她重重地撞到了他的怀里。
“玉梅,我清楚地告诉你不用你告了,张嫂已经被抓起来了。这都是你那知青男友干的好事!我就想不明白,他对你那么痴情,你怎么就不能等等呢?村里人说就说吧,你硬是不相信一个对你好的人,反倒将卖你的人当做恩人,你说你蠢不蠢,傻不傻?若是你不蠢傻,我还能落到如此地步吗?我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说你那个知青男友也是专情,怎么就不找城市姑娘,非在你这棵树上吊着呢。你除了蠢以外,我看没有别的,他的脑子真是进了水!”石头贴着她的耳朵清清楚楚地告诉她。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说什么?”玉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方胜强在找她,原来他没有抛弃她。她惊喜之余,想再确认一下。
“我在说你的知青男友在疯狂地找你,若不是这样,咱们也不可能再见面!我成了通缉犯,你开心了吧?但,既然他不让我好过,阻断我的财路,那我就让你更不好过,那咱们就两清了。他想找到你,简直是痴人做梦。即使找到你,估计你也变疯了。我倒要看看,他还要不要你!哈哈。”他贴在她的耳朵上,恶狠狠地说道。
“真的吗?那就是我误解他了,我太傻了,太傻了!苦了自己,更害了他。我求求你,带我回去,我会让他给你钱的。石头哥,你是好人,你会带我走出大山的,是不是?”在她确认方胜强回村里找她,并报案逮住张嫂,通过警方的力量在找她的时候,她喜极而泣,激动地跪在他的面前哀求他。
“我说过我不是好人!你当我是傻子吗?我带你回去自投罗网吗?我可不想蹲大狱,你也不可能走出去。你就等着感受什么叫在煎熬中度日吧!哈哈。”他抬起脚狠狠地将她的手碾压了几下,疼得玉梅惨叫起来。
这时候,大柱和大柱娘赶到了。
“玉梅,这是咋啦?快起来,快起来!”大柱娘看到跪在地上哭泣的玉梅,将她拉起来。
大柱看到婆娘被眼前的男人欺负了,生气地二话不说扬起拳头向石头挥去。
“让你打我的婆娘,让你打我的婆娘。”大柱年轻气盛,有一把力气,打得石头连招架的机会都没有。
待大柱娘看到是经常来村里卖女人的石头,她也生气了。
“石头,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现在玉梅已经是大柱的婆娘了。你又来找玉梅的麻烦做什么?她现在是我的儿媳妇,我绝对不会让你欺负她的。大柱继续打他,打到他不敢再出现为止!”大柱娘生气地说着,指挥着儿子下狠手。
“大娘啊,我是来帮你的啊。你快让大柱停手,我给你说说情况。”石头护着自己的脑袋,哀求着助手。
玉梅一听,他想害自己,故意哭得更厉害了,撒着娇说道:“娘,他还脚踩我的手,你看看手都流血了。拿锄头都拿不起来了。”
玉梅这几日乖巧,手脚又勤快,大柱娘早已经将她当做自家人了。听到她这么说,她捧着她的手端详着,疼惜地说道:“玉梅,他为什么这样对你?告诉娘,我给你出气!”
玉梅一时想不起好的理由,正想着该怎么说的时候,就听到石头说道:“玉梅,你个下贱的女人,你未婚……”
看他要把肚里的孩子身世说出来,她走上前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他的眼前火星四射,晕头转向,后半截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娘,他想非礼我,我不同意,他就想作难我。还说要我生不如死!我只是想把他要你的钱要回来,我不是商品,不能来买卖,我是心甘情愿嫁给大柱的。”她急中生智地说道。
她暗想:必须让他们双方树敌,产生矛盾,那她才能不至于受石头的摆布。想到他说让自己不好过,煎熬中度日,让自己变成疯子,一种生存的本能让她成了一个拥有大智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