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之所以不供认石头,是因为反正只抓住了她,干脆自己将所有罪责承担下来,不让石头掺和进来。他俩的关系很暧昧,私下里也做过龌龊的事情,只是没有被自己的男人发现,一直扮演着“贤妻良母”的角色。其实若不是石头也有家室,她会丢下男人和子女跟着他远走高飞的。可是石头已成家,他们只能苟且在一起,沉迷在畸形的情恋中。
殊不知石头家庭之外,不止她一个姘头,每个女性接头人都收入了他的囊中。对于他来说,她只不过是一个纵欲的对象。
对于与玉梅相处的几天,他曾经也起过歹意,但最终被玉梅的善良和真诚打动,在感情上逐渐演变成了怜香惜玉、敬佩有加,以至于在完成交易之前,他竟然担心起她之后的生活,破天荒地给了玉梅50元钱。这是他入道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举动,他的良知被唤起,心里总觉得愧对玉梅。可是他终究是一个人贩子,在面对良心和金钱的时候,他最终选择了金钱。
在玉梅被卖给大柱做婆娘后,他又找了一次张嫂。想跟张嫂商量一下,是否将玉梅的下落告知玉梅爹娘。
石头到张嫂家的那天,张嫂的男人和孩子都不在家,两个人自然温存了一番。温存之后,张嫂赤裸着身子倚在他的怀里,恋恋不舍地不肯离开。
“傻女人,赶快穿衣服,这可是白天,可别被人撞见了。那我以后可怎么好再登门哟。”石头将她推开,起身快速地穿好衣服。
“臭石头,刚吃了甜头就忘了我的好了,那么着急做什么?他们回来还早呢。”她坐着没动,不情愿地看着他说道。
“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吗?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给你穿衣服还不行吗?让你享受一下亲夫的贴身照顾。”石头很懂女人的心理,虽然有些厌烦,还是坐到了炕头上安慰。
他温柔地给她捋了捋额头的头发,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将他在慌乱中给她脱下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按顺序穿上。
全程张嫂都甜甜地看着石头温柔的样子,青春萌发,就像回到了恋爱的年纪。
“石头,若是我们能够时时刻刻地在一起多好啊!那样我们会更开心的,是不是?”张嫂突然问了一个傻傻的问题。
“傻女人,那怎么可能呢?我虽然有家,但喜欢四海为家,居无定所,怎么会带一个女人在身边呢?你们女人太啰嗦,会耽误事情的。我觉得像现在这样就很好,偶尔见见面,小别胜新婚,咱们更有激情!”石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讳莫如深地一笑,摇了摇头,说道。
“石头,你不爱我吗?”张嫂看他这么说,心里很不悦。
“爱,但我更爱江山。”石头站起来将双手一摊,呵呵一笑,说道。
“你好像就是跟我玩玩而已。”张嫂更生气了。
“不只是玩玩,还要一起挣钱。”石头洒脱地说道。
“石头,你混蛋!”张嫂将手边上的枕头拿起来砸向了他。
他没有躲闪,一把接住了枕头,说道:“张嫂,咱们这个年纪了,还说什么爱不爱的。开心就好。否则,咱们可没有下一次了。”说完,他面不改色地将枕头放到了土炕上。
张嫂看到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气得大哭起来。
“姑奶奶啊,你哭什么啊?你别哭了,来了人可怎么办?”石头紧张极了。
“那你承认刚才你说的话都是胡说八道。否则我就哭,让别人知道你欺负我了。”张嫂噘着嘴故意说道。
“好,好,都听你的。”石头警惕地看着外面,用央求的眼神看着她说道。
“那好,那你再亲亲我。我就去做饭给你吃。”张嫂撒着娇说道。
“我吃了饭来的,不必做饭了。我有事跟你说,说完就走。”石头推辞。
“傻瓜,刚才可出了力气,得给你补补。”张嫂羞涩地看着他,嗔怪道。
“哦,哦,不必了,不必了。”石头会意,一时竟也有些羞涩。他没料到张嫂竟然这么放得开,让他一个大男人都自愧不如。
“不必啥啊,必须做,你必须吃!有话到灶房说吧,两不误。”张嫂心情好了,一下从炕上跳下来,穿上鞋子就往灶房走。
“真的不用做了。我还得赶到另一个村子呢,有一单生意要做。我路过来看看你,跟你说说话就得赶紧走。”他一把拉住她说道。
“那有啥话快说吧,说完你想走就走。”张嫂不再坚持,折身坐到了炕上。
“张嫂,玉梅这单生意,我做得心里愧得慌!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咱们将她卖了,是不是一个错误啊?”石头发出了质问。
“有钱就挣,没错!我看咱们是在给村子里除害,像她那样行为不知检点的人,做出那么丢人显现眼的事情,真是给全村丢脸。”张嫂毫不迟疑地说道。
“你这样说,我的心里就踏实了。我本来想让你把玉梅的下落告诉她爹娘呢。看来,不必了!”石头的愧意被她的话说没了,把心里话和盘托出。
“糊涂!这怎么可能呢?真是妇人之仁,那样咱们都得进去蹲大牢。”张嫂的眼一瞪,立刻斥责他。
石头被说得哑口无言,低着头不说话了。
“石头,你莫不是对她动心思了?”张嫂后知后觉地问道。
“没有。”石头回道。
“你若是敢,那我就把你那些破事都说出来,咱们来个鱼死网破!”张嫂狠狠地说道。
“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怎么能见一个爱一个呢?可别瞎说了。冲动是魔鬼的!”石头怕她头一热,真的因为妒忌做出冲动的事情,赶忙说道。
“算你有良心!不吃饭,那我给你煮个鸡蛋补补。”张嫂给他飞了一个媚眼,甜甜地说道。
就在他们打情骂俏的时候,方胜强一行人赶到她家。她怕暴露石头,赶忙迎了出去。石头站在窗户边望着院子,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直到张嫂被警察带走,趁着大家乱哄哄的时候,他悄悄离开了张嫂家。
他没想到做了这么单生意,竟然在玉梅这单上出了大问题,他对玉梅的愧疚消失得无影无踪,随之袭来的无尽的恨意。他不敢在此地久留,放弃了那单生意,急匆匆地赶往山里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