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明白，顾景夏的态度很明确了，想从她那儿借到钱，几乎不可能。
绝望像一张大网，笼罩着他们。
沉默一会儿后，顾屿舟先打破僵局，他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开始打电话。
“喂，李哥，是我，顾屿舟。”
“是这样的，我爸住院了，急用钱，能不能借我点……”
庄思媛也擦干眼泪，拿出手机，开始给认识的人打电话。
“喂，王姐，我是思媛啊。”
“我家里出了点急事，想跟你借点钱……”
病房里，又充满了焦急的借钱声。
周家别墅的客厅里，顾景夏平静的放下手机。
牧云道人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欣赏。
“不错，看来你真明白了，天道这东西，它有自己的规律，不会因为谁改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
顾景夏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
“师傅教训的是，我记着呢。再说，我也不是以前那傻白甜了。”
牧云道人饶有兴趣地捋着胡子。
“哦？是吗？那你真不在乎你爸的死活？”
顾景夏摇摇头，握紧了手机。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事儿强求不来。而且，一开始我就算了一卦，他命不该绝，虽然有这一劫，但不会死。”
她抬眼朝着牧云道人笑笑。
“就几千块钱而已，他们有的是办法，找我借钱，就是想撑面子。”
牧云道人听了顾景夏的话，更高兴了，连连点头。
“好好好，你能这么想，师傅真高兴。看来你真是学玄学是好苗子。”
顾景夏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起身往书房走。
“师傅，我去看看斯年。”
书房里，听到开门声，周斯年从文件中抬头。
“忙完了？要休息了吗？”
顾景夏摇头，走到他身边。
“看你最近挺忙的，在忙什么？”
周斯年笑了下，拿起手边的资料给她看。
“最近公司有几个小项目，接连亏钱，虽然没亏多少，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顾景夏接过文件，认真看起来。
“你看出来问题了吗？”
周斯年皱眉，摇了摇头。
“账面上都正常，没问题，但这才是问题。公司几十年了，没出过这种莫名其妙亏钱的事。”
顾景夏坐到一边，将文件往自己身边放了放。
随着她翻动文件的动作，她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确实如同周斯年，一切正常。
但这恰恰正是不正常的地方
周斯年揉了揉眉心，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很晚了。
“不早了，景夏，你先去睡吧。明天我开个会，让大家一起看看，能不能找到问题。”
顾景夏将文件放回去，点点头。
“也好，那你也早点休息。”
周斯年站起身，走到门口。
“你先睡吧，我看完这份文件就去。”
顾景夏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有点心疼：“你去休息吧，这份文件我看，看完我就睡。”
周斯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也好，那你别太晚睡。”
他走出书房，把空间留给她。
顾景夏又坐回书桌前，拿起他刚才看的文件，继续仔细研究起来。
盯着数字太久，她眼睛酸胀，想去客厅倒杯水。
她边走边想公司的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抓不到头绪。
客厅黑乎乎的，没开灯，她摸到墙边，按下开关。
“啪”一声，灯亮了。
突然的光亮让她眯起眼睛，等眼睛适应了，才看清客厅的情况。
牧云道人正坐在沙发上，面前茶几上堆满了零食袋子。
他也吓了一跳，手里的薯片差点掉下来。
“哎哟，吓我一跳，丫头你走路没声音的？”
顾景夏也被吓得不轻，没好气地瞪着他，“师傅，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嘛呢？还不开灯，吓人。”
牧云道人嘿嘿一笑，指指茶几上的零食，“这不是……饿了嘛。”
顾景夏这才注意到茶几上各种零食袋子，好几包都拆开了，明显吃了不少。
牧云道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之前为了他健康，顾景夏请了营养师，给他定了饮食计划，严格控制零食。
这段时间，他嘴里都淡出鸟了。
师徒俩互相看着，气氛有点怪。
牧云道人赶紧抓起手边的薯片塞嘴里，含糊不清地开口。
“那个……景夏啊，还没睡呢？工作没忙完？”
顾景夏看他偷偷摸摸又理直气壮的样子，好气又好笑，公司的烦心事霸占着她的思绪，也没心情管他吃零食的事。
“嗯，还有一点，下来喝口水。”
牧云道人见她没问，悄悄松了口气。
他眼珠一转，又从茶几底下摸出一包坚果，装作不经意间道。
“工作上的事啊？遇到难题了？跟你说，遇事不决，可问玄学。”
牧云道人说着，把剥好的坚果递给她。
顾景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
对啊，她怎么忘了这茬！
最近一直埋头在数据和账面上找问题，钻牛角尖了。
“师傅说得对！”她快步走到茶几旁，把文件放到旁边，“我这就起一卦看看。”
接着她从包里拿出龟壳和铜钱，又走到书架旁，取出一本旧书。
牧云道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动作。
他也想看看，顾景夏的卦术，学到什么程度了。
顾景夏把龟壳和铜钱摆在茶几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口中默念着卦辞，把铜钱放入龟壳，开始摇卦。
牧云道人在一边看着她专注的神情和标准的动作，眼里带着赞赏。
摇完卦，顾景夏把铜钱倒在茶几上，仔细看卦象。
卦象显示……居然是东南方位有问题！
顾景夏心里一跳，下意识看向客厅角落的发财树上。
平时她和周斯年都没注意这盆植物，只是偶尔浇水。
难道发财树还能变成散财树？
牧云道人也凑过来看卦象，捋着胡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嗯，卦象显示，问题就在东南方位。”
“走着丫头，师父跟你去看看，”
他说着，从茶几上拿起罗盘，又从旁边的花架上抽出一根细竹签，当指针。
指针在罗盘上慢慢转动，有时指着发财树，有时又偏开。
牧云道人皱起眉，神情凝重起来。
他拿着指针，在发财树周围试探，嘴里念叨着。
顾景夏也紧张地盯着牧云道人的动作，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