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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这一切以后,宁煜无力跪坐在地上。

宁云舒策划了这一切,又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射杀了阿史那贺鲁,如此一来让人误以为刺杀主谋是另有其人。

她故意在他面前说是有人想要她成为替罪羊,骗他去大理寺杀人灭口,然后让他陷入张知熹和汪文的陷阱之中。

原来真正的替罪羊,是他!

张知熹、汪文、太医院、东宫……

都是宁云舒安排的?

宁煜虽然很难相信这一切,可只有这样推理一切才都能合理。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又是为什么……

皇上愤怒拍桌:“证据确凿,你还在狡辩!若你如实交代动机,朕可以从轻处理!”

宁煜侧目看向张知熹。

他说三日之内还有证据。

他有预感,这件事情还没完。

他们不仅仅是要父皇以为他是刺杀案的主谋,还要构陷他更致命的东西……

“父皇!儿臣冤枉!”宁煜斩钉截铁地说着。

“那这证据你如何解释?这些证词难道都是假的?!何人有这么大本事能构陷你堂堂太子!”

“是……”宁煜提气,欲言又止。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他曾说的话,还萦绕耳畔。

“儿臣不知……”他低下头来。

难道要他说出是云舒所为?

可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为什么要害自己?

他也想不明白。

难道是八年前的事情,她还没有原谅自己吗?

她要用这样的方式,对他复仇?

宁煜眸中情绪万千,一时间不知要如何替自己辩解。

皇上见状甚是失望:“来人,将太子打入天牢,他何时想明白如实招来,何时再告诉朕!”

“是!”

侍卫正欲上前,宁煜自行站了起来:“本宫自己会走!”

侍卫不敢再上前。

宁煜眸色分外坚定地看向皇上,道:“父皇,此事不是儿臣所为!但阿史那贺鲁已死,如今再追究真正的主谋毫无意义,父皇若觉得是儿臣所为,儿臣愿亲自带兵前往塞北结束这场战争以此来将功赎罪!”

皇上闻言神色有些许动容,紧紧抿唇不语。

宁煜拱手,转身随侍卫而去。

他余光瞥向张知熹,鼻间发出一声哼冷。

虽不知宁云舒是如何做到让张知熹、汪文等人都帮她布下这个局的,但他能够成为太子,靠的也不是运气。

他锒铛入狱,宰相、工部、户部等人皆不会坐视不管。

一些捏造的子虚乌有的“证据”,不堪一击!

真相终究会水落石出。

可他不想伤害她,所以他选择什么都未说。

但是此刻,他只想见一见宁云舒,他想知道为什么!

他可是她最亲的兄长……

入夜,尚书府,听泉院二楼。

宁云舒倚靠栏杆而坐,今夜她也是偷溜出宫。

张知熹从身后而来,给她披上一件锦裘。

“虽是入春,但夜里寒气重,公主当心身子。”张知熹说着。

宁云舒看着夜空,月明星稀,又是十五。

她一直在服用长歌给她制作的解药,如今每逢十五毒性已经完全被抑制住不会再痛苦,可是今夜不知为何,心的位置却总觉得难受。

“今日在皇上面前,他没有说是本宫要陷害他?”宁云舒抬眸看向面前站着的张知熹。

“未曾。太子只说,他愿意亲自带兵前往塞北对抗匈奴弥补这一切。”

“呵!”宁云舒冷冷一笑,“去匈奴?他想得倒美,本宫要的,不是他的命,也不是要他去建功立业!”

“那公主想要什么?”张知熹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并不是仇恨,而是深深的遗憾与痛苦。

“本宫要他一无所有,要他也试一试众叛亲离孤立无援的滋味。”宁云舒嘴角始终噙着冷笑。

她知道,她的目的要达到了。

如今虽然皇上将宁煜关在天牢,但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小惩大戒罢了。

毕竟如皇上所言,杀一个匈奴人,本不是什么大事,这件事情最关键的点在于,杀这个人的目的为何。

至于用什么手段杀的,怎么杀的,最后到底是谁杀的,都是其次。

所以这个目的,是她扳倒宁煜的唯一机会!

“户部那边的证据,可都准备妥善?”宁云舒挑眉看向张知熹。

“公主放心,最迟明日傍晚,证据便能递呈到皇上面前。”

“张永昌可有动静?”

张知熹微微摇头:“换作从前太子入狱,宰相必是第一个站出来力挺太子清白之人,可这一次,他什么也没做。”

宁云舒冷冷一笑:“张永昌一国宰相都没有丝毫动静,想必其党羽众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看向远方,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本宫倒要看看,这一次,还有谁能救得了他!”

张知熹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他并不完全理解宁云舒为何要如此执着于扳倒宁煜,但他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无人能够动摇。

“公主,您真的打算做到这一步吗?”张知熹欲言又止。

他并非要为宁煜求情。

只是他担心,她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远到最后,连他都无法再抓住她的双手。

宁云舒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张知熹,本宫心意已决,你无须多言!”

张知熹轻吸一口气,语气染着几分凝重:“是。”

明日,一切都准备妥善,宁煜难逃此劫,而她作为亲手射杀了阿史那贺鲁之人也一定会被牵扯其中。

张知熹想着,眉头微拧。

宁云舒捕捉到他的表情,缓缓起身靠近他:“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本宫做得过分?”

“怎么会。”张知熹看着眼前之人,他的眼里温柔浮动,“微臣知道公主为何会这一切。若是换了微臣,或许会比公主做得更绝。”

“是吗?可本宫看不出来你会做出多狠之事。”

“那微臣给公主讲个故事。”张知熹负手看向漆黑一片的远方。

“昔有一书生,幼失怙恃,孤苦无依,只得投奔叔婶门下。奈何叔婶势利,待他刻薄无情,非打即骂,饥寒交迫,竟将他安置于狗窝之中,连他书卷也不许翻阅,反将其焚为灶下之柴。

书生白日里需外出劳作,挣得微薄银钱尽数上交婶娘,夜深人静时,方得偷闲苦读,寒窗孤灯,孜孜不倦。

天道酬勤,终有一日,书生金榜题名,高中状元,衣锦还乡。

叔婶闻讯,顿时换了嘴脸,谄媚逢迎,极尽讨好之能事。

然书生心中早已洞悉世态炎凉,冷眼旁观,嗤之以鼻。

公主可知他荣归故里后,第一件事为何?”

宁云舒沉默看着他,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书生是何人。

张知熹面色如水一般平静,似乎真的只是在讲一个故事,淡漠道:“他亲自,放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