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满满一大盘水嫩嫩的的牙枣跟乳柑,柳锦棠的眼睛都在发光。
文润在一旁笑着:“今日宫中送了一批新鲜的牙枣与乳柑,大公子惦念着五小姐,特吩咐我等给五小姐拿来些尝尝鲜。”
柳锦棠觉得稀奇,她今日上午才说想吃牙枣,没过几个时辰牙枣便送来了,难不成是萧夏前去通风报信的?
虽然柳锦棠知晓自己一举一动都被人窥视着,但这没有丝毫隐私的感觉,还是有些叫人不爽。
“真是劳烦文管事了,不知大哥哥可在院子?我想亲自前去致谢。”
前日沈淮旭与她说,后日傍晚前去青灯居寻他。
今日正是要去青灯居找他的日子。
她做的那些荷包什么的,都在她这里放了不少时日了,也该送了。
虽说对方替她打发了沈氏的婆子,已经表明要护着她。
可他并未说寻他一事作废,所以柳锦棠也不敢不去。
正巧对方今日送来了这时令果子,借着这机会,一同感谢了。
文润面有犹豫,然后笑道:“大公子今日有要务在身,恐是天黑才能回府。”
“那我便等大哥哥回府后在去寻他吧。”
白日沈淮旭就说要出城,应该挺忙的。
春文前去送文润出院子,柳锦棠捡起一颗牙枣咬了一口,牙枣应当是在冰窖中冰过的,入口清凉甜脆,一如上一世的味道。
春文送完文润后,急匆匆的跑回了屋子。
瞧着那圆鼓鼓的牙枣口水直流。
柳锦棠瞧她那吃货模样,大方的赏了她一大把牙枣还赏了一个乳柑给她。
春文乐的屁颠颠的把东西往怀中揣。
柳锦棠见她不吃遂问:“怎么不吃?”
春文嘿嘿一笑:“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自然是要留着慢慢品尝,可不能一次就吃完了。”
柳锦棠瞧她笑的这般开心欣慰的同时也心酸。
终不过是个孩子。
早早离家便罢了,上一世跟着她也未曾享过福。
柳锦棠从盘中又抓起一大把牙枣塞到春文手中:“我这还有不少,你多吃些。”
春文受宠若惊,忙说够了。
柳锦棠小嘴一撅不高兴了:“我是你的小姐,敢不听小姐的话?”
春文最是听柳锦棠话的,也最是见不得她不开心的。
一瞧柳锦棠小嘴撅起来了,立马捧着牙枣谢恩。
然后主仆二人一人坐在榻上,一人坐在榻下木台之上,你一颗牙枣,我一口乳柑的,没多大一会就把一大碗牙枣乳柑给吃完了。
导致的结果便是春文吃多了,柳锦棠吃腻歪了。
发誓这辈子都不吃牙枣了。
门外梁上,萧夏咬着青草晃悠着小腿,透过开着的窗子瞧见那空掉的碗,他有些佩服的摇摇脑袋。
都说女子贪嘴,他本不信,如今瞧来,确实如此。
怎以前没瞧出五小姐如此贪吃?
实则他还真是冤枉柳锦棠了,柳锦棠本也不是贪口腹之欲的人,实在是牙枣好吃太对胃口,这才吃多了。
这边萧夏还在感叹柳锦棠能吃,那边屋门打开,柳锦棠端着一个小盘子出了屋子。
盘中有一个乳柑与一些牙枣。
萧夏瞧着有些意外,竟还剩了一盘?
柳锦棠慢悠悠的下了台阶,走到院中后,她把盘子放在小石桌上,四下打量了一圈,然后清了清嗓子。
萧夏在梁上瞧着,只当她是屋中待闷了出来解闷。
可下一刻,柳锦棠扯开嗓子喊道:“萧夏啊!你在哪里!”
她声音不小,在这空寂处显得格外刺耳。
萧夏被她这一嗓子吓得一个激灵,差一点从梁上滚下来,好端端的叫他做什么!
喊了一嗓子的柳锦棠歇息一下,瞧了瞧四周,并未看见萧夏踪影,于是她再次咳嗽两声深呼吸一口气决定再来一次。
但好在是在她即将开嗓时,身后响起了萧夏的声音。
“我叫萧夏,不叫萧夏啊。”
柳锦棠嘴角一勾,转过身去。
萧夏口叼青草,双臂环胸,垂着的眼皮中满是无语之色,瞧着柳锦棠的眼神更是无奈。
柳锦棠拿起果盘递向他:“御贡的水果,你尝尝?”
萧夏眼神怀疑的瞧了眼那果子:“你会如此好心?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不愧是大哥哥的人啊,就是厉害,单凭一个果子就能知晓我有事相求。”
柳锦棠掩唇笑着,说的话却是叫萧夏脸色一变。
萧夏本还放松的身子骤然紧绷,面色也是严肃起来:“你怎么知晓我是大公子的人。”
话落,他似想到了什么,看向柳锦棠的眼透了些意外:“是那件事。”
“合着大哥哥还没告诉你啊?”
柳锦棠朝他走近两步,笑的无害:“不是你叫我去找大哥哥帮忙?你忘了?”
“原是主子告知你的。”这事确实在萧夏意料之外。
但他并未慌张,毕竟他是谁的人对柳锦棠而言并没太大区别。
性质不变,只是服务的人变了罢了。(意思是他还是监视的工作,只是以前给沈氏工作,如今给沈淮旭工作的意思。)
柳锦棠扯出两排洁白皓齿,眉眼弯弯如月牙笑的格外殷切。
“你早说你是大哥哥的人啊,害我那次还绑了你,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哈,这个牙枣可是好东西,我都没舍得吃给你留的,你千万要收下。”
萧夏无语,没舍得吃?那一大碗牙枣难不成是鬼吃的?
萧夏嗤了一声:“不吃,两个果子就想收买我?你当我萧夏是何人。”
“谁说我要收买你了。”
柳锦棠端着果盘走上前,把那果盘往他脸上一凑,直接抵到了萧夏的鼻尖。
“我都说了这是赔罪的果子,你不吃就是怀恨在心,你是不是还因上次我绑你一事对我不满?”
萧夏把鼻尖上的盘子推开了些,凝眉后退:“你这是做什么?”
萧夏对柳锦棠的行为举止有些不明所以。
“那你说,你对上次我绑你一事并无芥蒂。”柳锦棠瞅着萧夏,显有的蛮横。
萧夏不知她抽哪门子疯,不想说,又怕不顺着其意,惹的她不快。
于是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我对你上次绑我一事并无芥蒂。”
柳锦棠顿时笑的更灿烂了,把果盘往他怀中一塞,速度之快,哪里像受伤之人。
“收了我的东西,便要领我的情,你我二人并无过节,有件事想与你打个商量。”
萧夏:“什么事?”
柳锦棠笑意猛地从面上消失,她亮闪闪的眸子眯起,恶狠狠的瞅着萧夏,如小兽一般朝他龇牙咧嘴:“你若再什么事都往大哥哥那里传,我就告诉大哥哥你偷看我洗澡,叫大哥哥把你丢出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