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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择膏粱 > 第20章 霜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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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仙是卦师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从小,无论魏枳有什么心思,搞什么小动作,他都能看透。

魏枳总觉得自己在平江仙面前是透明的,所以也猜得到他肯定知道自己诱拐林憬偷尝禁果的荒谬行径。

“他……他最近没做什么,还是往凤魂殿跑。魏桢最近回来了,他忙着帮母后料理迎接他的事宜,其余时候,就留在广阳殿等我。”

“今天回去,记得告诉他,他可是很久没来找我了。”

“嗯。”

“另外,平日里跟你那几个玩伴玩耍的时候,莫要提及你跟多罗在楼船上的事,会惹他们羞辱多罗的。”

“……”

魏枳听到平江仙说得这么无所遮拦,一时间分外尴尬。

同时,也在心里暗地感慨,平江仙真的太神奇了,连他们私会的场地都算的出,他尴尬的要命,心里甚至有些怀疑,平江仙是否能看见他跟林憬寻欢作乐的热闹现场。

“我……我知道,我也没想跟他们说,都是酒后失言。”

“师尊,我们这个年纪,谈这个还算正常吧,比起他们,我只有林憬而已。”

魏枳难得支支吾吾地为自己辩驳,但平江仙听了这话,却一言未发,只是笑着看了看他。

魏枳越发尴尬,最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师尊,不提这个了,我先回去了。”

“嗯,好,夜深了,你快回去吧,免得多罗忧心。”

得到了平江仙的许可,魏枳急匆匆地想要离开。

可是还不等出门,平江仙又说道:“对了,外面下雨了,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一把伞,你让张危给你拿着。”

“是。”

魏枳和张危颇为感谢,一块出了门。

门外,有一个早就等着他们的金盏奴,那人体态潇洒,身姿挺拔高挑,身穿雪白的衣袍,手里拿着一把很大的油纸伞。

“殿下,张大人。”

说完,那个金盏奴将手里的伞交给张危。

魏枳来这里的次数多了,认得这个金盏奴,他嘴角微微一压,算是客气地笑了笑,说道:“劳烦十哥费心了。”

被称为“十哥”的这个金盏奴闻言,礼貌地抬起头,冲魏枳一笑:“殿下客气。”

抬头的瞬间,魏枳瞥见了对方的眼眸,是绿色的,像是琥珀一样的一对眼睛。

“哇,雨这么大!淋死算了!”

一路上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张危打着的伞,差点都被掀翻。

“可算到广阳殿了,先跑进去!快点!你到底会不会打伞?笨死算了!”

一路上,因为风雨太大,即便有雨伞,魏枳还是被路上的雨水弄湿了鞋子,他抱怨了张危一路。

张危任劳任怨,早习惯了魏枳那张破嘴。

两人来到魏枳的房间,早有宫人迎上来给魏枳换衣服,将淋湿的衣服退下来,换上更为干爽的。

魏枳房里肯定不止林憬一个人伺候,但比起旁人,他还是更适应林憬的照料。

比如今晚,他的鞋子湿了,他很讨厌脚部有寒冷的触感。

要是林憬在跟前服侍,一定会先帮他把湿漉漉的袜子退下来,用最快的速度把脚擦干捂热,同时让别人给他换衣服,而不是像这些人一样,让他用冷呼呼的脚站着,手忙脚乱地给他换那件没淋湿多少的外袍。

“都滚开!笨手笨脚的!看不见我脚湿透了?先换衣服做什么?你们长不长眼睛?会不会伺候?林憬呢?把林憬叫来伺候!他死哪儿去了?”

魏枳平时说话就很难听,今晚被雨水弄得心情不好,更加没了好脸色。

一个服侍他换衣服的小婢女随口解释道:“长秋官在房里做针线活,不知道您回来,方才刚让人去通传。”

“针线活?这么晚了什么针线活?”

“长秋官今天去凤魂殿,刚好二殿下来了,长秋官答应给他做……”

“咳!咳咳!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张危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婢女一愣,脸色忽然就白了,看向魏枳的眼神也变得惊惧起来。

“殿……殿下……奴婢……奴婢失言了。”

那婢女话还没说完,魏枳脸色已经阴云密布,一言不发地踹开眼前的几个侍女,大踏步地往林憬的房间走去。

“你!你失心疯了?给他讲这个干什么?你不知道他最讨厌听见二殿下这三个字吗?你给长秋官惹大麻烦了!都不许跟过来!”

张危边追魏枳,边狠狠地瞪了那个小婢女一眼,生怕有人跟上来,看见魏枳发癫。

魏枳本来就很敏感父母偏心这件事,平日里更是和魏桢针锋相对。

对他而言,林憬是独属于他的,林憬怎么可以给自己的敌人制作贴身使用的用物?

林憬自从从凤魂殿回来,就忙着给魏桢做那个抹额。

他知道魏枳不喜欢魏桢,针对魏桢,但是,那毕竟是他们兄弟私下的龃龉,自己没有资格主动回绝,否则就挑明了两人的敌对。

他只祈祷自己能快点把这个抹额做完,别被魏枳发现,不然魏枳肯定会跟他找不痛快的。

本来,他听说魏枳今晚不回来,还想趁机把工作赶完,谁知刚做到一半,就听人说魏枳忽然改了主意,人已经进了广阳殿。

他赶紧收拾眼前的针线活,把抹额放在针线筐子里,又小心翼翼把霜檀珠放在匣子里,掖到一个摆设用的大花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想去迎接魏枳。

然而,他还不等出门,魏枳倒是先来了他房中。

魏枳趿拉着那双湿漉漉的靴子,一进门就看见林憬正慌张地收拾东西,放在他常用的那个针线箩筐里去。

看来,那个小宫女说的全是真的!

魏枳怒不可遏,一部分是因为讨厌林憬居然跟魏桢有接触,另一方面则是因此引申到自己跟二弟的内斗。

“殿下?你……你回来了?外面下雨,我正要去找你。”

林憬看魏枳脸色不好,但还不知道对方的心里正酝酿着狂风暴雨。

“殿下……我……”

“啊~长,秋,官,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是在等我吗?”

魏枳冷笑一声,阴阳怪气。

“……”

“啊呀,应该不是在等我吧?您是雪后和陛下身边的大红人,舔他们还来不及,哪儿顾得上我呀。”

说着,他走进林憬的房间,来到林憬做手工的案几前。

林憬一头雾水,正不明白他要干什么,魏枳忽然抓住了那个针线箩筐,狠狠掀在地上!

林憬被他吓了一大跳,整个人觳觫着,颤声问道:“殿下……怎么了……”

“怎么了?我在外面累死了,被雨淋死了!你他*妈在这里干什么?躲起来给魏桢那个杂种绣花绣草!到底谁他*妈是你的主子!你他*妈当我死了!”

魏枳越说越生气,不止摔了林憬的箩筐,还把屋子里能看见的摆设都砸了个遍。

林憬的房间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瓷器碎裂声,地面上更是白花花一片,惨不忍睹。

“别摔了!别这样殿下……我……我不做了,他刚回来,母后让我帮他做针线,我想着也不好拒绝,你们还要做兄弟……”

“草!我跟他做不做兄弟!关你屁事!你是什么东西?瞎了你的眼!敢来管我的事!我恨不得杀了那个畜生!”

魏枳说完,又拿起一个花瓶摔了,这一次,他摔得是那个被藏了霜檀珠的花瓶。

花瓶崩裂的瞬间,里面的匣子跟着弹了出来。

“……”

林憬看见那个匣子,瞬间白了脸,他顾不上满地的碎瓷片,跑过去拣。

可魏枳早看见那个陌生的匣子了,抢在林憬之前,拿到了手里。

“这什么?你什么时候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