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峻申请了带薪休假,自从他入职以来,从来没有用过一天假期。
mind心理诊所,詹又夏端着红茶,会客室里播放着交响乐,两颗脑袋在门口探出来。
“高峻哥真走了?”褚诺小声说,“还要走一年,又夏哥他……一定很伤心吧?”
简棠闷闷道:“又夏哥看着和平时没什么变化。”
“是吗……”褚诺歪了歪脑袋,一脸敬佩,“不愧是又夏哥,真是冷静又理性。”
詹又夏端起红茶喝了一口,这时,肖梓骅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褚诺和简棠吓了一跳,简棠抬起头,看到肖梓骅手里拿着一封信和一支白玫瑰。
简棠好奇:“这是什么呀?”
肖梓骅面无表情:“这是有人放在门口,给詹老师的。”
听到这话,詹又夏转过头,肖梓骅走进会客室,道:“应该是高队长给你的。”
“是吗?”詹又夏勾起唇角,他的桃花眼里荡漾着笑意,“念给我听听。”
肖梓骅打开信,清了清嗓,依旧面无表情:“又夏,展信欢颜……”
詹又夏端起茶杯,噗嗤一笑:“这人,倒文绉绉了起来。”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前往汀城了,那将是我旅程的第一站,我已经开始想念你。”
詹又夏的眸子里泛起淡淡的涟漪,他喝了口茶。
“这家伙,真肉麻。”
“一年为期,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所以,你也要等我,不要爱上别人,不然我一定把你抢回来再狠狠@%£β……”
褚诺急忙捂住简棠的耳朵,詹又夏一口红茶喷了出来,他擦着嘴,满脸通红。
“这个高峻,写的是什么啊?!”詹又夏一把夺过信,折起来,褚诺上前,拿过茶杯。
“又夏哥,我再给你倒一点……”她愣住了,红茶早已冷透了,她看向詹又夏,又夏哥并没有她想象的坚强,但是,高峻哥的信,算是让他打起精神来了吧。
看着詹又夏面红耳赤的样子,褚诺勾起了唇角,肖梓骅走出会客室,简棠眨着漂亮的丹凤眼,一脸好奇。
“信里最后几句是什么啊?我没听清楚。”
“想知道?”肖梓骅结实的手臂搂住简棠。
“我告诉你。”
信被詹又夏收起来,放在了抽屉的最里层,白玫瑰在桌上,迎着微风轻轻点头。
一年后。
海澳市,栗云大学。
阶梯大教室,简棠的面前摆着电脑,他敲击键盘,正在和褚诺聊天,褚诺发来一个视频。
“来自V国的天才拳击手棠,连续五场比赛一分钟内Ko对手,刷新了世界纪录,获得本届拳王称号!”
台下的粉丝疯狂欢呼:“棠!棠!棠!”
肖梓骅登上了领奖台,他用毛巾擦了擦颈间的汗水,小麦肤色的腹肌显得更加结实性感。
他接过奖杯,然后拿起毛巾,吻了一下,上面绣着一个字:棠。
简棠的脸红了,他敲了一排字:视频看过了,他得拳王的当晚就和我通过话。
不一会儿,褚诺回复:哎哟,知道你们恩爱了,大学怎么样?
简棠:挺好的,这学期习惯了,我在诊所学到了很多,似乎也能在这里运用。
褚诺:那就好。
简棠想了想,又问:又夏哥呢?他最近怎么样?
不一会儿,褚诺回复了:他还是老样子,一年之期都已经到了,也不知道高峻哥什么时候回来……又夏哥劝你回大学复学,让肖梓骅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你们也的确做得很好,但我知道,又夏哥是担心你们,如果不是我坚持,他也不会留我在mind诊所的。
简棠叹了一口气,这一年,又夏哥看似什么也没改变,其实变了很多,他知道,赵若兰和萧宇淮在逃,花园的势力虎视眈眈,又夏哥怕有危险,才让他和肖梓骅离开的。
高峻……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简棠,走,吃饭啊。”两个同学走过来,简棠收起电脑,站起身。
K市。
二月,冰雪消融,树梢抽出绿色的新芽,透着春日即将到来的讯息。
瑞雪街,一栋豪华住宅。
七个人聚集在华丽的大厅里,桌上摆放着咖啡和精美的甜点。
他们全都穿着考究,坐在大厅中央的,是一个发型规整,丰神俊朗,气质沉稳成熟的中年男人。
他吃了口布朗尼蛋糕,缓缓开口道:“如果说,我们将死者用鱼线固定在天花板上,再把鱼线靠近灯管,利用灯管的热度把鱼线灼断,利用死者身体的惯性撞上电灯开关,营造出死者还活着并关灯的假象,这样的手法,大家觉得如何?”
女人点了点头,眼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这个手法不错,我觉得,我们可以把死者分尸,只将他的脑袋吊起来,这样,侦探推理时还会算上分尸的时间。”
她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鼓掌,只有一个年轻男人站在角落里,有些无所适从。
中年男人看到了他,目光一凛:“韩朗,你今天还没发言,你,打算怎么杀死他?”
名唤韩朗的男人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这时,铃声响起,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年走到中年男子身边,轻声说:“葛先生,时间到了。”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手,韩朗看着,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中年男人站起身:“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各位,我们下周再见。”
宴会厅里的人纷纷起身,离开,韩朗走出豪华住宅,他松了一口气,他掏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
对面响起好听磁性的声音:“喂?”
韩朗勾起唇角,脸红了起来:“又夏,是我。”
“下午好啊,悬疑贵公子。”
韩朗的脸更红了:“又夏,你别打趣我了,我上次和你聊到的那家餐厅开业了,要不要去试试?”
“好啊,等我忙完手里的事……我们五点半在诊所楼下见吧?”
“好!我来接你!”挂断电话,韩朗漂亮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哼着小曲,脚步轻盈地走到一辆法拉利边,拉开车门,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