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若有所思:“原来这么厉害的苏老师,也有弱点啊……”
高峻、白雨帆以及韩泽在林和的别墅外蹲守了三天,快要过年了,天气越来越冷。
K市的凛冬很长,仿佛让人看不到尽头,半夜,树林。
白雨帆和韩泽在车里睡着了,高峻坐在驾驶座上,凝望着小木屋。
这时,一片白色从车窗外坠落,高峻擦了擦眼睛,是太累出现了幻觉吗?
高峻摇下车窗,抬起头,越来越多的雪片从漆黑的夜空坠落,又由林间洒落,轻盈得仿佛白色的羽毛。
高峻呵出一口雾气,下雪了,是初雪啊,他和又夏约定过要一起看初雪的。
公寓里,詹又夏蜷缩着身体,缓缓睁开眼睛,窗外一片雪白。
下雪了……詹又夏起身,披上衣服,走到窗边,抬手轻抚玻璃。
高峻……应该在进行监视任务吧。
詹又夏低垂着眼帘,眼底映入一片冰冷的雪白。
对讲机里发出嘶嘶嘶的声音,高峻眼神一凛,他拍了拍白雨帆和韩泽。
“醒醒,有动静了!”
白雨帆韩泽睁开眼,爬起来,三人紧张地注视着对讲机,一个声音传来,是小李。
“高队,我们看到林和已经离开别墅了,他开着车,往西郊的方向。”
高峻沉声道:“西郊,他是要来木屋这边,小李,立刻叫增援,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
三人在车里静静地等待着,外面只有扑簌簌落雪的声音。
突然,一道刺眼的车灯光线出现在小道上,林和的车缓缓停在了小木屋前。
高峻屏住呼吸,车门开了,林和下车,他戴着皮手套,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抱住一个麻袋,扛在肩上。
林和扛着袋子,走到木屋前,打开门,走了进去。
突然,从木屋里传出一声尖叫,在静谧的雪夜中显得极其凄惨。
白雨帆低声询问:“高队,怎么办?增援还没到。”
高峻咬了咬牙:“没时间了,行动,救人要紧。”
白雨帆韩泽点头表示赞同,三人拔枪下车,迅速跑向木屋,高峻一脚踢开门,只见林和抓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另一只手拿着刻刀。
女人衣着单薄,赤着脚,不停地挣扎尖叫,眼底满是恐惧。
“求求你,救救我!!”女人朝高峻伸出手,林和挥动刻刀,高峻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打飞了刀。
林和冷冷地看了高峻一眼,转身跳窗逃跑,高峻迅速反应过来,他转头说:“雨帆,保护人质安全,叫救护车,韩泽,跟我去追林和。”
“是!”
“收到!”
高峻和韩泽追出木屋,白雨帆脱下外套,披在瑟瑟发抖的女人身上,柔声安慰:“别怕,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高峻和韩泽追着林和的背影,凄冷的寒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割一般,雪地湿滑,黑夜的树林视线辨认不清,韩泽一脚踩滑,顺着山路滚落下去。
“韩泽!”
韩泽抱着腿,强忍着剧痛,回应道:“高队,别管我,追林和!”
高峻朝林和的方向追去,雪片在高峻眼前掠过,林和的背影越来越近,高峻掏出枪,对准了林和的腿。
下一秒,枪声在树林里响起,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詹又夏蹲下身,手指被碎片扎破,他倒吸一口凉气,皱起眉。
高峻一个踉跄,鲜血犹如花一般在他的胸口绽开,他咬着牙,朝林和的方向追去。
一辆车停在了林和面前,林和拉开车门,轮胎飞速旋转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
高峻的意识模糊,每走一步都天旋地转,他强忍着剧痛,往前跑了几步,鲜血滴落在皑皑白雪上。
高峻看清楚了车子的颜色和型号,然后他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车上,林和看着驾驶座上面带微笑的精致男人,冷哼一声:“萧宇淮,你的头怎么了?”
萧宇淮握着方向盘,声音甜美:“小伤,还有,你对你的救命恩人,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呀?”
林和看了一眼后座的枪,转过头,望着车窗外的雪。
“小少爷,你杀了一个调查员,现在你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你已经没办法再回头了。”
“回头?我从来没想过回头,哪怕这辆车失控,撞上树或者掉下悬崖,我也没打算回头。”
“啊?你说什么?”林和震惊地转过头看他,他看到萧宇淮嘴角疯狂地上扬,眼底满是兴奋,他的双手颤抖,仿佛在压抑着狂笑的冲动。
“我现在只好奇,我哥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呢……嘿嘿嘿嘿嘿嘿!”
林和打了个寒颤,默默转过头,从喉咙里憋出一句:“疯子。”
韩泽顺着崖壁上的岩石爬了上来,他看着雪地上的鲜血,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顺着鲜血,他看到了倒在树下的高峻,男人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韩泽甚至看不到他胸口的起伏。
“高队……高队……”韩泽张开嘴,发出嘶哑的声音,这时,小李和白雨帆带着增援赶到了。
“韩泽!高队!!!”
詹又夏赶到医院时,宋傲月,苏云,以及整个调查一队都站在急救室外的走廊。
詹又夏看着抢救室的灯,直直地就要冲进去,被小李一把拦住。
“詹老师,你冷静一点!”
宋傲月走到詹又夏身边,抬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她的声音低沉:“又夏,我已经通知了高峻的父母,他们也正在赶来,高峻他……”
宋傲月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仿佛她知道高峻的伤有多严重,连他不会有事的,这样一句简单的安慰都说不出口。
詹又夏紧握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宋傲月听到,他从喉咙里发出阴冷愤怒的声音:“林和……”
宋傲月一惊,抬头看他,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詹又夏,苏云眯起了眼睛。
“林和……”詹又夏重复了一遍,俊美漂亮的桃花眼里,染上了寒意肃杀。
抢救室的门开了,护士走了出来:“伤者严重大出血,有没有谁是Y型血的。”
“我是!”詹又夏不假思索地回答,他上前一步,“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