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邵峰狐疑地看着他:“这不是苦树的果实吗?”
“没错,咖啡厅里,温知秋曾经给我看过这颗果实。”
蒋邵峰冷笑一声:“原来就是这个玩意儿,让我的手法败露啊……”
蒋邵峰低头闻了闻,脸上的表情僵硬住了。
他皱起眉,不可置信:“这味道……这味道不对啊?怎么是香的?这不是苦果吗?”
詹又夏的声音低沉:“在咖啡厅里,温知秋对我说,苦树竟然结出了香甜的果实,也就不再价值连城了,但是,连苦树都可以做出改变,那么,人也可以,放开沉痛的过去吧?”
蒋邵峰浑身一震,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詹又夏手里的果实,他摇着头,喃喃自语:“不是的……不会的……她,她难道打算……”
詹又夏想到那天温知秋的脸,她的眉梢眼角晕染着温柔生动的笑意,仿佛是终于结出香甜果实的苦树。
她满怀希望,想要把这颗果实送给爱人,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到最后,却死在了爱人的手里。
苦树,也许真的只能结出苦果吧。
高峻和詹又夏沉默了,整个问询室里,回荡着蒋邵峰撕心裂肺的哭声。
两天后,机场,徐敏荞提着行李,高峻问他:“你真的想好了吗?”
徐敏荞点点头,开口道:“杀害温董事长的凶手找到了,温小姐也回家,打理董事长生前的藏品,我没有什么牵挂了,我打算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高峻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荞荞,你和我堂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敏荞星子一样的眼眸黯淡下来,他沉默了许久,最终开口道:“我非常不认同蒋邵峰的所作所为,尽管,我知道,被人当成替身有多难过……”
高峻反应了过来,他和詹又夏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这时,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谁把你当替身了?”
徐敏荞身体一颤,高峻詹又夏转过头,看到了高逸寒,利落的短发,眸子寒凛,犹如暗夜的星星。
徐敏荞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咬着牙:“你,你想干什么?”
高逸寒大步走到徐敏荞面前,眼神带着压迫感:“你家里破产,走投无路,我把你接到家里,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说我拿你替身?”
徐敏荞眨巴着大眼睛,委屈地说:“那天你喝醉了,我听到你说,你有一个初恋,温柔可爱,活泼明媚,喜欢带着你玩还特别照顾你……”
高峻皱起眉,仔细思索回忆,堂哥身边,有一个这样的人吗?
闻言,高逸寒也愣了一下,他看着徐敏荞,一脸莫名其妙:“那个人,不就是你吗?”
“什么?!”徐敏荞呆住了。
高逸寒眯起眼睛:“小时候,我们不是经常在一起玩吗?我那时候就觉得你,温柔可爱,活泼明媚。”
徐敏荞抬起手,指着自己:“我?我不是经常闹你吗?”
“你经常带着我玩,而且,还给我零食吃,照顾我。”
徐敏荞的嘴角抽搐:“那是因为我抢了你的玩具,被我爸妈打了一顿,我妈让我给你送零食道歉。”
“总之,我一直都喜欢你,你就是我的初恋。”高逸寒顶着冰块脸,说出这句话,徐敏荞瞬间面红耳赤。
“你,你这家伙说话也太直白了吧……”
高逸寒伸出手,拉过行李箱,抓住徐敏荞的手腕,转身就走,徐敏荞也没有反抗,任由他牵着。
望着两人的背影,詹又夏抬手扶额:“你们高家的人还真是直脑筋啊,没想到你堂哥比你还夸张。”
闻言,高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宝贝儿,你夸我啊?”
“……”他说什么来着?
“又夏,又夏……”一片暖光中,詹又夏听到有人在呼唤他。
他转过身,看到了身穿西装礼服的高峻,他对自己温柔招手。
詹又夏跑过去,耳边听到了教堂的钟声,他看到高峻身边站着一个穿着洁白婚纱的女人,挽着高峻的手。
詹又夏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无比寒冷,他唤了一声:“高峻……”
高峻没有理会他,他捧起新娘的脸颊,吻了上去。
詹又夏感觉心脏和脑袋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天旋地转,詹又夏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他低下头,看到自己满手鲜血,洁白的婚纱被染红……
詹又夏惊呼一声,他猛地睁开了眼睛,詹又夏从床上坐起来,微风撩起窗帘,初冬的空气带着寒意。
詹又夏身边空荡荡的,高峻呢?想到那个梦,詹又夏莫名心慌,他下床,穿上衣服,走到客厅。
客厅里空荡荡的,詹又夏拿起手机,打给高峻。
只响了一声,那边便接了起来。
“又夏。”高峻的声音传来,詹又夏稍微安心了些。
“你在哪儿?”詹又夏问。
“楼下茶餐厅,给你买刚出炉的菠萝包,啊!”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惊呼,然后是噼里啪啦的声音,詹又夏心头一紧,他急忙打开门,走出公寓,嘴里含着高峻的名字。
“高峻,高峻!!”
“又夏,刚刚我撞到人了,手机掉在了地上。”
“……”詹又夏松了口气,他心说,自己是真的太过紧张了。
来到楼下,詹又夏看到高峻从茶餐厅里走出来,詹又夏朝他挥手,高峻提着菠萝包,朝他走过来。
詹又夏大步迎上去,高峻揽住他的肩膀。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一些再下楼?”
一阵寒风吹来,高峻解开外套,把詹又夏裹在怀里,他的笑容犹如冬日的暖阳:“走,我们回家。”
詹又夏勾起唇角,突然,被鲜血染红的婚纱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詹又夏的身形一晃,高峻急忙扶住他。
“又夏,你没事吧?”
詹又夏扶着额头,露出一丝微笑,摇摇头。
“我没事。”
高峻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露出担忧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