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怕自己刚才的话让程婉英误会,便解释了一下:“我刚才那句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如果哪天张蔓和陆峰对咱们的做法不满意,您不需要找什么理由去解释,直接告诉他们这句话就好。”
程婉英听了,笑容更甚,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她伸手拉住许诺的手,轻轻拍了拍,眼里满是欣慰和调侃:“瞧瞧,咱们陆沉多会护媳妇儿!许诺啊,你可得好好说说,对这么护着你的丈夫,满意不满意?”
许诺被程婉英这么一问,脸颊顿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目光在陆沉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大方地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却清晰:“妈,您这话问的……我自然是满意的。”
陆沉听了,嘴角也微微勾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程婉英见状,笑得更加开怀,连连点头:“好好好,你们俩感情好,我这当妈的也就放心了。”
当天晚上,吃过了晚饭,程婉英收拾完碗筷,便披了件外套出了门。
她径直去了雷家,刚好杨攀和杨东兄弟也在,三个人正在对账。
她把张蔓的想法跟雷鸣和杨家兄弟说了说,顺带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我不太赞成这件事的。今天过来,我不是想让你们为难的,回去后我就告诉张蔓这事儿不成。如果她和陆峰来找你们,你们可千万也咬死了别说就是了。”
“谢谢程姨,谢谢您替我们考虑。”雷鸣心里头感激。
“不用谢我。你们的嘴巴可得管严实了,千万不能把配方是你许诺给你们的这件事给说漏嘴了。”
这事要是被张蔓知道了,那家里岂不是又要翻天?
到时候许诺也会无辜受牵连。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结果。
“程姨,这您就放心吧。这事儿我们肯定不说,我们要是说了,这不是给小嫂子找麻烦吗?”雷鸣急忙说道。
他真的庆幸是程姨先来找他的,要是张蔓来的话,估计他就把许诺给“卖”了。
如果不是程姨来找他,他都不清楚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的事儿。
还好,还好!
程婉英又坐了一会儿,跟雷鸣的父母寒暄了几句就告辞回家了。
张蔓知道婆婆去干什么去了,打发陆一一睡下后,就坐在客厅里等着。
眼看这都两个钟头过去了,人还没回来,她等得心急如焚了。
这会儿见婆婆一进门,她立刻迎了上去,眼巴巴地问道:“妈,怎么样?他们答应了吗?”
程婉英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雷鸣和杨攀很为难,这配方是他们费心研究出来的,要是教了你,回头你学会了跟他们抢生意,他们也不愿意。”
“您就没有跟他们磨一磨?”
“磨了啊?要不然你以为这两个小时我干什么去了?”程婉英瞪了她一眼,“怎么?这结果不能令你满意吧?我就说什么来着?你要是不满意,你自己去谈。”
“没有,我没有不满意的……我就是……”张蔓忍了几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小气!这两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还小气啊!我学会了也不会去抢他们的生意的,不在同一个地方卖不就完了?真是的!”
说完,她转身就上了楼,脚步踩得咚咚响,显然心里憋着一股气。
陆峰正靠在床头看小说,见张蔓脸色阴沉地走进来,便放下手机问道:“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张蔓一屁股坐在床边,气呼呼地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峰听完,眼睛却亮了起来,他丢下书,翻身坐了起来;“你今天真的看到他们那鸭货卖得红火?”
“当然了,骗你我是小狗!!特别红火,我感觉这一天下来能顶你我一个月工资!!”
陆峰听得心里激动地怦怦直跳:“那太好了,怎么也干这生意。赚了钱好回本。”
张蔓瞪了他一眼:“你不是把我刚才说话当放屁了?到底听没听啊?我说了,人家根本不带咱们玩。还赚钱呢?赚屁!”
陆峰这会儿心情还好,听了这话,并不生气,反而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直接给老三打个电话,让他去跟雷鸣他们要秘方不就行了?他们和老三的关系那可是真的铁。”
张蔓一听,顿时转怒为喜,脸上露出了笑容:“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聪明!”
她凑过去,亲昵地搂住了陆峰的脖子,脸上带着几分娇嗔。
当晚,许久没有亲热的两口子,难得地温存了一回。
然而,兴许是陆峰近来压力太大,房事上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草草结束后,张蔓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这就完了?”
“啊,完了!还想怎么样?”陆峰扯过被子来,倒头就睡,“累了,睡了,明天给老三打电话吧。”
“你倒是舒服了,老娘还难受呢。”
陆峰裹紧了被子:“都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你还不到三十呢,这就赶上虎狼了。”
“呸!明明是你不行!”张蔓气哼哼骂一声。
她就这么被吊在半空中,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得要死。
听着床上的人很快就起了鼾声,她更生气了,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猪!”
陆峰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没有理会她。
张蔓起身去洗漱,经过老大两口子的房间时,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暧昧的动静。
那声音听得她耳根一热,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站在门外,听着里面那地动山摇似的动静,不由得嫌弃起了陆峰。
心里又忍不住羡慕起许诺来,暗暗嘀咕:“也不知道这个从乡下来的柴火妞怎么有那么好的命,竟然能嫁给陆沉。
原先都说陆沉不行的,可这里面传来的那动静,分明就是把许诺伺候得快飞上了天。
再看看陆峰这个没用的!!!
晦气!
真是晦气死了!
她咬了咬唇,心里五味杂陈,最终叹了口气,转身进了浴室。
夜深。
陆怀征回了家,洗漱后进了卧室,见程婉英还在灯下织毛衫。
“这么晚了还不睡,别织了,太毁眼睛了。”
“没事,不困。”程婉英有心事。
老二两口子不知道还会不会在这件事上继续追下去。
她就担心,别到最后闹得翻了脸,那就麻烦了。
“别织了。”陆怀征强行拿走了她手里的针线,“我的毛衫都是部队上发的,根本穿不完。你就别给我织了。”
“那怎么行?你年纪大了,毛衫还是要厚一点才暖和。我亲手织的,不比部队上的好?”
“那不是还袄呢。”
“那也是我织得好。”
“好好好,你织得好。睡吧睡吧,你这老太太一天天说睡眠不好,我看你的精神头比我还好呢。睡了!”
陆怀征搂着程婉英躺下了,屋里一安静下来,楼上的摇床板的声音就格外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