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简闻言一愣。
“主子果然机智,这法子妙极!只是……属下得另外再去寻可信之人做弓箭手,确保万一。”
周全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事全权交给你去办,要快。夜长梦多,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雷简立刻起身,揖了一礼,转身推门而去。
门再次关上,周全倚在椅背上,神情难掩得意。
他低声呢喃着:“用不了多久,秦展,你的末路就近在咫尺了。”
……
玄福城城门口。
卫扬百无聊赖地倚靠在城墙垛口上。
城门下,一队黑衣人策马而立,为首之人身姿挺拔。
卫扬眯起眼睛,打量着这群不寻常的访客。
“来者何人?”
卫扬扬声问道。
黑衣人首领翻身下马,抱拳行礼。
“西凉国暗卫首领夜枭,求见并肩王殿下。”
“西凉暗卫?”
卫扬挑了挑眉,这西凉国王龙骧派人来干嘛?
卫扬冲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去,问问王爷。”
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折返回来,在卫扬耳边低语了几句。
卫扬摸了摸下巴。
“开门,让他们进来。”
城门缓缓打开,夜枭一行人策马而入。
卫扬带着夜枭穿过重重庭院,来到了秦展的书房。
卫扬在书房门上敲了敲。
“老秦,是我。”
“进来吧。”
秦展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卫扬推开门,示意夜枭进去。
夜枭步入书房,抱拳行礼:“拜见王爷。”
秦展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向夜枭。
“你前来有何事?”
夜枭开门见山。
“实不相瞒,在下此来是为了我们公主。”
“龙彩彩?”
秦展疑惑地问道。
“正是。”
夜枭语气凝重。
“公主殿下私自跑出来,说是要来找您,可如今却在路上失踪了,所以属下特来问问,公主殿下是否已经到了玄福城。”
秦展皱起眉头。
“没有,她没来玄福城。”
夜枭闻言,脸色更加阴沉。
“那就奇怪了,公主殿下究竟去了哪里?”
“会不会是被人劫走了?”
卫扬插嘴道。
“有可能。”
秦展沉吟片刻。
“西凉与大夏虽然表面和平,但暗地里却摩擦不断,难保不会有人趁机对彩彩下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卫扬问道。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书房内紧张的氛围。
卫扬不耐烦地嚷嚷:“谁啊,敲敲敲,催魂呢?”
门被推开,守城门的护卫急匆匆地走进来,抱拳行礼道:“王爷,兰陵侯,刚才有一支箭射在了我们城门上,箭头上绑着一封信。”
卫扬挑了挑眉,一脸不爽。
“射城门?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活腻歪了?”
护卫不敢怠慢,连忙解释:“那箭射程极远,力道强劲,属下们根本没看清是谁射的。”
秦展挥了挥手示意他靠近,接过信件,拆开细看。
“秦展,你的女人在我手上,识相的话,单独来芳林城,不然我就杀了她,记得,单独来。”
卫扬凑过去,一把抢过信,念了一遍,然后一脸古怪地看着秦展。
“老秦,你什么时候背着兄弟们偷偷藏了个女人?够可以的啊,瞒得这么严实。”
秦展眉头紧锁,没理会卫扬的调侃,他何时有了女人?这分明是冲着他来的!可信上却只字未提是谁,只说“你的女人”,这让他一时难以判断对方的目的。
突然,他想起夜枭此行的目的,猛地抬头看向夜枭。
“龙彩彩!这封信提到的可能是龙彩彩!”
夜枭闻言,脸色骤变,急切地问道:“王爷,您是说公主殿下被他们抓了?”
“很有可能。”
秦展将信递给夜枭。
夜枭接过信,仔细地看了看,他拳头紧握,咬着牙说道:“这帮狗贼,竟敢绑架公主殿下,我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卫扬在一旁看着两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芳林城……那可是大夏境内,靠近南疆边境的一座小城。这地方鱼龙混杂,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彩彩公主落到他们手里,恐怕凶多吉少啊。”
夜枭单膝跪地,恳求道:“王爷,请您务必救救公主殿下!属下愿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展扶起夜枭,沉声道:“彩彩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会救她。不过,此事不能莽撞,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卫扬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正色道:“老秦,你说吧,怎么办?兄弟们都听你的!”
“我单独前往芳林城。”
秦展的手指轻轻叩打着书案。
“对方精心设计这出戏,自然不只是想看我丧命,更怕是要借着我试探什么。我若一味缩手缩脚,就算能护住自己,可这以后的局势,只会更加被动。”
卫扬一听这话,眉头猛地皱起,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老秦!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去芳林城,不就是往刀口上撞吗?谁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已经埋满了伏兵,你就这么一个人过去,怕不是嫌命太长!”
秦展不急不缓地开口道:“你们都以为,我是要一个人去冒险,但我何尝真的只依靠一己之力?不过是让他们以为,我是一个人去送死罢了。”
“什么意思?”
卫扬怔了一下,嘴角倏而抽搐。
“老秦,我咋感觉你这话听起来有点邪乎?”
夜枭一听这话,反倒眼睛一亮,声音压低了几分:“王爷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藏在暗处,来暗度陈仓?”
卫扬皱眉,盯着秦展反问:“这主意听着好像不错,但咱们的人能瞒过去吗?芳林城那地方,混乱是混乱,可要真有人布了局等着你,你藏啥都没用!”
秦展的食指轻轻在桌面上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对方递信要求我单独赴约,就是为了防止外力插手。但他们没有明说的,是我究竟采取何种方式到达芳林城。只要我们从头到尾,都把动作伪装成市井中人的普通贸易,自然难以引起他们的警觉。”
“市井中人的普通贸易?”
卫扬眨了眨眼,忽然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