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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冉白吃力地用手杵着手术台,微微地起身,打量了一圈周边的两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

“门外有一个守着的是那察城刚上任的大帅!”

她开口说,声音不大,在这安静的手术间格外的清晰。

说话间,眼神不时地瞥向其中一个认得赵启乐的护士,扯起一个笑容。

“他怎么做上大帅的,想来在场的都有所耳闻。”

两名护士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吓得煞白,身体紧紧地挨在一起,没敢吱声。

陈怡然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她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桑冉白轻笑着,“也没想说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如果这事你们不替我隐瞒,我可以马上让你丢了工作。”

她的语气冰冷。

几人低着头,眼角不时地相互交流着。

陈怡然见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好惹的主,只能好言好语地卖苦。

“小姐,不是我不想帮你,是真的医院里有规定,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小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

字字真切,乱世有份安稳的工作不容易。

桑冉白抬头,微凉的手指紧紧地抓着陈怡然的手腕。

“你们若帮我这次,只需要三日,我便可以让你们调任到更高的职位。”桑冉白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她知道自己必须要给出足够的诱惑,才能说服眼前的人。

“不仅如此,日后你们若有什么困难,我也会出手相救,我向你们保证,只需要这次帮我隐瞒这个秘密。”

·····

两刻钟的时间,走道外的几人,焦急且漫长地等待着。

赵启乐时不时地抬手看着手中的腕表,眉头紧锁,满脸焦虑。在这个医疗并不是很发达的时代。人流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已经两个小时了,怎么人还没出来?

傅辞站在原地黑着脸,手中的烟一根接着一根,沈淮之则沉默,静静站在一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着,每一秒都像一把钝刀,在众人的心上缓缓割着。

又过了十来分钟的时间,手术间的门终于被推开,陈怡然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朝走道的三人说道。

“手术很成功,只需要疗养十五日便好,这十五日的时间,切记不能情绪起伏太大,保持好心情。”

她的声音平稳而冷静,可只有她知道,这句话的背后隐藏着多大的秘密。

随后,桑冉白躺在病床上,两个护士将她推出手术间的门,朝着病房缓缓走去。

桑冉白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佯装昏迷。

她的心中忐忑不安,她知道这次算是蒙混过去了,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混乱的局面。

傅辞一步一步地走向病床边,每一步都似踩在云端上,虚妄不真实,“手术成功”那四个字,此刻在他听来,却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直地刺入他的心脏。

他看着静静地躺在那里的桑冉白,如此安静,乖巧,不似方才的乖张与倔强。

等他靠近时,傅辞的心一颤,她就这么不愿留下他的孩子吗?

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也竟也要将他们的骨血杀死···

傅辞站在床边,双手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的眼尾早已猩红,恰似被汹涌的悲怒与不甘染透。

脑海中,十五年前的画面如潮水般翻涌。那时的她,那个救他于水火的女孩儿,在他灰暗生命中的一道光。

可如今,眼前的她,对自己却是满满的厌恶,这巨大的反差,让傅辞的心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刺入,痛感蔓延至全身。

病房里死气沉沉,沉默的环境里,黑漆漆的一片,桑冉白闭久了的眼睛,总是要想着法子睁开的。

她眨巴眨巴着睫毛,缓缓的,眼皮一点一点抬起。

映入眼帘的,是三个身影静静地矗立在床边,周身散发着压抑的气息,就这般直愣愣地盯着桑冉白。

宝儿见自家姑娘醒了,眼眶瞬间红透,红着眼睛上前,喉咙里咕噜咕噜发出闷闷的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二姑娘,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不知道我都担心你,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她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满心的委屈。

桑冉白一阵触动,握着她的手,浅笑着,“你才傻,哭什么哭,我又没死了。”

“呸呸··”宝儿哭丧着一张脸,晦气地吐着口水。

“我饿了,你去找点吃的给我··”

宝儿起身说道,“我这就给你去熬粥。”

见宝儿走远,桑冉白目光冷静地扫视了一圈病房中的几个男人,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且疲惫“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傅少帅说。”

她的眼神在沈淮之和赵启乐脸上一一掠过,最终落在了傅辞身上。

沈淮之只觉得心口一阵酸涩,见桑冉白独自留下伏辞,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退后,走出了病房。

紧随其后的赵启乐望着紧紧关着的病房,胸前起伏。

“沈先生,傅少帅和小冉之间··”

赵启乐话问到一半,被咽进了肚中。

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微妙,他不过只是外人,问得太多,问得太细,又何必呢?

沈淮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两腮发酸,下颚绷得发疼,“他们之间是需要一个了解的。”

孩子没了,沈淮之心中竟莫名的松开,只要孩子没了,她和傅辞的关系便再也不复存在了。

病房内,一夜没睡的傅辞,眼底里早已布满了血丝,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失落,痛苦且绝望的气息。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可很快,她便强行压下了这不该有的情绪。

桑冉白穿着病号服起身,走向病房的窗边,她无法面对此时的傅辞,只能背对着他。

冬日里的冷风从窗缝中钻了进来,瞬间钻进脖子了,她双手抱臂,耸着肩。

就在这时,一件厚重的披风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带着傅辞身上的味道。

关切地从她的身后响起,“刚做完手术,注意身体。”

桑冉白眼眸清明,却并未转身,而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人流,缓缓地开口,“孩子没了,咱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傅辞顿了下,眼底的黑暗更沉了几分,“你终于承认孩子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