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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分钟的脚程,黄包车便稳稳地停在了蓬莱酒庄,车夫小哥放下手中的缰绳,转头朝桑冉白说道。

“小姐,蓬莱酒庄到了,您慢些··”

桑冉白掏出一个五块大洋递给车夫,一步跨下,朝酒庄的走去。

'这是打赏你的,我很少遇到你这般喜欢见义勇为的傻小子。下次要是遇上这样的事,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桑冉白好意提醒道。

车夫颠了颠手中的十块大洋,朝着桑冉白的背影发愣。

这五块银圆,沉甸甸的,是他半个月的拉车的薪水,平日里他一日的工钱不过几五十个铜板上下,还要和车行分成,到手的便所剩无几。

掌柜山羊子见贵客进门,人还未迈过门槛,只见掌柜一脸笑容地迎了出来。

一见是桑冉白,笑得便更加开心些,“二姑娘,您终于找来了?”

“二姑娘”已经许久没有人唤过她这个名讳了,桑冉白内心触动了一下,轻声说道。

“羊子叔···”

山羊子见桑冉白眼眶泛红,赶紧握着她的手,“二姑娘,别难受。”

两人正说着话,门被推开,廖八带着他的几个手下走进来,他一眼便看见桑冉白和山羊子的关系匪浅,嘴角含着讥笑,上下打量着她们。

女人柳眉杏眼,樱桃小口,淡淡粉红,乌黑的长发半拢着。

美人儿,北胡同里自是不缺,相貌都是如出一辙的好看,难得是她身上这股子气质,柔和带着清冷,似高岭之花。

而这山羊子长着大胡子,面色黝黑,尤其是那双大脚,足足比常人大出了一倍都不止。

怎么看,这两人应该不会有任何交集,如今却是实打实看着两人握着手,眼底饱含深情。

山羊子一见廖八进门,快速地收回手,满脸堆笑,“廖爷,今日什么风把您这尊大佛吹来了。”

一如往前的客套,廖八甩甩手,说道,“不要什么佛不佛的,少拍点马屁。”

桑冉白站在一旁淡笑着,朝山羊子说道,“羊子叔,给我们一间雅间,再来点好茶。”

羊子叔?原来他们的关系并不是他想的那般龌龊,廖八的笑容亮了许多。

“那就去二楼的轩云阁吧,那儿采光好!”

茶水,茶点齐满,桑冉白伸出素白的手指,拿起茶壶,她微微前倾,将壶中的茶水倒入廖八的茶碗中。

“八爷,您尝尝,虽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茶,但喝完便舌头生津。”

廖八端起茶碗,一口喝完,砸了砸嘴巴,皱眉,“这茶我是喝不出来什么玩意儿,到我嘴里就一个味,不如酒来得带劲儿。”

说起酒,廖八忽然开口道,“姑娘,平日里饮酒吗?”

桑冉白抬抬茶杯,“饮酒平日里是会小酌几杯。”

话未说完,廖八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刚想说把这茶换成酒,桑冉白便接着往下说,“最近身子不方便,饮酒是少了许多。”

廖八看着桑冉白话一出口,便随即扫了兴,将手里的茶杯反复的摆弄。

既然不能饮酒,那就言归正传的比较好,继续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毕竟还有一堆的活要干。

“姑娘约廖某人吃茶,断不是简单的闲聊而已吧。”

桑冉白双手搭在桌边,柔声说道,“自然不单单是闲聊,只是叙个旧而已。”

叙旧?廖八坐在位置上,上下打量下桑冉白,想了许久,未曾想起。

不应该呀!平日里这么漂亮的姑娘,他一眼便记下了,怎么可能想不起来。

如此不礼貌的打量,桑冉白也不恼,又说道,“芸娘,八爷可还记得?”

芸娘两字刚蹦出来,廖八坐不住地站了起来,一脸疑惑。

“你怎么知道芸娘的?”

“那个臭娘们,骗了我足足一百大洋的银子,还敢跟我玩消失,你还敢在我面前提她?”

廖八的语气变得暴怒。

桑冉白端坐着,脸上没有了笑容。

气氛寂静沉默··

半晌,才幽幽地开口,“你难道不想知道,她为何消失了吗?”

“我管她为何消失,如果让我找到她,我立即扒了她的皮。”廖八“碰”的一声将身体靠在椅背。

眼色瞬间变得阴狠,“你是不是知道她躲在哪里?”

“我知道她在哪!如果你想见她,我也可以带你去。”桑冉白面无表情,随即给自己甄了一杯茶。

廖八伸出两根手指,旁的手下,拿出香烟,放在两指间点燃。

他深吸一口气,吐出白色的烟雾,压低着嗓子,“带我去见她,那个贱人骗走我的钱,害得我这几年在兄弟面前都抬不起头。”

廖八一想起,当年自己对芸娘付出了全心全意,完全不在意她窑姐的身份,可她竟然又骗财又骗情的。

想想自己堂堂黑虎帮的二把手,被一个窑姐骗得团团转。

定是要找到她向她要个说法。

只是自己找了这么多年,芸娘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音讯。

她一个无根的窑姐,无依无靠能去哪?

桑冉白起身,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浅笑着,“那么烦请八爷,稍微等我一会儿,我到底下处理点事儿,便带你去找芸姐。”

廖八伸手将烟灰弹在茶碗里,眯着眼睛看她,阴森犀利,“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桑冉白不语,随即转身便下了楼。

刚到楼下,只见宝儿,应巧儿,六子已经迫不及待地等在柜台了。

一眼就瞧见了,一身素色旗袍的桑冉白,才短短十几日不见,小姐看着清瘦了许多。

宝儿上前便抓着桑冉白的手,一脸埋怨。

“夫人,你去哪了?害得我每日担惊受怕的,六子去找了你好几次,都没有消息。”

六子在一旁频频点头。

桑冉白伸出手,刮了一下宝儿的鼻尖,巧笑着,“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喊我夫人了,以后你就喊我二姑娘就好了。”

应巧儿在一旁笑着,看着一主一仆地嬉笑。

二当家用回二姑娘这个称呼,想来不久便会回白狼山了。

廖八站在二楼的拐角处,仔细打量着眼前几人的神色。

怎么看都不会是北胡同的人,确实面生得很,随后他朝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俯身说道。

“去打听打听,蓬莱酒庄那位藏在幕后的老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