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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冉白此时站在窗边,垂眼凝视着楼下的景象。

傅辞气冲冲地走了,看着车子绝尘而去,不带丝毫犹豫,桑冉白本应该如释重负地,可如今她却握紧拳头,强忍着不舍。

她的性子从来都是如此倔强,甚至不愿说一句绵软的言语。

可今日她着实真切地将傅辞推开了,戴绿帽子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

她下意识地将右手搭在左手的脉搏上,那根脉搏强劲儿而有力量,桑冉白轻抚着小腹,“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叩叩叩”房门被敲响。

“小冉··”是沈淮之的声音,他一直都是如此,唤她名字的时候都是温温和和的。

桑冉白将房门打开。

沈淮之推门而入,静谧幽深的眸子漾起微光,这小姑娘白白嫩嫩,娇软的一小只,此时就像被抽了魂的瓷娃娃,一捏就碎。

跟在沈淮之身后还有那名大夫,上前就要扒拉桑冉白,“冉姐,你觉得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是不是很有大夫的风范?”

桑冉白扬手,绕过他的那双手,抬手就将他扒拉到旁儿去。

“小五,瞧你干的好事儿。”

小五本欲讨好的,如今手僵在了半空,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委屈巴巴的问道。

“我干什么好事了,我干什么好事了。”

他一边气恼,一边跺着脚。

见没人挡着视线,桑冉白抬眼同沈淮之对视,“小叔叔,他说什么不好,他竟然说我有滑胎迹象,傅辞还满怀期待地以为孩子是他的。”

沈淮之一滞,微微俯首,定定盯着桑冉白那双发红的眼睛,“那你如何回答的?”

小五轻嘶了一口气,摸着下巴,左右地瞧着急得抓狂的桑冉白。

他错哪了?

大不了就是想离开那个男人,戴绿帽子不是最简单最利落的说辞吗?

桑冉白张了张嘴,生怕沈淮之会生气,毕竟他是无端躺着中枪的,“我同他说··同他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如蝇蚊般。

“我说孩子是你的。”

随即她上前殷切解释,“小叔叔,我当时实在一时想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来,只能说是你的了。”

沈淮之眸色微暗,半张着脸一僵,随之而来的便是笑靥,“无妨!只要你想离开他。”

“走吧,带你去东巷子里吃好吃的。”

沈淮之转身便打算出门,见桑冉白在身后迟迟不动,一股不详的预感也随之而来。

桑冉白指甲掐进了掌心里,卷密的睫毛颤了颤。

现在自己已经怀有身孕,总不能一直瞒着,毕竟这肚子是藏不住的。

“怎么了?”沈淮之单手插兜,冷眼冷眉。

“小叔叔,我真的怀了···”桑冉白抬起眼睛,黑白分明的蒙着一层雾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也对,她哪怕再有主意,毕竟还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姑娘,怀孕之事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事。

沈淮之黑眸幽邃,定定盯着她的腹部,平坦的都不知里面竟有了一条生命,眉宇间似蒙了层霜雪。

“先好好吃饭,再想法子。”

小五没了方才的牙尖嘴利,眼瞅着桑冉白的眼泪快要溢出来,赶忙拿出洁白手帕递过去,“都怪我这张乌鸦嘴,要不是我胡闹把脉,说不定你就不会怀孕。”

原本异常紧张的气氛,被小五这一番无厘头的言语,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氛围。

桑冉白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追着敲打着小五的脑袋,“哪有你把个脉说怀孕就怀孕的,那你的嘴比女儿国的泉水还厉害了呢。”

“沈先生,救命,啊。”小五四下乱窜。

东巷子里,一张破旧的方桌,三人坐在那处等着这片区最出名儿的卤煮,老远就能闻到满巷子的肉香味儿。

昨晚折腾了一夜,今早又吐了一肚子的酸水,桑冉白的肚子早就已经扁了下去,这会儿瞧着这老字号的卤煮店,掌柜手脚利索地将猪肠,猪肺,猪肝以及火烧放入老汤中。

出锅后切成小块,浇上卤汁,汤汁浓郁,火烧吸满了汤汁。

见卤煮一上桌,桑冉白便急不可耐地吃了起来。

沈淮之从一旁勺了一小勺辣椒,香菜,小葱,放入她的碗中,笑着说,“这样才好吃。”

小五学着沈淮之的样,也将这些小配菜放入碗中,吃得火急火燎。

“冉姐,你多吃点,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原本兴致勃勃的桑冉白,这会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满脸焦虑。

沈淮之伸出筷子,敲打了一下她的碗沿,天大的事,吃饭第一大。

事已至此,确实是应该好好先吃饭,再考虑旁的事。

一口气桑冉白吃了三碗,不尽兴,还将碗中的汤也喝完,吃饱喝足后,心情也好了许多,是该好好谋划接下来的事宜。

不知赵启乐的母亲怎么样了?

······

而此时正在另一边的赵启乐,就像一具无魂的走尸,母亲从棺梏里出来时的样子,还在他的脑海触目惊心。

半个棺材里的鲜血,就差淹过母亲的身体,那两指粗的木锥,就这样活生生地刺入她的身体。

他想象不到,当时母亲有多疼多绝望。

已经抢救了一夜了,到现在人还没出来。

远远的,就见到赵启乐蹲在抢救室的门口,看着身形比昨日更加的萧条了。

见桑冉白等人过来,赵启乐起身,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三人,扯了扯嘴角。

“还没有消息。”

三人噎了噎,咽下口郁气。

逞凶犯错的那个人,从来不是他,但想要毁掉他的人就这么理所当然。

善良天真的张小北,温婉和气的田欢梦。

胳膊拧不过大腿,强权压人····

沈淮之顺势淡着脸,接话,“再等等,可能马上就有消息了,你母亲定能躲过这一劫。

这句话,倒是让在场的人,瞬间暖和了起来。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猛地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金发碧眼的医生,手里带着满是鲜血的手套,满脸憔悴。

他见齐刷刷投来的四双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病人失血过多,输了大量的血,但人没醒,现在里面的女士,需要大量的盘尼西林以免引起术后的感染以及高烧。”

“盘尼西林我马上去想办法,我去求父亲··”赵启乐仿佛看到了一束光。

这个时代,本就一药难求,何况还是需要大量的盘尼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