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往生镜里。
江西西拿着匕首,一步一步靠近莫溪芜,而莫溪芜惨叫出声。
在江西西手里的匕首扎向莫溪芜的那一瞬间,莫溪芜发动仙法天赋,从床上瞬间消失不见了!
江西西的匕首扎了个空,落在被子上。
神奇的是,被子竟然没有被扎破。
往生镜里面的江西西面无表情地吐槽,“敢害我的驴,吓死你。”
往生镜的外面,江西西从怀里掏出了那把匕首。
丢在了地上。
兵器落地,没有发出尖锐的叮当声,声音反而带着种沉闷的感觉。
跪在地上的那几个戒律堂弟子面面相觑,然后其中一人伸手将江西西丢在地上的“匕首”捡起。
入手是轻飘飘的感觉。
他惊讶地抬头,声音里透着股不敢置信的味道:“这匕首,是木头的!”
众人一下子没了声音,看江西西的眼神带着不解。
而往生镜里面,莫溪芜逃掉了。
江西西却没有离开,而是将她的房间砸了个稀巴烂,后面又去了院子里其他房间如是重复。
她没拿任何东西,完完全全只是为了泄愤。
等到砸完了莫溪芜的小院,江西西这才面无表情地着转身离开。
接下来就是她回丹峰自己的院子,傅琰风带着几个戒律堂弟子上门的事情了……
情况已然清晰:江西西没有杀莫溪芜,莫溪芜是被她吓跑了。
林正一脸复杂地让人把往生镜重新罩起来。
知道莫溪芜没有死,一切似乎就只是一场误会,林正心里算是松了口气。
而跪在地上的几个弟子也随之放下心来。
莫师妹没有事,他们还不算完全失责。
但是,在确定了莫师妹是自己被吓跑了,并没有受到伤害后,整个大殿的人看江西西的眼神都带上了责怪的意味了。
林正率先出口:“你简直就是在胡闹!不止自己胡闹,还让这么多人陪着你胡闹,江西西,你太无法无天了!”
傅琰风也一脸冷漠与不赞同,“江师姐。既然你没有伤害莫师妹,为何不直接说。偏偏要表现出一副似是而非的样子,怎么,把我们大家耍得团团转很有成就感吗?”
其余弟子也你一言我一语讨伐江西西起来。
“是啊,我们都快吓死了。”
“主要是还把宗主喊来了,这也太不像话了。”
“再怎么也不能随便闯别人的院子吧!莫师妹又受了伤,这次她只是吓吓她,那下次呢……保不齐情绪一激动真对莫师妹动手。”
“是这个道理,毕竟本来两个人关系就不怎么好。既然如此,就更应该避嫌。凡间有俗话,不请自来是为贼,用在宗门也是同样的道理!”
一众弟子看似客观的话,说着说着,就让林正皱起了眉头。
不对劲。
有点不对劲。
而古元天这时候,神色也缓缓舒展开来,神色复杂地看向了江西西。
她绕了这么大个圈子。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的。
而慈舟真人,慈祥的脸上也微微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他就知道,江西西这个女弟子。
思想很成熟,并且非常有自己的主见和原则,水隐的事情,她也绝不可能就那么吃下哑巴亏。
果然,听见他们对自己的无语和不满,江西西笑了。
“各位,我觉得你们说得对。”
江西西清洌带着笑意的声音,让原本还声讨她的几个弟子都懵了。
什么意思?
只见江西西脸上的笑一下子收敛了起来。
她眼神一寒,冷冷道:“既然大家都懂不能随意进出别人院子的道理,那为什么莫师妹可以随意进入我的院子而不受责罚?”
“哦,不止莫师妹,还有傅师弟。”江西西视线一扫,落在了坐在旁边的傅琰风身上,“大家也都看见了,往生镜里面,你私闯进我院子并且毁了我的一扇门。”
听见江西西的矛头也指向了自己,傅琰风的神色变得又青又白,“莫师妹不见了,我只是关心则乱。”
江西西讥讽一笑,“你们都有理由,所以就我活该是吗?我不在宗门的时候,我院中被莫溪芜翻了个遍,如此小偷行径,为什么不惩罚她?我的水隐何其无辜,她将她扒皮抽筋的时候,为什么不责罚她?”
“我现在的所做作为,全部都只是为了将她对我做的,统统还给她一遍!”
“不过我做得很轻,我没有伤到她院中任何一个性命。因为我没有后台,我真怕我要是跟她一样,林长老会把我这个小辈活剐了,给他爱徒泄愤。林长老,你说是吗?”
“简直,简直没有半点长幼尊卑!”林正被江西西怼得面红耳赤,怒火中烧。
他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事情。
江西西非要抬到台面上来,还让他这般下不来台!
“阿芜的事情是她做错了!她年纪小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她,至于你院中的损失,我也说过加倍赔偿,而你的那头驴,在慈舟长老的救治下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你非要这般咄咄逼人,赶尽杀绝?”
“阿芜被你吓唬走,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同样有罪!你不想办法将阿芜找回,赔罪就算了,反而在这大堂上质问起我来了?”
江西西:“我不想跟你说话了,林长老,你心中毫无公平与正义可言,你的心偏得过分,我说什么都是白搭,我只希望宗主能给我一个公正的解决方法。”
说着,江西西直接朝着古元天跪了下去。
她头磕在地上,高声道:“古宗主!宗门亦有宗规,我做错的事情我认罚,而她莫溪芜做错的,我也要讨个说法!”
林正气得吹胡子瞪眼。
古元天头都大了。
躲来躲去,果然还是没有躲得过去!
深吸了一口气,古元天看着江西西,问道:“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就为了你的那头驴,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