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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满月酒的张家叫张士平,与陆家是世交,因此陆老头要去吃酒。

张士平只是礼部一个主事,正六品官员,官职不高,位置也不重要,在长安只有一座不大的宅子。

对于陆德明的到来,张家非常热情,把几人迎进了屋里。

“陆公!”

“陆公!”

“好!好!”

“陆公屋里请!”

一番客套,陆德明在薛玖的搀扶下,进入了屋子,坐在了左侧案几后面,薛玖在一边陪同。

介绍的时候,陆德明只是说薛玖是他的学生,并没有介绍他的来历,应该是不想薛玖为难,薛玖是否结交,由他自己做决定。

薛玖让自己像一个透明人,除了介绍的时候回礼,其它时候一言不发。

酒宴开始之前,张家儿媳妇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来到陆德明面前。

“取了名字没有?”陆德明温和的问道。

“回陆公!名叫张秀,小名秀儿。”

陆德明眉头微微一动,随后和颜悦色的念叨道:“新丁入户全家喜,旧岁以去身安康。是个乖巧的娃!”

“多谢陆公!”有了陆德明的祝福,妇人兴高采烈的抱着躬身婴儿道谢。

陆德明微微颔首,拿出一块玉佩放在婴儿怀里。

薛玖可没打算送礼,他就是看个热闹。

婴儿满月,相当于度过了人生第一道难关,所以要举办满月酒,一来是庆祝,二来也是让长辈祝福一下,一切都是希望孩子能健康成长。

张家的人是不少,不过并没有看到小女孩,这让薛玖暗自松一口气,不用担心提亲的事情了。

吃食没啥惊喜,吃过饭之后,三人就告辞离开。

“呼!”走出张家,薛玖长出一口气,雾气在面前飘散,心情一下轻松了不少。

一阵寒风吹来,薛玖急忙催促道:“老头,快上马车,外面太冷了。”

“这点寒冷就受不了,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子!”看着儿子赶着马车过来,陆德明鄙视的说道。

“老头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我是担心你冻着!居然还说我。”薛玖没好气的说道,随即扶着陆德明上了马车。

“张家下一辈难了!”陆德明坐下之后,看了看张家大门说道。

“你看出什么来了?”薛玖好奇的问道,刚才他一直都在,可没有看出张家有何不妥,虽然官职不高,不过张家几个年轻人,给人感觉不错,待人接物都挺不错的。

“那小女孩名字取错了,克了几个兄长。”陆德明说道。

薛玖一愣,他这才想起,陆德明最喜欢研究的书可是《易经》,关于易经他就写了《周易注》《周易兼义》《易释文》三套书卷。

“有什么说法?”薛玖兴致勃勃的问道。

“张家这一辈人是单字,前面三兄弟分别叫张金,张银,张铜,这本来还不错,奈何最小这丫头非要叫张秀。

金银铜都生锈了,还有什么好结果?”陆德明摇摇头道。

薛玖:(⊙?⊙)

“还有这种说法?真的假的?”

取名字一般分两种,一种是祖上定下辈分,按照字辈排;另外一种则是单双字,父辈如果是双字,下一辈就是单字,单双不断循环。

前者是传承久远的大家族,或者大姓所用,即便分家,也有族谱可以查询。

后者是没有传承的新兴家族,或者没有传承多久,家族文化程度不高,无法取几十个顺口,寓意又好的辈分。

张家应该就属于后者,至于普通百姓取名字,那就比较随意了。

薛家其实也是有辈分的,不过他们这种郡望家族又不一样,需要及冠的时候取表字,表字按照辈分取。

“哼!你居然敢怀疑老夫?”陆德明冷哼一声道,被薛玖怀疑,让他心情有点不爽。

“我不是怀疑你,只是觉得很惊讶,就因为一个名字,就能改变三个兄长的命运吗?”薛玖摇摇头道。

“你不相信,慢慢等着看就是了!”陆德明老神在在的说道。

薛玖点了点头,即便陆德明不说,他也会关注张家,看看是不是真有那么玄乎。

“不少人叫做春梅,冬梅!你可以去看看,叫做春梅的,命运就没有冬梅好。”陆德明睁开眼睛又说道。

“哦!这又有何说法?”薛玖好奇的问道。

“冬天的梅花,虽然历经严冬,却能傲然开放;春天的梅花只是迎春花,很快就泯灭于众,即便风光,时间也很短暂,而且需要很长的时间,才可能再次盛开。”陆德明讲解道。

“如果改一个名字,是不是就行了?”薛玖瞠目结舌,没想到是这样解释的,想了想问道。

“哼!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一个是无意,一个是故意,这就叫命中注定!”陆德明冷哼一声道。

“不是有改命吗?”薛玖问道。

陆德明摇摇头道:“哪有那么简单,你不知道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吗?即便能改变,某一方面也会失去更多。”

“原来如此!”

“命运很神奇,老夫一生研读易经,也只能窥得一鳞半爪,要是能看一下连山归藏,或许能多了解一些。”陆德明感叹道。

“《连山》《归藏》已经失传了吗?”薛玖问道。

“东汉桓谭《新论正经》有云:易经有三,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连山》八万言,《归藏》四千三百言。《连山》藏于兰台,《归藏》藏于太卜。

现如今只有一些誊抄的残篇流传下来。”陆德明讲解道。

“兰台,太卜是何地方?”薛玖问道。

“不学无术的混账,兰台是汉之藏书阁,太卜是官职,与太史令相似。”陆德明没好气的说道。

“我才十五岁,不知道也很正常!”薛玖理直气壮的说道。

“哼!无知小儿!”

“老糊涂!”

“老夫打死你!”

“陆老头,你再打我…”

“你想怎么的?还敢还手不成?”

“我敢跑!”

听到马车里面的争吵,陆敦信笑着摇摇头。

对于薛玖,他心里还是很感激的,老父亲每天一小杯药酒,腿就没有痛过,精神也比以前更好了。

药酒他也喝过两次,喝了之后全身暖洋洋的,晚上精神也变得更好,折腾过后,第二天精神依旧很好,不像以往那样萎靡不振。

陆敦信知道,那药酒肯定不简单,不说外面没有听说过相同,或者说相似的酒,能达到这种效果,药材就不简单。

“这份人情记在心里,以后有机会再报答。”陆敦信心里思索着。

到了陆家,薛玖也没有进去,下了马车就离开了,陆老头见他对周易感兴趣,说让他拿书回去看。

“这个陆老头,简直就是恩将仇报,服侍了半天,居然让我学周易。”薛玖嘀咕着,加快了离开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