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色鬼,天天就想着陷害忠良!”
“早晚有一天,我要亲自把他扒皮抽筋,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薛景云杏眼圆翻,柳眉倒竖,愤怒到了极点。
“可是我却娶了她,现在她是我的娘子了。”
江尘忽然平淡的说道。
“什么???”
薛景云霍然抬头,凝视着面前的江尘,就像是第一次见到一样。
忽然让她感到有些陌生。
“夫君,你刚才说什么?”
“你……你娶了镇南王的女儿做娘子??”
“我没有听错吧?”
江尘点了点头:
“嗯,你没有听错,她是我新娶的娘子,昨天才完婚,入的洞房。”
江尘的脸上,有些哀伤。
想到多愁善感,一生命苦的柳晓敏,才嫁给自己一天便心力交瘁而死,至今令他不能释怀。
虽然他对柳晓敏也是真心,但是柳晓敏的出现……
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三四天的时间。
甚至让江尘有些怀疑,柳晓敏的出现,本身就是系统为了成全他及时的领悟“谋算术”而给他强行加戏。
这……
或许也是气运值骤增的一种体现吧。
遇难成祥,逢凶化吉,总会有个人出现,帮他解决难题。
当他缺【好感度累加值】而不能领悟“谋算术”的时候,柳晓敏便出现了,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去。
给他留下了好感度累加值,却又没有给他增添任何的负担。
当他坠入山谷,摔的支离破碎的时候,从薛府逃离的蛇虎兽出现了。
不但帮他治好了伤病,还传授给他了蛇虎真气,让他从此不再平庸!
气运值,总是会给他带来不同寻常的运气。
“夫君,你说呀!”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你怎么,你怎么能娶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子呢?”
“她梦游,她脏兮兮的。”
“她还是……还是镇南王的女儿?”
“你怎么可以……”
啪!
就在薛景云还没说完的时候,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薛景云那俏丽无双的脸上,顿时现出了一个手掌印。
“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打死你!”
一向性情温顺,对她疼爱有加的江尘,此刻面沉似水,冰冷的如同一个帝王一般。
“啊……”
那个身穿铠甲,手提红缨枪,执掌兵马杀伐果决的巾帼女将,此刻站在江尘的面前,竟然畏惧的不敢说话。
“还说么?”
江尘虎着脸,瞪着面前的薛景云。
“……”
薛景云用手摸着火辣辣的脸蛋,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落在脚下的泥地上。
她从小到大,深受父亲和哥哥们的宠爱,何曾有人动过她一指头。
江尘这一巴掌,并没有留情。
“你可知道,如果没有柳晓敏,你哥哥和你早就战死在北夷了,还能活到今天?”
“她的死,是为了你薛家!”
江尘的声音之中,带着说不出的威严,完全克制了薛景云。
“她……”
“为了我薛家?”
薛景云清晰的感觉到,夫君的这一巴掌,让她的脸上已经有些浮肿了。
但她对江尘,只有爱恋和崇拜,丝毫没有怨言。
就算江尘现在拔剑杀了她,她也只会嗟叹自己的命不好,不能让江尘满意。
而不会恨江尘不怜香惜玉。
对江尘,她毫无保留;
“当时镇南王勾结北夷国将令,设计陷害你,又借此想把你哥哥也牵累在内,一网打尽!”
“要不是镇南王的女儿柳晓敏及时的把这个消息传递到了你哥哥的军中,让他早有准备。”
“你以为凭借你哥哥的那数百兵马,真的能把你救出来?”
江尘站在薛景云的面前,来回的漫步走着,就像是一个老学究在训斥犯了错的学生一般。
“正因为这样,她爹爹对她百般的不待见,才让她决定离家出走。”
“无依无靠的一个弱女子,最终流落在客栈里,和咱们不期而遇。”
薛景云爱恨分明,从来不会冤枉好人。
听到江尘讲述柳晓敏的事情,而且还跟自己的家族有关,不禁听得入迷,好奇的问道:
“那……那她的梦游偷军印呢?”
江尘长长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天际悠然飘荡的白云:
“她是个命苦的女孩,她娘早死,她爹嫌弃她是个女孩,不能传宗接代,便对她漠不关心。”
“生性善良的柳晓敏,看不惯她爹爹倒行逆施的作为,心中压抑苦闷,久而久之,才养成了梦游的病症。”
“她梦游之中拿走了军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咱们又怎么能怪她?”
听到柳晓敏悲惨的身世和不幸的遭遇,薛景云也不禁眼眶发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是我错怪她了……”
“夫君,她呢?”
“怎么没随你一块儿?”
薛景云再次四下看了看,确实没有第三个人的人影。
“她我为了救我,病死了!”
江尘缓缓走到了悬崖边上,低头看着山谷中昭昭雾气,悲声说道。
这也是在柳晓敏死了之后,江尘才明白的道理。
“就算是有先天不足之症,也不是立刻致命的,她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江尘思来想去,最后才弄明白了原因。
“那日我从悬崖上摔下来的时候,经不住这山崖上下冷热交替的变幻,身染重病冷的直打哆嗦。”
“我清晰的记得,当时我还以为是薛景云呢……”
“用自己的躯体,帮我暖了身子,让我安然入睡。”
“后来才发现,竟然是柳晓敏!”
连江尘这样雄健的男子,尚且抵挡不住悬崖下的温度变幻,更何况柳晓敏那种虚弱之体?
“可能当她决定献身为我取暖的那一刻,便决定不再珍视自己的性命了!”
“她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和贞洁,而是拿自己的命……”
江尘转过身子,凝视着站在身后的薛景云:
“你说,这样的一个女人,而且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我不该娶了她么?”
薛景云含泪点了点头:
“该娶,真的该娶。”
“夫君,好感人,她对你的付出,虽然只有三四天,却抵得上我一辈子了!”
“你娶她,是应当应分的,我不怪你了。”
“对不起啦,夫君,你别生气了好么?”
薛景云走上前,摇着江尘的手臂,央求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