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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受的打击何止一重两重,除了早已不堪的王桂兰和吴家富,还有今天冒出来的毫无亲情的吴老太、蛇鼠一窝的田老汉……

不知道那个贪便宜贪到没什么道德观念的李翠香有没有掺和一脚,现在再多一个张雅萍便也不算啥了……

苏桐率先走了出去。

邢东阳看她脚步虚浮,忙跟了上去。

这坡直接上去太陡,也怕和那帮人撞上,苏桐顺着这道凹坎往前走了好一段,才选了个角度稍缓的地方往上爬。

只是她体力还不行,草都抓不牢。

只能邢东阳爬在前面,再伸手往上拽她,两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爬上了这道坡。

苏桐辨认了一下方向,他们逃的时间不短,这里已经离山脚有些远了,她花了点时间才找到了下山的山道。

山道是村里人长期踩踏出来的,走别的地方藤蔓荒草密布难以下脚不说,也会有许多隐藏的危险。

尤其这会儿天气已暗了下来,林子里已经快看不清了。

苏桐摸了摸裤兜,火柴还在,再摸了摸小脚上绑着的匕首,也还在,顿时安心了不少。

她每次上山这两样必带,已经养成习惯了,关键的时候总能派上用场。

苏桐和邢东阳猫着腰往山下跑,还没跑出多远,便同时止住了脚步。

因为山脚下远远地有不少电筒光和火把在晃动,同时竟然有狗叫声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感觉有些不妙。

“会不会……是村里人找过来了?”邢东阳道。

苏桐却不太乐观,村里能找她的人不多,吴秋玉和她一起喝的姜枣茶,如果她也中了药,这会儿应该还没醒,李翠香是哪头的还难说,两个老头更是没能力找。

“不可能是找我,有别人知道你出来吗?”苏桐看向邢东阳。

邢东阳本就是提前送工具回来的,李向东他们一大拨知青都要明天才会回村,唯一知道他出来的张雅萍……

他摇摇头,她这会儿应该还流着眼泪在知青点等他回去找她,好听她的解释。

这会儿他万分后悔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否则怎么也会多喊几个人再找过来。

苏桐听见隐约传来的狗叫声,心一沉再沉。

“那就是吴家富又找了人来,我们得赶紧去后山!”

前山不仅她熟悉,那些土生土长的混混们更熟悉。

带了狗来,寻常地方都藏不住了,得尽早找到安全地方。

苏桐带着邢东阳飞快地往后山跑,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可能逃脱的办法。

她如果点一把火,村里人看见火光一定会赶上来救火……

但是立刻就被自己否定了,火势根本就控制不了,可能不等村里人赶过来,他们就被火势包围了。

或者还不等村里人赶过来,他们就被吴家富发现,先一步追上了。

而且,她不敢拿山火冒险。

稍有不慎便是千古罪人。

苏桐的体力渐渐不支,只能邢东阳拉着她跑,她指路。

狗叫声似乎总能隐约听见,他们之间现在的距离还算远,狗还不一定能追踪得上,但在此之前若不想出办法,就没什么逃的机会了。

苏桐咬咬牙,这会儿也没别的办法了,点火…也不是不能点!有个地方或许能试试,他们得给自己找条生路。

她指了个方向,往上次烤山鸡的那个山坳跑去。

冬日天短,天已经黑了下来。

好在田老汉几个对山里情况不熟,这会儿不知道窜到哪去了,路上并没有碰到。

好在苏桐的方向感强,没有指错路,两人总算磕磕绊绊地找到那个山坳。

这里树木稀疏,难得的还能看见一小片天空,露着一片灰蓝。

苏桐一下子瘫在地上,大喘着气缓了缓,然后摸出火柴递给邢东阳,指了指中间空地上那几棵稀稀落落的树,道:

“邢大哥……中间……找几棵树脂多的……点着!”

这个季节山上枯树多得是,选几棵树脂多的,底下围上枯草,要点着很容易。

只要清理掉树周围的草,火势不会蔓延,又能引起山下人的注意。

的确是好办法。

邢东阳有些犹豫:“吴桐,点着了是能报信儿,但吴家富和田老汉也能第一时间发现我们。”

苏桐已经又摸出银针了,她一边往手指头上扎针一边道:

“往西走出一里,有一条小溪,只要我们过了小溪,狗就闻不出味了。”

她上次摘野花椒就是在溪边,离这里并不远。

“等你把火点着后,我们便迅速往那边跑。”

邢东阳见她已想好退路,便没再迟疑,迅速选了几棵树,清理起枯草来。

苏桐把指尖的血分别放了些,感觉手脚的麻木感又褪了一点,她收好银针时,邢东阳已经点着了火。

枯枝荒草一点就着,顺着布满油脂的树干迅速蔓延了上去,迎着山风烈烈燃烧起来,在夜空里像几支巨大的火把,点亮了夜空。

苏桐带着邢东阳迅速钻进了密林里,往西而去。

村民自古最怕山火,只要山上的异样被发现,村里一定会组织人上山察看情况,不管能引多少人上来,他们总是多一分希望。

他们顺利找到了小溪,只是得尽快过去。

溪流的水说深不深,说浅不浅,要趟过去得没过大腿,这么冷的天,又不能生火,就算是能逃脱这些人也难熬过这个冬夜。

邢东阳坚持要背着苏桐过去,苏桐受了重伤又中了药,只凭着毅力还勉强硬撑着而已,要是再挨冻,怕是真撑不下去了。

苏桐也没矫情,但他坚持让邢东阳脱下棉裤和鞋袜,然后把秋裤腿尽量卷高,等趟过去再穿上。

邢东阳这会儿也适应了苏桐的爽利,时间上也不允许他计较。

他摸黑脱下棉裤和鞋袜递给苏桐,然后尽量卷高秋裤腿,背起她一步一步趟过了小溪。

完全不打湿裤子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形了。

等邢东阳穿棉裤鞋袜的时间,苏桐弯着腰在溪边草丛里来回摸索了好几遍,邢东阳以为她丢东西了,问她,她却摇摇头道,“走吧!”

两人顺着溪流往北而上。

田老汉几个的确在山里迷失了方向,正恼怒间,他们看见了山里腾起的浓烟。

虽然在密林中看得并不分明,可是浓烟伴着火星和映得隐隐发亮的天空,仍给他们指明了方向。

吴家富带着他的五六个兄弟,牵着两条狗倒是和田老汉一行人在几棵燃烧的树旁边会合了。

田老汉看着这动静,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想放火?这也没烧起来啊!”

吴家富眼里映着火光,如充了血般,他环视着四周,一脸的戾气:

“哼!他们这是想报信儿来着!既然是才放的火,那就跑不远!我今天要不把那对狗男女扒掉层皮,我就不姓吴!”

然后,他指了指那两条狗,冷声道:

“让狗在前面带路,我就不信他们能跑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