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大夫的安慰,还有他推荐的小神医,云瑶和林嬷嬷也放下心来。
“那就麻烦余大夫了,稍后我就派人去云梦城守着,只要您师弟能来,候爷和夫人一定不会亏待您和您师弟。\"
余洪只是笑道:“四小姐不必客气,这本就是在下的本分,那我先下去准备夫人的安胎药,再写上一封书信,到时候让人带上。”
目送余洪出去,林嬷嬷看向云瑶:
“四小姐, 夫人有了身孕,您看是否要给候爷送个信?”
云瑶思量片刻道:“等母亲醒了再说吧,这会候爷正在前线,还不知道战事如何,若是让他担心就不好了。”
林嬷嬷点头,她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才有些为难,不多时,候夫人幽幽转醒。
“嬷嬷……”
“夫人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做了个梦,梦到我竟然有了身孕,你说我都当祖母的人,怎么还会做这样的梦,真是羞死人了。”
林嬷嫲:……
云瑶:……
看着怔愣的两人,苏慧如这才想起她似乎不是做梦。
丫头端上汤药,闻着安胎药那熟悉的味道,她一抚额头,一脸生无可恋又倒在床上:“那竟是真的?”
林嬷嬷猜出她的心思 ,生怕她动作太大,再动了胎气,不由小心上前哄道:“夫人也别不好意思,这女人生育本就正常,不必管旁人怎么想,他们想生还生不了呢。
不过您这怀了身子舞刀弄剑的事,日后可得放一放了……”
云瑶扯了扯唇角,也看出苏慧如的不自在,悄悄退了出去,吩咐丫头做了清淡的饭食送来。
等林嬷嬷哄好苏慧如起来,云瑶已经让人重新摆好饭。
“娘,您快来,我让人送了刚煮的白粥,另外还备了些酸笋小菜,您先用用看合不合胃口。
林嬷嬷一脸赞赏:“夫人真是好福气,自从四小姐来了,我这活是越发的清闲了。”
“那是,我得了这个女儿,可不就是只等享福就行了,你不得谢谢我这乖女儿。”
林嬷嬷当真向云瑶行了一礼,真诚道:“多谢四小姐!”
云瑶赶紧扶她,还是苏慧如拉住她:“随她吧,要不然她这心里不安稳。”
云瑶发现,经此一事,林嬷嬷对她越发恭敬,同时还更多了份亲近,这对她说是好事,以后再出门回来,便也会时不时给她捎带点东西。
有时候是精巧的首饰,有时候是好吃的点心。
虽然只是一些小恩小惠,但这一来二去,她在侯府的地位越发巩固。
时间一晃又过去五日,杂货铺的生意越发好了,云瑶便让人买下离西城相近的几个院子。
因着煤炭耐烧还便宜,还没有太大的烟味,不少人便将家里的柴火木炭换成了这个使用。
而云瑶也准备把煤炭的生意,同杂货铺子分离开,开始生产蜂窝煤。
唯一遗憾的是她还没找到适合的管理者,只能让红玉先管着。
派人把几个大院打通,留下大片的空地。
将处理好的煤和黄泥按比例配好,就可以用打煤器做成品了。
江屿白一直都在关注云瑶的动向,也看到了煤炭生意的火爆。
当看到自己的房中,竟也用起整齐带孔的蜂窝煤时。
他的脸上不由有些动容,对于这位四小姐的赚钱手段有了新的认识。
他本以为,云瑶会花费大笔银子从外地调来粮食和炭火。
没想到不过几天,她不但大赚了一笔银子,解决了城内炭火紧缺的问题,还能引来不少外城的客商。
如今这蜂窝煤一出现, 更是引的不少人争相吹捧,虽然有钱人还是以用的起银霜炭为荣。
但能省下大笔银子,谁还傻乎乎的花高价买炭火。
最重要的是,这煤烧完之后还能形成煤渣,垫在门口铺成一条小路,就不怕泥泞难行。
乡下不少人发现后,便将城里这些被人丢掉的煤渣捡回去铺路。
一时间这蜂窝煤渣也成了香饽饽,有人竟从中找到商机,专门派人上门收购,只为赚上几文银子的辛苦钱。
江怀瑾脑中不时浮过云瑶那那张明艳小脸,心中不由一暖,她就如那天上的冬阳,一抬头,便能被她的光芒温暖。
而这寒冷的边塞城,也因着她才能免于冻死好多人。
云瑶不是没想过做个煤炉子出来,但是铁是管制用具,她倒是可以利用侯府的关系,去买来一些。
但在这特殊时期,她也怕被有心人盯上,利用这个做文章,索性土灶也可以烧煤,便将此事先丢到一旁。
十二月十八一大早,边关急报, 距离东离城北六百里的北归城,蛮族兵临城下。
景山候率领两万精兵,同蛮族三万人展开首战,双方各有死伤,蛮族大败而归。
捷报传来,东离城沸腾了,而报信的兵士,更是八百里加急,马歇人不歇的将消息传回京都天灵城。
京城。
多日不曾临朝的皇帝陛下李宸渊,难得出现在早朝上。
他一身金丝九龙团纹紫色缂丝冤服,头戴一顶通天冠,宽衣大袖,显得威严又霸气。
侍卫内侍宫女分两列站定,一个身穿绯红内侍服的小太监高呼:“陛下上朝,众臣参拜……”
哗啦啦,原本还有些懵逼的朝臣们,瞬间跪了一地山呼万岁。
李宸渊眼皮微动,右手轻抬:“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待众人站定,李宸渊缓缓开口:“朕近来偶有感悟,若想成就金身大道,必要天下万民供奉佛主,可如今蛮族与我苍灵战事一触即发,不知众卿家可有良策?”
众大臣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敢言语。
他们还当皇帝陛下是知道要打仗了,特意来关心政事的,原来竟是来问要怎么建寺庙的吗?。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主,想让万民供奉佛主还不简单,不如就将佛教立为国教?这样就可解决这一难事?”
李宸渊脸上露出笑意,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不由打量起那绿袍小官。
“嗯,你这个主意不错,你是何人?”
“那小官一看皇帝问询,不由激动跪下:“下官是鸿胪寺寺卿唐奇。”
“哦,原来是你啊……”李宸渊摆了摆手,唐奇立刻磕头站起,整个人都激动的快飘起来了。
鸿胪寺本是一清水衙门,除了接待一下外国使臣,也没什么大事。
他一个从五品小官本是没有资格上朝的,但昨日寺卿大人竟让他跟着,说是可能会需要属官记录。
他这才跟着来了,没想能被皇帝记住,那简直是撞了大运恐怕要高升啊。
结果下一秒就有一人站了出来:“陛下,一个从五品小官竟敢在朝堂上蛊惑圣君,依臣看应直接拖下去杖责五十,剥去朝服以儆效尤。”
唐奇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这可真是一瞬天堂一瞬地狱,他真是吃错药了,为啥要出这个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