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绛县。
位于天风县以东,是黔省与湘省最近的一个县份!
因为毗邻湘省,所以也是黔东这边路霸最猖獗的一个县。
如果从雀东寨那边出来,与水泥路交县道时,去黔省省会要走右边,而榕江县则要走左边。
榕绛县城距离阿康他们洗车场,约莫六十公里。
而这个县的县城距离省界,则不足八十公里。
此刻,在榕绛县城以东,约莫二十公里的山林中,几间草屋中间,百十个莽汉正在那空旷的草坪上吃着野味,喝着米酒。
冬日里,他们穿得不厚,但每个人几乎都是一脸的胡渣,头发也较长。
似乎,全都是一帮山匪。
“熊大,我看这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你说那城市妞给我们的电话,真的管用?”
熊大。
这伙路霸匪徒的领头,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三十出头,长发,满脸络腮胡。
熊大的身边,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大马刀,马刀在光芒的反射下,给人一种刺骨之感。
熊大看了眼火堆周边的这些正在喝酒吃肉的兄弟,他猛啃手中骨头,又灌了两大碗米酒,这才满脸狰狞地说:“不管用就撕票。”
“嘿嘿,熊大,撕票之前,得让哥几个先尝尝那汉家女是啥滋味。”
“老大,绑在草屋的那女的,又白又嫩,味道肯定很爽。”
这伙匪徒早就按耐不住了。
他们干了这么长时间的营生,是见过不少好看漂亮的姑娘,可就从来没见过有这一次漂亮的。
但是--
熊大心里却有些犯嘀咕,他手上是沾了不少血,可从未有过这一次的感觉。
所以绑了人,劫了从天风县苗家出来的圣果,他没让自己手下的这帮淫-棍早早的就碰了那穿着打扮都不是普通人的汉家女。
“啧啧--没想到苗家那边给我们提供的信息,每次都这么准。”
“对了,那姓慕的提供的信息,这都第三波了,每一次都是满满当当的收获。”
“说到这个姓慕的苗人,他们苗家不是挺团结的吗,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败类。”
“草!姓慕的要是不败类一点,咱们兄弟能有这么大收获。”
土匪们你一句我一言的说着,似乎都在为近几次来的收获自豪不已。
其中就有一个路匪说:“那苗人每次都能从我们这里拿走两成的利润,这狗日的,心黑啊,要不是想着他能带人往我们这边来,老子早就在他身上捅几个窟窿了。”
“别他妈逼逼,等哪天这姓慕的没用了,咱哥几个宰了他,瓜分他手上的那些财物就是了。”
“咦!你们别说啊,我打听过的,那苗人在苗家,好像非常不受待见,你们不是做梦都想尝尝苗家姑娘是什么滋味吗,不如让这苗人迷倒几个,我们悄悄去绑来,然后--”
蓬蓬--
“啊--”
“哎呦!”
这草莽满脸淫--笑,正幻想着某些画面,可惜--
他话没说完,就被人从后面砸了几棍,顿时打得他头破血流。
“熊大--”
草莽捂着血流的头部,扭头,当看见是他们老大打的时,方才知道他犯了什么。
熊大黑着脸怒吼:“把老子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吗!”
“老子警告过你们的,谁他妈敢去招惹苗民,老子亲手剁了他!”
“苗家那些小娘们是你们招惹得起吗?”
“你们这群草包不要命,自己去苗家喂她们的虫子,别连累了老子!”
“其他不想被苗家砍死的,都给老子听好了--”
熊大指着这里的所有草莽厉声道:“凡是看见贴着苗家专门运输圣果的标志的,谁敢动老子先宰谁。”
“其余的,尽管下手!”
“还有,暂时不要动那个姓慕的,就算他在苗家只是个小喽喽,他现在还有用!”
警告威胁之后,熊大又派了一批人去看着他们这次劫的那一车圣果。
并叮嘱,等这次拿到那三十万之后,他们就地分钱,然后换个地方继续干。
“熊大,我们换地方的话,是不是把那个姓慕的带上?”一个草莽问。
另外的草莽直接说:“那苗子现在还有用,带上他再多捞几笔,反正我们在两省的交界上,就算公防的来了,老子们也不怕。”
“没错,公防来了我们就往山里一躲,他们毛都找不到一根;等他们一走,爷爷们出来继续干。”
这帮草莽似乎很有经验,甚至还有人说:“两省交界上,目前就咱们和另外的两伙最强,这加起来就是好几百人了!公防就算有几千人,进山也围不住我们。”
“哈哈,几千人?黔东公防有个鸡儿的几千人!那帮人就是黄皮子,中看不中用,他们敢进山,老子们就挨个收拾。”
“这话说得爽啊!”
黔东的路匪,当真无法无天了!
不过却有人说:“别大意,我可是打听过的,附近几个县的公防头头,都在巴结苗家,如果苗家出手,咱们可就没活路了。”
“逑!”
“你他妈马尿灌多了吧!苗家会为公防出手!”
“老子也不信,反正爷爷们不去招惹苗家那帮野苗子,他们吃饱了撑着来收拾我们!”
“没错,老子们是抢了圣果,可又没抢他们苗家指定的运输队。”
“行了,都给老子闭嘴。”
最后这一句,是熊大吼的。
熊大黑着脸望着自己这帮兄弟,沉声说:“赶紧去看看林子外面,人来了没有!别他妈误了老子的大事。”
“还有,也去通知那姓慕的,明天中午老地方汇合。”
草莽们马上就分头干活。
但一个还算老练的草莽想了又想,还是往熊大这边来。
“老大,那个姓慕的,他的来历和他在苗家属于哪个支系,你这边--”
“老二你有什么顾虑的?”
“不是,我就是感觉这次干的这一票,心里怪怪的。”
闻言,熊大眼珠不断转动,因为他心里也是感觉怪怪的,反正总有一种不安,好像会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所以,他想了又想,侧脸望着旁边的草屋,眼底划过一抹狠色,就身边这兄弟说:
“你亲自守着,我们拿到三十万后,把这娘们宰了。”
“是。”
然而--
就在熊大已经决定拿到钱就撕票的时候,两个兄弟从林的一边跌跌撞撞的跑来。
“熊大,熊大,出事了。”
“出事了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