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的天空如水,映照着底下摇曳的轮船、鲜艳惹眼的港式招牌、排队等候的居民,
以及忙碌的子祈。她需要尽快制作甜的糯米糕,还有咸口的糯米鸡,
站在她跟前的队伍不减反增,居然给她造成一些甜蜜的烦恼。
比起忙碌的开店时刻,她更加享受短暂的学习时光,
她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学无止境,不肯错过任何提升自己能力的机会。
她的港式茶餐厅时开时不开,但是只要一开,人们就一股脑地涌过来,
嚷嚷着要买她做的餐点。其实她的手艺算不上最地道的,
但是有种特别的魔力,勾引人们为之买单。她的创意无限、才华横溢,
对于美学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能妙手生花,将一种平平无奇的食物,
制作得别出心裁,令人难免眼前一亮。
她的天赋在于此,更离不开她持之以恒的耕耘。
今天,她听到男警卫对她说,“我刚刚听别人说,
白桥小姐怀孕了,是莱托先生的。”
她大惊失色,感到不可思议,同时有种为她高兴的情绪。
身为白桥的朋友,也作为她的偶像,子祈也应当表示些关心。
她在午餐后,思考着要送些什么给白桥为好,来到自己城寨中的家,
里面有着各种古式的玩意儿,拉开客厅的抽屉,居然有一玻璃罐的洞燕燕窝,
这玩意儿可是来自于菲南的稀罕物,她一直没怎么舍得吃,
不如拿来送礼吧!她对于这样奢侈品也没有特别看重。
不过白桥大概率不懂怎么吃这种东西,她也没吃过燕窝。
为了让白桥品尝到这份滋补品,她开始在厨房里精心烹制起燕窝。
在泡发燕窝的途中,她想到一个绝佳的点子,内心按耐不住的欣喜。。。。。。
城寨外的荷塘边,白桥坐在墨色的石头上,
看着一个男随从在水塘里采割莲藕。
此时艳阳高照,白桥的身边有位撑伞的男人——莱托,
他正撑着一把红色的伞,眼中含着笑意说道,
“莲藕!这种我吃过几回,都是跟洋葱炒的。”
他十分期待莲藕的味道,白桥则解释道,
“糖水莲藕真得很美味,是绝佳的甜点!”
莱托扭头凝视着白桥,思绪回到自己与母亲相处的生活。
母亲偶尔会做些藕给他吃,他记忆里深深镌刻着有关于藕的味觉体验,
那些难以断开的细丝,如同姻缘的红线,缠绕着他与白桥,
他知晓自己与白桥的未来终有一天会断开,内心坦然接受一切的安排,
此刻他只想用力地守护着自己的女人。白桥曾告诉他小时候的经历,
不开心、被冷落、被轻视、被嫌弃的情绪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里,
她时常微蹙的眉,以及抿着的唇,都在诉说阴郁的过往。
莱托心疼地搂着她,时不时地吻着她,给她很多的支持与爱。
他不知道如何照顾白桥,只知道尽力满足她的需求,
唯独不能离开他、不接受他的身体。
洁白的莲藕一截截地挖出来,上面沾满淤泥,
散发着污泥的臭味,实在难以想象这会是美食。
藕的吃法多种多样,白桥拿到手后便亲自做一道葱花爆炒藕片以及糖水炖莲藕。
莱托夹起一片精心烹调后的藕片,顿时被散发出来的幽香给震惊住,
平平无奇的藕居然能这么香?他往嘴里送入一口清炒的时蔬,
咸甜可口的藕片完全俘获他的芳心,小葱的香味充斥在口腔里,
就像法国香水一样持久的留香。炉灶里烧着木柴与干草,
慢慢炖煮着香甜的莲藕,仅需加入适量的白糖即可。
白桥盛出一碗炖得烂透的莲藕汤,端到莱托跟前,供他品尝。
他拿起勺羹挖下一口粉色剔透的莲藕,
一口咬下去拉出细长的丝,令人有些厌烦。
虽然藕丝令人厌烦,但是也增加了一些吃炖莲藕的趣味性,
千姿百态的食材与人经历的事物一样,复杂多样在带来苦恼的同时,
也增加着无穷尽的趣味性。人生如果千篇一律,
那就少去很多的快乐、很多刻骨的体验。
谁都没法定义谁的幸福,幸福与不幸福只有自己知晓,别人的看法仅仅代表他自己。
莱托一下子吃光所有的菜与米饭,心想自己找个崇国女友真是件幸事!
不过人家只是被他强取豪夺来的女人,还算不上他的正式女友。
可是谁叫他对人家也不错呢?人家还破天荒地做家常菜款待他!真是不可思议!
白桥做这些菜主要是觉得自己与他有了孩子,关系就没必要那么僵,
一切也要以孩子为主,不能与他吵架闹不愉快,这样莱托就不能保护她和孩子。
这真是种精明的算计,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完全地利用他,当他疼惜地抱着自己时,
她的心也依旧柔软地靠向他。这种复杂的情绪难以剔除,
而且她也不愿意剔除,她的心里有着莱托的一席之地,并且他也是胎儿的父亲。
妊娠的过程依旧艰辛,她盯着他吃完几大碗米饭,可她吃了一点葱,
便连忙跑到卫生间里狂吐不止,要不是莱托的胃口好,
一般人见到这种扫兴的行为,早就吃不下。莱托对此仿佛习以为常,
只知道对此无能为力,而且他对于白桥的一切不完美,都深深地接纳,
完全不会嫌弃她分毫。白桥吐完后,便虚弱地瘫坐在沙发上,
紧闭上双眼说道,“怀孕太难!我不要再怀孕!”莱托得意地笑道,
“那可不行,你得为我生一打孩子呢!”白桥猛地坐起来反驳道,
“一打孩子?我是母猪么?哪能生那么多?我生小愿的时候差点死掉!”
“这么危险?”莱托眼神黯淡下来,开始担忧地说道,
“那好吧!我收回刚刚的话!我想拥有一个孩子就够,只要你还活蹦乱跳。”
白桥双眼突然认真地看向他,露出一种恬淡的复杂的笑容。
这令莱托有些诧异:“你怎么突然这么认真地看着我?是我的脸上有东西么?”
白桥突然扑哧一笑,想起来什么整蛊的话告诉他,
“对有的!是翔!”莱托满脸疑惑地问道,“翔是。。。。。。”
白桥提醒道:“就是屎!”莱托听到这个词顿时觉得被侮辱,
十分生气地说道,“你是在开国际玩笑!”白桥双眼发亮地笑道,
“哎!对!我就是在开国际的玩笑,
只可惜你不懂这句话在崇国会有多好笑!”
莱托尝试着理解,但是他还做不到,他只能错失这份快乐!
白桥坦言道:“我。。。。。感觉你会是个好爸爸,真得感谢你的爱,
我和孩子以后就需要你的守护,未来我们会很艰辛。”
莱托连忙放下刀叉,径直走到白桥的身边说道,“我们会没事的,
别总是吓唬自己。现在摩宗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不是么?”
“可是。。。。。。那个蕾拉应该是站在摩宗那儿的,
她怎么愿意把摩宗之位轻易地交给你呢?”
白桥不安地说道。莱托一把拉过白桥,紧紧地拥抱着她,
伸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安慰道,“这。。。。。。我会劝蕾拉的,
实在不行,我就动我的眼线杀了她!”白桥惊讶地看着他,
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对自己的盟友下狠手。莱托浅笑道,
“别这么惊讶!她是摩宗带出来的人,自然更向着他一些,
必要的时期必要的手段。我和她有多年的交情,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不给面子。
但凡事总有例外,她若是较起真来,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白桥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安慰感到心安,
反而是更担忧起来,她不敢想象蕾拉会做出什么样的报复。
由于泡发燕窝的时间长达四到六小时,她直到很晚才做好燕窝,
她将蝶豆花与南瓜混合,调成淡紫色浸染燕窝,煮好后端来给白桥。
不过白桥是在莱托的家,她并不认识,于是扑了个空。
一旁的男守卫连忙打电话给莱托,经过一番沟通后,
他对子祈说:“莱托先生说东西待会有人来取!”子祈不满道,
“真是无语,他凭什么把白桥藏起来?我都没法见到他!”
男守卫也一脸的无奈道:“他这人就是要隐私,不想被敌人知道行踪而已。”
子祈翻着白眼说道:“你挺了解他的嘛!他给过你什么好处?”
男守卫长叹一声笑道:“没什么,只是他曾在利海的赌场里救过我,
我当时在霍因的赌场里被人设下圈套,输了个精光还欠下对方几百万,
那么多钱我哪能还得起?我肯定不会认这笔账于是拔腿就跑!
可后来对方的叠马仔摁住我不放,还威胁着要断掉我一只胳膊。
当死真是穷途末路,还好这时莱托出现,及时救下我,
并且让自己的手下狠狠地暴揍对方的人。
后来我才知道莱托是霍因的贵宾,俩人私交匪浅,
所以不用担心霍因会追究到他的头上。”
子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去赌博的?”
“这主要是因为疫情影响,家里的作坊生意干不下去,我既要还房贷、又要供丫头读书,
没办法就准备搏一搏,没想到被对方狠狠地宰一刀。我真是连命都快没了。
就算我有些身手,也架不住他们偷袭我。”男警卫忧愁地解释着。
他终于不必再为债务发愁,也不必为女儿发愁,他的女儿已经被丧尸咬死,
再也不必花钱。子祈伸手搭在他的肩头安慰道,“这都是命!人生无常,
没必要非得执着于自己的执念,你看每个人的结局千百种,
就像是演出千百种的好戏给谁看,哪怕演得不好也要照常演下去不是么?”
男警卫被这番温馨的话语所打动,露出平时罕见的笑意,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子祈。
没一会儿,来人了,不过来的人令他们都感到意外。
白桥以及莱托结伴前来,亲手接过子祈端来的燕窝,俩人开始寒暄起来。
而男警卫与莱托则相视一笑,向着莱托欠了欠身,表示自己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