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到目前为止，计划就这样。”
“唉，那可有得忙了。”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夜凝双手交叉顶住下巴，看着桌子上的地图。胖子双手抱胸，同样靠在沙发旁感叹道。
算算时间，距离主线开始也只剩下了一年，要在一年之间发展出一个独立的组织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德莉莎那边也不好说，总不可能俩请年假吧，那德丽莎估摸着要坐休伯利安跑去神州用犹大把他俩砸成饼，然后再拖回来。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二人同时转头看去。夜凝扫了一眼大门的方向，对胖子点点头，给三盏空的茶杯添上茶水，胖子心领神会，前去开门。
瓦尔特正安静的站在门外，见房门打开，他推了推眼镜，微笑着对胖子打着招呼。
“中午好，陈列。”
“中午好，瓦尔特先生。”胖子挑了挑眉毛，他饶有兴趣的扫了一眼瓦尔特空无一人的身后，侧身让出空间：
“快请进吧。”
反手关上大门，胖子领着瓦尔特走进客厅坐下，夜凝放下手中的茶杯，随手挥动，三盏热气腾腾的茶水便滑行到瓦尔特的面前，整齐的排成一行。
“请吧。”
“……谢谢。”
瓦尔特点头道谢，他端起茶杯，看着茶水上晃荡的茶叶有些愣神，最后微微抿了一口，不由得赞叹道：
“好茶。”
夜凝点点头，他同样端起茶杯，看着瓦尔特左右两旁的空位，眼神漠然：
“二位不喝吗？”
淡蓝色的线条在瓦尔特的身旁凭空出现，勾勒成形。伴随着无数的蓝色光点，特斯拉和爱因斯坦出现在了瓦尔特的左右两侧。
“好久不见，夜凝阁下，还有陈列阁下，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爱因斯坦对着胖子点头示意，特斯拉皱着眉头，也在打量着他们。她抓起茶杯随意的灌了一口，脸上顿时皱成一团。
“呸呸呸，又苦又涩，什么破玩意？”特斯拉骂骂咧咧，有些嫌弃的推了推面前的茶杯。
“茶就是这样的，特斯拉女士。”
夜凝端着茶杯，淡淡开口，“您可以不喜欢，但请放尊重些，不要随便侮辱。”
“这会让我质疑您的教养。”
“你……”
“好了，特斯拉博士，我们还是聊点正事吧。”爱因斯坦有些头痛的扶额，制止了特斯拉继续说下去，免得她开启***模式。
由于夜凝给予了逆熵那份泰坦机甲的改进资料，特斯拉就很不待见夜凝（各位可以想象一个不知道中国历史的外国人小屁孩说你的汉语不标准），但他们此刻前来是为了和夜凝商量一些事情，而不是来吵架的。
爱因斯坦按动着腕带上的按钮，半透明的淡蓝色虚拟屏幕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上面显示的正是海渊之眼。
“关于量子之海，逆熵将会在两个月后进行探查，夜凝阁下，到时候我们将会派人来接应你们。”
“没问题，我会在这里等着的。”
夜凝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将一罐淡蓝色的药剂丢给瓦尔特，“这是我的报酬，能够中和你体内律者核心的侵蚀，修补你身体受到的损伤。”
听到律者核心，瓦尔特的脸颊不可察觉的抽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吭声，他看着手中的药剂，将其放进口袋。
“夜凝先生，恕我冒昧，”爱因斯坦提问道：“关于您想要参与量子之海的探测实验，我能问为什么吗？”
“你说这个？”夜凝挑了挑眉毛：“我的一位朋友被困在了量子之海，我要救她们出来，仅此而已。”
一位朋友…她们？
爱因斯坦属实是没有弄明白夜凝话中的所讲的东西，但她搞清楚了一件事，就是这个朋友对夜凝想必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您之前跟我说过，‘薛定谔让我代他向你们问好’，您进入过量子之海，对吗？”
“没错，我和薛定谔博士算是机缘巧合下认识的。”
特斯拉忍不住开口：“喂，你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吗？”
“不用担心，她的身体很稳定，并没有崩塌的迹象，现在估计在哪个世界泡旅行呢。”
“太好了……”特斯拉不由得松了口气，自从柏林那一战后他们就与薛定谔彻底失联了，作为友人，能得知她并无大碍的消息，也算是一种宽慰。
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捏紧了拳头，都是因为奥托那老狗，要不然……
“夜凝，你们真的不考虑和逆熵合作吗？”
瓦尔特缓缓开口，夜凝的实力他没有感受过，但一定非常强大。现在和德莉莎已经谈妥了，如果再加上夜凝的协助，后面的计划实行起来将会更加简单。
“合作？合作的前提是能带给双方利益，你们能给我什么？”夜凝双手交叉撑住下巴，双眼带着询问。
魂钢他不缺，苏给的坐标里，有几座庇护所中合计储存着上千吨的魂钢，还有制作的方法。
机甲他也不稀罕，那些纯靠拳头打崩坏兽的泰坦机甲和脆皮到爆炸的御雷机甲太废物了，遇到牛逼点的女武神分分钟就躺下，狗看了都摇头。
至于科技，拥有系统的夜凝还搞不来这个？
“为了民众不遭受崩坏的灾害，这难道不算是共赢吗？”
“你明明知道奥托要做什么，律者觉醒所造成的崩坏伤害可远远不止中型，那可是第二律者！”瓦尔特面色阴沉的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
夜凝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表情，双眼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但很抱歉，我并不会阻止主教的计划，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琪亚娜可是你的学生！”
瓦尔特猛地站起身体，几乎是吼着将这句话说出来，光芒一闪，暗金色的长枪瞬间抵在了瓦尔特的脖子上，胖子双眼微眯，警惕的看着瓦尔特。
但对方不管不顾，任由锋利的枪刃划伤自己的脖子，瓦尔特满脸愤怒的低头看着夜凝：
“你对她们的栽培，对她们的期望，那些难道都是虚假的吗？！
难道就是为了这个见鬼的约定，你要让你的学生成为毁灭世界的律者，背负上数不胜数的罪孽吗！？”
“这与你无关。”夜凝淡淡的回应。
“你……！！！”
“你不懂，瓦尔特，一辈子也不会懂。”
夜凝打断了瓦尔特说下去，他缓缓起身，无形的威压以他为中心向着周围席卷而来，如同大山般压迫着瓦尔特等人的身躯，令他们浑身一震。
生命的警钟疯狂敲响，瓦尔特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湿，他看着双眼闪烁着红芒的夜凝，眼瞳颤抖，本能恐惧侵占了他内心。
到现在为止他才明白，面前之人究竟是何等可憎的怪物。
“我们对抗崩坏的道路，是由前人开辟出来的，是他们用尸骨替我们在这片荒芜的沼泽之中堆积而出的。”
夜凝冷漠的说道，“这是已经定好的道路，我们已经踏上，就必须遵循他们的指引！”
“道路终将由我们自己开辟，但不是现在。”
“我，我们，会凭借自己的力量接过他手中的薪火，而不是到最后还要依靠他们残存的遗产。”
“………你到底在说什么？”瓦尔特不明白，什么前人，什么开辟好的道路，明明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是他们独自在努力的对抗崩坏啊！
“你以为，身为律者的乔伊斯为什么还有人类的感情？”
“！！！”
“说到底，瓦尔特，”夜凝冷笑道：“你们终究对崩坏一无所知。”
“………”
“送客。”
夜凝一挥衣袖，大门敞开。胖子将枪柄与地面重重敲击，一脸不善的看着他们。爱因斯坦叹了口气，和特斯拉率先消失在了原地，瓦尔特低着脑袋，转头走向大门。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夜凝……）
“夜哥……”
看着瓦尔特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夜凝，胖子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夜凝有些落寞的笑了笑，他走到窗边，喃喃自语：
“抱歉了，琪亚娜。拯救世界的任务，还是交给我们这些不怕死的家伙来吧，可别说我抢了你的风头。”
“老师就是要冲在学生的前面，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