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上没什么可纠结的。
不管赵雅多么不情愿，她也只能在外面等着。
夏清妍看着周围的员工来来往往，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这里的工作环境宽敞而和谐，这家大型集团在夏清妍的管理下显得生机勃勃、充满活力。
赵雅在卓扬国际的时候，曾凭借自己的美貌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才爬到主管的位置。
她是在认识李铁并和他勾搭上之后，才得以站稳脚跟的。
赵雅一路走来如此艰辛，可夏清妍却轻易地毁了她的一切。
后来，赵雅丢了工作，没有公司愿意要她。
当她去求李铁时，李铁所谓的关照，就是把她介绍给金海公司的总裁当情妇。
赵雅一想到这些，就不愿意再回到过去的生活。
夏清妍回到办公室时，唐落雪已经给赵德利老先生端上了红茶，老先生满意地喝着。
“为了这么点小事还让您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夏清妍笑着走过去坐下。
赵德利笑了笑，叹了口气。“这可不是小事。要不是因为那个视频，我都不知道我刚重逢的女儿闯了这么大的祸。”
夏清妍笑了笑。“其实那个视频早就拍好了。要不是昨天我和赵雅见面时，她毫无节制地散布关于我的谣言，我本不打算把视频上传的。不过，您也知道，我现在是腾龙集团的一员。任何关于我的流言蜚语都会影响到股市，所以我别无选择，只能给她一点警告。”
赵德利皱着眉头，琢磨着夏清妍的话。
原来是这样……
到了嘴边的求情的话，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夏清妍笑了笑。“用我爸爸的话来说，一码归一码。我已经告诉我的下属了，既然这是和赵雅的私人恩怨，就不会牵扯到我们两家公司。赵家的人不必担心。”
赵德利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叹了口气，带着羡慕的目光看着夏清妍。“你父亲的孩子们都很出色，这是我最羡慕他的地方。我的孩子们一遇到事情就慌了手脚。”
夏清妍笑了笑。“赵家的人都很有能力，您只是太疼爱他们了。”
赵德利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
沉默了几秒钟，他想起了被关在门外的赵雅。
尽管很难开口，但他还是得硬着头皮说出来。“赵雅是我二十年前走失的孩子，我亏欠她太多了。她在外面养成了不好的心态，但这也是因为我没有好好教导她。我…… 我愿意代她向你和你父亲道歉，所以请你删掉那个视频吧。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赵德利已经到了该安享晚年的年纪，说出这番话几乎就像是把自己的脸面放在地上任人践踏。
然而，夏清妍实在不忍心去踩一位长辈的脸面，尤其是他还是夏腾飞的老朋友。
夏清妍知道这个话题避无可避。沉默了片刻后，她声音清晰而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您也不容易，但我们公司也因为这件事遭受了重大损失。赵雅用不正当的手段让公司高管和宁浩宇签约。不管我们是否解除合同，都必然会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希望您能理解。”
尽管他的愧疚之情值得同情，但每当夏清妍想到赵雅那个女人，所有的同情就都烟消云散了。
赵德利生盯着夏清妍看了一会儿，最后说道：“那你觉得这件事要怎么解决呢？”
夏清妍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在思索着。“这样如何？让赵雅自掏腰包，支付我们在宁浩宇身上花费的费用。然后，录制一段道歉视频，说明我们是如何相识的，她为什么会被卓扬国际开除，以及她是如何算计腾龙集团的。如果她能把这些事情逐一解释清楚，我就删掉另一个视频。”
赵德利脸色变了，没想到夏清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似乎有点过分了。
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夏清妍笑了笑。“如果这件事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那腾龙集团以后在任何地方都抬不起头。让赵雅自己把这些事情解释清楚，我不会再添油加醋。一个道歉视频总比不利的证据好看些，不是吗？把这个视频在微博上发布一天，就当作是对腾龙集团不满的一个回应。否则，我真的没法向我的下属交代。至于宁浩宇的费用，用于帮他洗白形象的钱也不算多。如果她不愿意出这笔钱，我愿意替她出。大家都要面子，因为您亲自来了，我才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否则，不管赵雅怎么努力，连我办公室的门都别想摸到。当然，您也可以拒绝。”
夏清妍说完，又补充了最后一句话，然后礼貌地笑了笑。
她给了他一道选择题。
他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不接受。
反正夏清妍并不介意那个视频随意传播。
现在互联网如此发达，信息互通有无。她不知道自己微博上那些爱管闲事的朋友会不会分享这个视频。
拖得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
赵德利知道这已经是底线了。夏清妍提出的条件并不过分，而且这也有助于修复两家的关系。
然而，这个办法会让赵雅在圈子里颜面尽失。
赵德利犹豫着站了起来。“能不能让她写一封道歉信呢？”
如果赵雅不出现在镜头前，至少还能保住她作为一位女士的颜面。
夏清妍轻笑道。“没人会知道写道歉信的人是谁。如果还想讨价还价，那就不好看了。我又不是非要她道歉不可。”
她想要的是让赵雅认清自己。
赵德利被这话刺痛了，脸上露出些许尴尬。“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和她谈谈的，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夏清妍扬起眉毛。“当然。只要她把道歉视频挂一天，我就会删掉我的视频。”
既然事情已经谈完，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夏清妍让唐落雪送他到门口，然后拿出手机查看网上的最新头条。事情的发展比她预想的要快一些。
那个视频已经被转发到各大媒体的首页了。所有人都知道了赵雅的所作所为。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挖出赵雅的过往经历、背景以及其他所有信息。夏清妍并不认同这种不太文明的手段，但她不得不承认，这招还真管用。
赵德利一走出腾龙集团，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差点摔倒。
赵雅连忙上前扶住他。
她根本不关心父亲的安危，焦急地问道：“怎么样，爸？夏清妍愿意删掉视频吗？”
赵德利看了她一眼。“我们回去再说。”
回家的路上一片沉默。赵雅急得要命，但又不敢问。此时，她以前在职场上的那些好朋友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曾经最能帮她的人，李铁，也已经把她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