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学院之旅30
教学楼不止一栋,往那一看,矗立着一大片群楼。
上课的铃声已经响了十分钟,梁千峰站在亭子里,透过雨幕望着教学楼内暗淡的灯光。
本来想回到原先的那个班,结果他发现自己不知道在哪栋里。
于是乎,他点着到手的烟,往美人靠上一坐,懒懒的观察着雨幕中暗淡的灯光。
他就这么久久的坐着,一直坐到下课铃声响起。
铃声在寂静的校园里显得过于刺耳,教室里积压着的学生都鱼贯而出,朝着左右不同的方向走去,怪异的是没有一个人走出教学楼,不过只是在对应的楼层活动。
想要在众多形形色色的身影之中找到想找的人,那显然是异想天开的。更何况有的人他还不出教室,这岂不是更加难办?
课间仅有十分钟,时间走到一半,视野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梁千峰在心里不住的暗骂,想找的人始终没找到,却貌似找到了季闻川?
心中仍旧有疑虑,梁千峰站起身,撑开伞就往那栋楼的方向跑去。
梁千山怎么回事,说好的乖乖待着的呢?这是待着待着就晃他眼前来了?
走到教学楼下,收起那把满是雨水的伞,跨步直直的往楼上走去。
处于一楼上课的学生,瞧见水渍残留的脚印,从外头一路往楼上去。这里没有人敢在上课期间到处乱跑,课间也不会有人窜楼,更不会有人跑外头去。
能这么做的,除了院长,也就只有那位连课都不屑于上的了。
季闻川的身影出现在三楼,是从中间教室的位置冒出来的。
梁千峰一路上到三楼,恰好这个时间点铃声响了。
早在铃声响起前,走廊上就没什么人了,现在更是空旷寂寥,寂静无声。
一间一间教室走过去,梁千峰头一次有了巡逻老师的感觉。
他就笔直的站在门口,双手背着,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握拳的手的手腕,木着一张脸,活脱脱就是课上巡逻的老师形象。
认识他这个人的还好说,就是那些不认得他的人类,这才刚上课,就有老师来巡逻,这是难度上升了?如是想着,皆是心惊胆颤。
这间教室扫了一圈,没看见人,又往下一间教室走去。
讲台上的鬼怪老师都被他的行为弄得摸不着头脑,都在心里乞求他不要捣乱,只是看看就好了。
梁千峰当然是不会捣乱的,这个班没有他要找的人,他就不会祸害这个班的学生以及老师,因为这是不文明的表现。
找人不好找,而且还是这样的情况下。
走到第三间教室的前门时,终于找到了季闻川。
他人端坐在第三组第四排,其气质与一教室的人格格不符,这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梁千峰瞧见他,他自然也就同班里的人一样,都看见了他。
梁千峰挑眉,视线在季闻川的身上转了两圈,恨不得从那张皮下看出梁千山的一点样来。
讲台上的老师已经在心里求了半天,终于没能把人求走,反而把人求了进来。
老师欲哭无泪,弱弱出声阻止梁千峰进班的步伐:“同学,你是哪个班的?现在正在上课,不回班里上课在这里晃悠什么?”
梁千峰对他笑笑:“老师,我找个人,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老师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忙说:“你要找哪位同学?”
梁千峰朝着自己要找的人的方向指去,为确保自己没有认错人,选择不说名字,万一认错人了,也好收场,毕竟这里人鬼都不少。
“就那个,长头发白衣服的男的。”
被点名的家伙面露疑惑,显然是不认识梁千峰的样子,脸上也是冷冰冰的跟个面瘫一样。
鬼怪老师叫他把人领走,快点息事宁人。
梁千峰也没有持续当显眼包的想法,领人就走。
走到角落的方向,这才堪堪停下脚步。
季闻川站在那儿,不知道这人做什么要把他拉到这里来,原本上课出教室就不太对了,而且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人还是鬼,都没个确切的了解,自己就这么跟着出来了。也是够神奇的。
梁千峰审视着人,没一会儿,他从那些面上神情之中知道面前的人不是自己认为的人,但又敢肯定,这人绝对是季闻川。
“你叫什么名?”
季闻川一贯冷着脸,即便被问了这么一句,脸上表情也没有多精彩,而是反问:“你不知道我什么名,就把我叫出来。”
梁千峰眼眸一转:“觉得你像个故人。”
季闻川:“我印象里貌似没有你这位故人,认错人了吧?”
他们站在风口处,这边靠近厕所,风的声音不小。
“应该不会认错人,我看人挺准的。”梁千峰的声音混在风声里,听起来有些模糊,“你叫季闻川吗?”
季闻川眼睛眯起来,戒备的看着人,没想到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
“是。你有什么事吗?”
梁千峰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低下头去寻找季闻川的手指。
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款式什么的都没有变。
梁千峰咬了一下嘴唇:“没什么事,就是想确认一下。”
人摆在自己面前,他反倒有些弄不清楚了。
季闻川明明是梁千山的一层皮,怎么这会儿季闻川却不是梁千山了呢?
在这个问题面前,还有一个更让他想要知道的,“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季闻川不想说,也不可能将自己的事情对一个不认识的人道出。
“不想说?”梁千峰几乎是狠狠的盯着他,“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死了。”
季闻川抬眼看他,脸上表情看不出情绪:“你怎么……”
梁千峰:“来到这里的人,除了死的还有死的,你是哪种?选来选去都是死的吧?”
“你不用对我这样戒备。”
季闻川脸上小幅度的抽搐了一下,不对你戒备对谁戒备?
“我要问的,也不过是问你用的什么方法殉的情?”
风凄厉的刮,雨哗哗的下。梁千峰站着的位置靠近边沿,风刮着雨带进了走廊内,雨水溅湿了他的衣角,冰冰凉凉的贴着皮肤。
“你以为殉情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你那对象知道了,铁定要恨死你了。”
季闻川攥紧拳头,语气冷淡:“你懂什么?要求暂且活着的那个人活着,才是最恶毒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