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金碧辉煌的小厅里摆着一张宽大的赌桌。
满头白发的年轻男人直勾勾的盯着刚从电梯里出来的黑月:“我讨厌不守规矩的人,不过强者总是有些特权的。”
按照这个赌场的规矩,必须在下层连胜十场之后才有资格进入上一层,新人起码得赢80场才能和他见面。
黑月打量了一圈屋里的内饰:“灯光太亮,空气氧含量太高,装修风格浮躁,食物价格虚高,我也不喜欢加了兴奋剂的饮料。”
“哈哈,全世界的赌场都这样,我这也不能免俗。”白发男人招了招手,示意黑月在对面坐下。
“你不怕我?”
“怕呀,但又能怎么办呢,反正我今天就要死了。”
“赌徒?你原名就叫这个?”黑月已经查到了他的具体信息,这是个1级的普通人,全身没有任何义体改造。但他已经活了170多岁了,显然有些不合常理。
“真名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输掉了。废话那么多干嘛,现在杀了我,还是要玩两把?”
“你都擅长什么?”黑月坐在了赌徒的对面。通关条件是在对方擅长的领域击败他。
“我并不擅长赌博,走到今天全凭运气。”
“仅凭运气,那你怎么还没被吃抹干净?”
作弊对强者来说可不难,以黑月的速度,完全可以在对方亮牌的瞬间下楼吃顿饭再回来,然后把手牌对调,对方都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
“我运气好呀,没遇到过不讲道理的人。”
“今天你就遇到了。”
赌徒摇了摇头:“靠作弊取胜可得不到启迪的认可。”
“行吧,那就拼运气,你想玩什么?”
赌徒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规则很简单,你只要在一场绝对公平的赌局中胜过我就行。”
“行,那就来点简单的吧,21点?”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拿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当赌注。”
黑月眯起眼睛:“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的生命和灵魂。”赌徒的眼中闪过贪婪之色。
【跪下】
白阳的声音响起,赌徒瞬间跪伏于地。
黑月一脚踩在他的头上:“可能是我之前没讲清楚,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要不是我心情好,你这种垃圾连和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赌徒紧咬着牙:“你,你这样是得不到...”
“老白,出他的户籍。”黑月一旦心情不好,就会想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他不是本地人,家人还挺多的,绝大部分都在这船上。哎?前些天刚把老婆和幼子送出海,这两个可能比较重要】
“起来吧,赌注这不就来了吗?赌你老婆和儿子的命,是不是热血沸腾起来了?”
赌徒没有说话,他感觉一百多年前那个无力的自己又回来了。
他缓缓爬起身,但膝盖还无法伸展开,索性直接跪坐在椅子上:“21点,那就来吧。”
正常的赌场玩21点都是将8副牌混在一起,每种牌各32张,这样能防止高手记牌。
但赌徒和黑月都不会记牌,也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就是单纯的比拼运气。所以干脆就用一副牌,怎么快怎么来。没有发牌的荷官,也没有明牌暗牌一说,想要几张就摸几张。
“21点。”赌徒亮出了手中的10和A,他的运气果真不是吹出来的。
黑月看着手里的两张K,现在不可能组成五小龙了,就算摸到A,按照庄家大半点的规则她也是输,而且她已经用透视看出了下一张牌是10。
“有点本事啊。”黑月弃了牌:“下一局玩德州吧。”
“你这种强者,就没什么原则之类的吗?”赌徒又贱兮兮的向黑月搭话。
黑月随口答道:“有啊,我不杀女人和小孩。”
“那你为什么...”
“你老婆不是小孩,你儿子也明显不是女人。”
“......好,玩德州。”赌徒将扑克洗了两遍,手法相当业余。
这时候也不管什么大小盲注的规则了,两人各摸了两张牌当底牌,随后的五张是公共牌。
还没开牌黑月就知道又输了,赌徒手里的牌是黑桃A和黑桃K,公共牌里刚好有黑桃10、J、q,他能组皇家同花顺,这运气都不带演的。
“这所谓的运气,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黑月对这掌控赌桌的神秘力量越发好奇。
只凭运气,在规则以内恐怕还真赢不了他。
【我有一计】白阳经过简单思考就找到了卡bug的方法。
“细说。”
…………
赌徒看着黑月弃掉的烂牌松了口气,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对方会信守承诺了。
一百多年前,他和一个神秘老人做了场交易,用灵魂换来了在赌桌上战无不胜的运气。与他交易的那个老人说,他会在今天死在一个黑衣女人手里。
与命运的馈赠相比,这代价已经微乎其微了。他命中注定会死在今天,只是他不甘心就这样死了,所以才会出言挑衅。没有人比他更相信命运是不可战胜的,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尝试。
“最后一局,我们玩这个吧。”黑月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左轮手枪:“六个弹槽,空一填五,轮流开枪,谁死谁输。”
黑月往枪里塞了五颗子弹,随后轻轻拨动,飞速旋转的弹巢宛若塔罗牌中的命运之轮。
“你先还是我先?”黑月露出了阴谋得逞的坏笑。
“我先吧。”赌徒接过左轮,紧张的扣动了扳机。
咔哒!枪没响,果然运气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赌徒把枪放回赌桌上:“你输了。”
“按道理说是这样的,可惜道理不在你这边。”黑月接过左轮,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
砰!子弹打在她的头上,弹头随即碎裂。
“又到你了。”
黑月将冒着烟的手枪推到了赌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