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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迟迟,春景熙熙。” 暖阳倾洒,给这片土地蒙上一层金纱,不知名的野花肆意绽放,微风拂过,花浪翻涌,送来馥郁芬芳。几株夭桃于溪边盛放,满树繁花如天边云霞,落英缤纷,似彩蝶蹁跹。

龙颜喜身着玄色劲装,衣袂随风轻扬,束腰的革带紧紧勒住他修长的身形,愈发衬得他高挑清瘦。他有着少年将军独有的飒爽,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明亮,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高挺的鼻梁下,唇角上扬。长期在军中历练,浑身散发着蓬勃朝气与英武之气。

一旁的周礼祖,头戴一顶小巧滑稽的帽子,那帽子在他肥硕的脑袋上显得摇摇欲坠。他身形富态,走路时肚子随着步伐轻轻他眯着眼睛,脸上堆满笑意,每说一句话,脑袋便不自觉地轻轻摇晃。

龙颜喜神色轻松,率先打破沉默:“老周,宰相的人选已经确定了,今日陛下颁布诏令,新宰相是户部尚书江景和。”周礼祖心中猛地一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之前公子让众人联合上书支持顾章的事,忙问道:“不是顾章?怎么会?之前公子还让我们……”龙颜喜撇了撇嘴,轻笑一声,打断他:“你呀,还是不太懂公子。他越是不想推上相位的人,越会假意运作,顾章不过是他为了刺激蔺无极打出的一张牌罢了。”

周礼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刚想回应,这时下人匆匆赶来,在他们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龙将军,楚楚娘子生了,是个女儿。”

周礼祖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担忧:“最近苍硕城百姓的传言对你不利,老龙,你觉得要不要把楚楚娘子送出去,安排个别院安置?”

龙颜喜连忙摆手,神色焦急:“使不得,送去别院岂不成外室了?这不是坐实了欺男霸女的罪名吗?”

龙颜喜思索片刻,缓缓说:“等楚楚娘子出了月子,就让她在城主府里找点事做,总能找到合适的活计。”

接着又神色严肃地对周礼祖吩咐:“还有,你去给我仔细查查楚楚娘子家的身世,务必查得清清楚楚。”周礼祖点头,想马上去办!他这个人成功的最大秘密就是执行力。

龙颜喜却叫住了他,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周礼祖,打趣:“不忙,这事不紧急,老周,你还惦记着辉珍珠?还在为这事难过呢?”周礼祖苦笑着叹口气,满脸无奈:“哪能不难过,那可是我心爱的姑娘。”

龙颜喜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说:“辉珍珠被发配到漠北去了,生死未卜。这是按照公子和三娘的意思,严厉处置的。”

诈骗周礼祖喃喃道:“我知道……”龙颜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辉珍珠也是个可怜人,可她不该害人,你说对吧?”

周礼祖沉默片刻,缓缓点头:“确实,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龙颜喜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兴奋地说:“哎,昨天我收到了公子的信。公子的字苍劲有力,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可那内容一看就是王三娘站在旁边让他写的。信里说她想来看看楚楚娘子是什么样子,但是公子太忙,实在来不了。还说她在厨房大展拳脚,过得可洒脱了。”

周礼祖听后,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情,晃着脑袋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挺想念王三娘和公子,崔玉的。我们几个在苍硕城,过得可真是高兴啊。”龙颜喜笑着附和:“是啊,老周。要不找个时候,我们偷偷到京城燕京找他们玩一阵?不过这事可得保密,要是随便让人知道我进京了,还不得被人说是谋反。”

周礼祖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肚子,眯着眼睛说:“哎呀,没事。我和崔玉一直有合作,我打算把情报网络线往燕京城全部铺开。到时候进京,有这张网照应着,肯定没问题。”

龙颜喜眼睛放光,连忙点头:“对对对,公子好像对这方面的工作还是挺重视的。有你和崔玉联手,肯定能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等时机成熟,咱们就进京找他们叙叙旧!”

这时,周礼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凑近龙颜喜说:“老龙,我瞅你对楚楚娘子格外上心啊,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

龙颜喜一听,耳尖瞬间泛红,有些慌乱地给了周礼祖一拳,故作恼怒:“你别乱说话啊!我不过是看她可怜,想帮她一把。”周礼祖被打得身子一歪,连忙摆手,脸上依旧挂着笑:“哦呦,别动手动脚的嘛,我就随便一问。”

周礼祖又像是突然想起关键事情,神色一正,问道:“对了,楚楚娘子那个人渣前夫哪去了?”龙颜喜哼了一声,脸上带着些许不屑:“有一天叫着骂着,被人打了一顿就爬着跑了,从那以后就没见过人。”周礼祖咬牙切齿,脸上满是憎恶:“这就叫恶人有恶报,该死!”

*

在苍硕城与信南城中间,有一处名为美人谷的地方。这山谷名字虽美,却如隐藏在世间的恐怖深渊。它深邃无比,形状类似天坑,谷中猛兽横行,熊与蛇时常出没,还有各种未知的危险。曾经有村民不慎跌入其中,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久而久之,人们对它充满了恐惧,轻易不敢靠近。

就在这令人胆寒的美人谷深处的一个山洞里,一场诡异神秘的仪式正在进行。一个身着奇装异服,似道士又不像道士的人,口中念念有词。他融合藏传佛教与道家的邪术,施展着见不得人的秘术。周围摆放着一些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法器,地上用鲜血勾勒出奇怪的符文。

在山洞中央,躺着一个穷凶极恶、濒临死亡的人。随着道士的喃喃自语,那人的身体竟微微颤动起来。只见他残破不堪的脸上满是污迹,缓缓睁开一只眼睛,干裂的嘴唇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仔细一看,此人正是楚楚那作恶多端的丈夫。此刻的他,在这阴森的山洞中,显得格外恐怖。

*

龙颜喜见他心情低落,试图转换话题让气氛轻松些,胳膊搭上周礼祖的肩膀,脸上挂着促狭的笑:“老周啊,你这终身大事也该上点心啦!你瞧你,老大不小的,还单着呢,难道想当一辈子的孤家寡人,学那山顶的老道士,不食人间烟火啊?”

周礼祖满脸无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你可拉倒吧,还婚事呢。我唯一喜欢的姑娘都被发配到漠北去了,我的心呐,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得透透的,哪还有心思考虑这些。我看我啊,就准备在这情伤的苦海里,一直‘喝水’咯!”

龙颜喜嘿嘿一笑,伸手在空中虚抓一把,仿佛要抓住什么,说道:“哎呀,老周,你可别这么悲观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世上的姑娘,就像这郊外的野花,漫山遍野都是,你随便一抓,说不定就能抓到个比那去漠北的姑娘好上十倍百倍的!”

周礼祖停下脚步,一脸嫌弃地看着龙颜喜:“你这说的什么话,感情在你眼里就这么随便?还野花呢,我看你才是那四处招摇的花蝴蝶!”

龙颜喜不恼反笑,摇头晃脑地吟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老周啊,说不定你和那姑娘缘分未断,哪天她从漠北回来,你们就又能再续前缘啦!”

周礼祖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嘴里嘟囔着:“你可别在这给我瞎念诗了,你这诗念得,就跟那走调的曲子似的,没一句在点子上。”

龙颜喜快步跟上,再次搭上他的肩膀:“得得得,算我白说。不过说真的,你也别太死脑筋,说不定哪天在街上,你就和你的真命天女撞个满怀,到时候可别忘记请我喝喜酒啊!”

“请你喝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