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而美丽的女人从不讨厌男人的目光。
大大方方的欣赏还能让她的心情也不错,尤其是对方仪表堂堂,身材挺拔,帅气俊朗的时候。
彼此目光交汇,传递一些信号,就是暧昧的开始。
贝洱姿很满意自己这个年纪,还能够让佐汉这样的年轻男人关注,同时她毫无心理压力。
一般情况下,作为一个优雅的贵夫人,获得年轻男子的关注时,窃喜之余不会表现得太得意和张扬,反而应该严肃地让对方打消这种念头。
尤其是对方可能还没有自己儿子年龄大的时候,即便是雨崩城那样开放的环境,也是一个容易引起非议的事情。
可是佐汉不会给她这样的压力,因为他早就和她的同龄人爱琳、妮娜搞在了一起。
光明正大的,肆无忌地!
爱琳和妮娜可以,贝洱姿当然也可以,更何况她仅仅只是享受他的欣赏,试图发展出一点点暧昧而已,并非要像那两个女人一样放浪形骸。
她现在充满期待,就像那些完全针对女性的期刊小说连载的爱情故事一样,女主角应该有一段无关身体但在精神上浪漫缠绵的暧昧。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成熟的女人?”贝洱姿一手举着酒杯,另一只手提着裙子,优雅而美丽,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裙摆精致工艺勾勒的金色丝线,在橙黄的灯光下恍如从晚霞中抽走的丝丝绚烂。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或者说渴望,佐汉可以成为改变她命运的第五个男人,再一次实现跃迁。
这不是偏执地想得到他那张帅脸生出的妄想,而是通过有意无意地观察到的信息后,汇总形成的一种直觉。
看看爱琳和妮娜吧,她们原本只是一个乡下土财主的富家太太,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有什么权力和真正属于她的资源。
至于妮娜更是普通,一个可能连政府基层公职人员都可以随意打骂的家庭主妇罢了。
这两个女人现在却一副可以和贝洱姿平等交往的样子,甚至隐隐有些看不起她,把她当成戏谑和揶揄的对象。
她们可能都没有发现,她们能够这样是因为已经实现了跨度极大的阶层跃迁。
帮她们实现这种跃迁的,便是眼前的男人。
她们可以,贝洱姿凭什么不可以?
她要得到他的支持,却又不能付出自己的身体,可能难度更大一些,但是一个真正有魅力有手段的女人,轻易付出自己的身体绝对是最下乘的方式。
“没错,少女就像刚刚成熟的果子,表面还残留着些许绒毛,轻轻咬一口便会让嘴唇和口腔里感觉到的味道并不纯粹,即便清甜汁液也不会很多,需要你分泌更多口水来激发更丰富的口感。”
佐汉想了想,很确定是这样,“成熟女性就不一样了,你首先闻到的就是铺面而来的香气,醉人却不熏人,牙齿轻轻触碰,那柔软的表皮就会给你充满期待的反馈,随后果香在熟得恰到好处的果肉和汁水中散溢,满足了你的每一颗味蕾……”
听着这样的比喻,贝洱姿都有些醉了。
简直就像情话——可惜他形容的是“成熟女人”,包括了贝洱姿,但也包括了妮娜和爱琳。
贝洱姿看了一眼观景舱室的珍珠挂帘和后面虚掩的门,柔软的身体顺着沙发背靠坐下,放下酒杯后,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在胸口短暂地停留,随即挪开,大大方方地让他能够窥视到成熟女人最魅惑的象征。
“说的真好啊。我年轻时要是遇到你这样的男人,或者是截然不同的人生。”贝洱姿很快就坐直了身体。
不能让男人太容易满足,也不能太廉价地让他肆意欣赏,贝洱姿把握着尺度,欲拒还迎永远是对男人最强有力的手段。
佐汉微微一笑,没有接她的话茬。
“想不想听一听一个少女逐渐变得成熟,她所经历过的故事?”贝洱姿看着佐汉的嘴角,这个男人笑容的弧度,就像一把勾住女人心的勾子,让人欲罢不能。
佐汉却没有什么兴趣,酒和故事,在另外一个世界不就是矫情男女为了发泄那么点荷尔蒙作祟带来的冲动和对廉价多巴胺快感追求的牌坊吗?
无论哪个世界,像这样的故事,都可以总结为“求之不得”和“悔之莫及”。
既不有趣,也不新鲜,佐汉当然不想听,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领:“其实,我已经在爱琳和妮娜哪里,听过你的故事了。”
贝洱姿意外地看着他似乎准备告辞的姿态,连忙也站了起来,“她们和你说了什么?”
佐汉不禁莞尔,贝洱姿成长的故事可能没有什么新鲜事,可是她总是暗算妮娜和爱琳,让这两个女人傻乎乎地被她卖了还帮忙数钱的那些往事,还真有些意思了。
“你比我更懂她们,也更懂女人。女人们聚在一起会说什么,背对着彼此会说什么,你都知道的。”佐汉当然不会在这里转述爱琳和妮娜对贝洱姿的评价和怨怼。
可能只有塔莉莎才会在背后添油加醋,同时促使双方生出更多仇怨和斗争,佐汉可不是这样扯老婆舌的人。
“再见,美丽的勋爵夫人,感谢你的酒和合作邀约。”
佐汉伸手拨开珍珠挂帘就准备离开。
“等等。”贝洱姿连忙喊住他。
佐汉回过头,只见那张原本应该永远保持雍容从缓神情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复杂的情绪。
一丝丝难以理解,还有对于自己自信出击后受挫的无法接受,荡漾着夜色的眼眸中甚至沉淀着些许委屈,就连那紧抿的嘴角,似乎都在诉说着:你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吧?
女人啊,真是天生的演员。
佐汉才不相信一个真情流露的人,会传递出如此多的情绪,除非她是在刻意表演。
贝洱姿这样的女人,在面对男人的时候,绝对是资深的表演艺术家,否则她很难有今时今日的成就。
“我很难理解,我和妮娜和爱琳有很多共同点,甚至对于绝大多数男人来说,征服我这样的贵夫人,远比得到她们更有成就感吧。”
他眼眸中似乎看透一切的身材让贝洱姿心中一颤,仿佛自己的小心思都暴露无遗。
她连忙做出了应对,面对这样的男人,不妨适当地袒露出自己真实的内心想法,即便会有些丢脸,却也能够让他对她产生一些新的看法。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视作如同生命一样重要的贵夫人身份,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佐汉想了想,“在你眼里,你比妮娜和爱琳更有魅力。可是我觉得有些很关键的地方,你是不如她们的。”
“哪里?”贝洱姿不由得脱口而出。
即便在温泉池里屡屡被这两个女人仿佛被魔法改变过的皮肤身材打击,但是她内心深处还是坚定地认为,自己才是更有魅力的那一个。
她是贵夫人,拥有勋爵夫人的头衔,没有男人能拒绝拥有贵夫人作为情人的成就感。
“你胸不如奥尔多斯夫人,屁股不如妮娜。所以,不要太自信了……”
佐汉说完,抬了抬手,习惯性地想在这种时候去拍拍对方的头表示安慰,但随即手掌在空中收回,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们的这番谈话,不会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合作吧?”
毕竟女人是很情绪化的生物,哪怕是像贝洱姿这样的女人,也不可能一直理智,一直只计较利益得失。
“当然!”
贝洱姿说完,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的感觉,她的脸颊热辣滚烫,她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如果他只是不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女人也就罢了,他偏偏还要说她不如妮娜和爱琳。
普通人这么说,贝洱姿只会嗤笑一声,毫不介意:无知的底层不知所谓的肤浅雄性,只知道把排泄出繁殖用物质当成人生至高无上追求的低级生物。
可是这个佐汉,却是贝洱姿认为能够决定她接下来人生走向的对象。
于是他就变得很有分量,他刚刚的话仿佛在对她的人生一锤定音:你奋斗半辈子,还是比不过妮娜和爱琳。
一直到佐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贝洱姿按在胸口的手指才顺着沟壑滑落,按在了自己真正有些因为愤懑而起伏的小腹上。
很多时候,女人按着胸口好像喘不过气的样子,其实只是为了制造波澜罢了,从而让男人无法波澜不惊。
“看来我还是操之过急了。”贝洱姿调整着神色,逐渐平静,“我默认只要自己露出些心意,对方就会迫不及待的迎合。同时也低估了爱琳和妮娜两个女人带给他的满足——”
“至少在生理上的满足,我能够给的,她们也都能。”贝洱姿自嘲地笑了笑,“他说的也没错。妮娜屁股大,爱琳胸大,她们又愿意毫不知耻地同时侍奉他,我对他来说反而没有什么特点。”
说完这些话,贝洱姿看了一眼佐汉留下的酒杯,她拿起来仔细段想着杯子边沿留下的浅浅唇纹。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再次起身,来到了观景舱室的弧形玻璃罩后面。
此时飞艇已经停止了上升,在平静无风的高度悬浮,黑夜中的景致那么安静,也那么孤寂。
“你确定他身上有你熟悉的气息?”贝洱姿低下头来,对着她的尾戒说道。
“是的,只要你完成我交待的事情,你很快就能够获得自由。”
蛇形尾戒的蛇口张开,吐出了惟妙惟肖的蛇信子,轻颤着发出了低沉而阴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