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与白遥有健康面板外，系统只能监测他人身死，死亡的原因并不在监测范围。
“自从入狱开始，四皇虽然颓丧萎靡，可一直都好好的，结果昨天半夜突然疯癫，今天上午撞墙而亡。”
“突然疯癫？是病了吗？”
萧漫是真的不理解。
皇女谋逆萧国是有先例的，因没造成严重后果，加当时的女皇心下不忍，牢狱中住了三年，就被换个独立宅院圈禁，后面上位的女皇又是个仁慈的，那位谋逆的皇女便活到寿终正寝。
听到系统报喜后，她对萧茜的死亡只有两种猜测：受不了毫无自由的牢狱生活自杀，或者病死。
“听狱卒说，半夜梦中惊醒，嘴里不断的念叨着皇位、江锦，狱卒以为她思念江锦没在意。直到今天上午，她又哭又笑、神色癫狂，说江锦毁江山、对不起陛下之类，狱卒刚想上报，她就一头碰死了。”
萧漫眉头紧锁，半晌不语。
“此事是陛下授意，荣王牵扯其中，该知道始末，但事关皇室的尊严与脸面，还望荣王不要外传，对外四皇女只是突发急症而亡。”
萧漫点头：“这我知道。”
羽翎卫收了复杂的表情，恢复公事公办的态度：“荣王近来很忙，陛下特让属下知会一声，江绮明日斩首，若是想看别错过了。”
“当初检举有功的方顺，陛下有意封其为县主，荣王若是没意见，便让属下将其卖身契带回皇宫。”
萧漫微愣，脸上露出笑容：“事后我已经为方顺恢复了良籍，卖身契早就销毁，我也想过给他个身份，可始终没想到给他什么身份合适，皇姐给他县主之位，倒是了了我的心事。”
她没资格给方顺县主这类身份，因她皇室的身份，收其为义弟也做不到，就给了他一座宅邸、两家铺子与一些银子。
只是怕方顺被报复，还没有搬出去，仍旧住在府上。
“那就方便多了。”羽翎卫表示明了，提起第三件事：“还有，苏幕病重，太医说就最近几天了，他提出想要见白公子一面。”
“我回去问问再做决定。”
雪纷纷扬扬仍旧没停，她出来见羽翎卫，并没有让白遥出房间。
羽翎卫离开，萧漫让高露去知会方顺这个好消息，自己回阁楼问白遥的意思。
白遥坐在躺椅上，拿着铁钳子拨动炭火上烤的栗子，心不在焉。
听到动静，放下铁钳把刚夹出来的栗子剥开：“这样的大雪天，羽翎卫特意跑一趟，是为什么事？”
他是想要跟着去的，但萧漫承诺他，即便要入宫也一定亲自过来跟他说一声，他才作罢。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萧漫身上裹挟着风雪，关上门坐在白遥对面，接过热乎乎的板栗放入口中。
白遥顿住：“先说好消息。”
“方顺从丞相府带出的消息很有用，皇姐打算封他为县主，过来找我拿他的卖身契。”
白遥脸上露出笑容：“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对于方顺，他也心存愧疚。
“还送来萧茜已死的消息。”
白遥好奇：“可带来了死因？”
萧漫点点头，把羽翎卫带过来的话转达给白遥。
“江锦毁江山……”白遥若有所思：“江锦得江绮信任，封为凤君后必然能轻易拿出江绮谋反的证据，葬送掉丞相府轻而易举，可毁江山……”
“江锦心中有喜欢的人，江绮的目的是让他嫁给皇女，为自己的野心当踏板，因此把他的心上人给杀了，他对萧茜恐怕只有恨。”
江绮对白遥那些算计已经让她恨的不行，江锦的心上人被杀，平等的憎恨每一个沾点儿关系的人，连白遥都不放过。
夏竹至死都记挂着江锦的遗愿，江锦必然在夏竹身上下过功夫，对夏竹都无情，萧茜又凭什么置身事外呢？
半夜噩梦惊醒突然疯癫，结合她所说的这些词，显然是想起了前世的一切。
说对不起女皇，江山败在自己手里当然对不起列祖列宗。
白遥歪了歪头，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不想了，总归与我们没什么关系，姐姐还没说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是，苏幕病重时日无多，带出消息想见你一面。”
白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萧漫坐过来。
仇恨面板上，江绮的名字暗淡，苏幕的名字仍旧时隐时现。
“见见吧。”白遥满脸好奇：“虽然不在意他的恨 ，但我好奇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前世就不理解苏幕，这一世同样不理解。
江绮为野心，江锦心中压着扭曲的恨，苏幕呢？
苏幕是江绮往上攀爬选择的棋子，情分浮于表面，江绮心中甚至可能还有恨，因此在白遥出生后立刻派人扔了换上外室的儿子。
江锦对苏幕更是只有恨，表面温顺背地下药，无法利用苏幕来诛白遥的心，就加速苏幕的死亡。
苏幕即便是恨，也该恨江绮与江锦，除非被江锦刺激疯了，成了江锦那样平等的恨着每一个人。
萧漫没意见，只让白遥决定：“那我们现在去，还是明天？”
白遥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懒懒的侧身躺下：“雪停了去，雪不停就不去，羽翎卫又没说一定要我去见见。”
好奇归好奇，他才不要冒着风雪去应苏幕的要求。
“羽翎卫只是传话，不去也没关系。”萧漫手落在白遥腰上，习惯性的按揉：“是累了吗？”
“是无聊，这天没法儿出门，在屋里又没事可做。”
话虽如此，可萧漫的手法专业，力度又恰到好处，还是舒适的眯起了眼睛。
“这天不是没法儿出门，是出门太冷。无聊的话，下棋如何？”
白遥坐起身来：“那次从库房拿出来的棋子吗？我还没看过呢，有什么特殊的吗？”
“我拿出来给你看。”
两人拿出棋盘下棋，天黑之前，雪停了。
刚好下完一局，白遥输的一塌糊涂。
伸了个懒腰，白遥起身坐在萧漫腿上撒娇：“姐姐没有私下练吧？怎么进步这么快啊，分明之前我还能只输两三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