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大学门口，早晨的太阳洒在颇具年代感的石门上，为两个等人的少年镀上一层金光。
其中一个少年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深色牛仔裤，整齐简洁又不失帅气，眉宇间带着些少年人少有的沉稳。
另一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生理性眼泪润湿微微上挑的眼角，姿态慵懒迷人，引得路过的人频频侧目。
“昭昭呢，不会还没起床吧。”
“只有你才会因为睡懒觉而错过约定时间。”江浔之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平淡的语气带着些讥讽。
“江师傅，别念了。不就是上次书法展览睡过头了吗？我后来不是去了吗？江师傅那一手好字我倒背如流。”
瞧着他那不着调胡说八道的模样，江浔之无语地别过头去。
“哥哥！暮云聿！”炫酷的浅金色劳斯莱斯上跳下一个小女孩，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跑向两人。
她脱离爱说叠词的阶段后，暮云聿不止一次哄着她叫自己哥哥，结果就是折了夫人又赔兵，好东西给了不少，哥哥那是一声没有的，甚至连“鱼鱼”都不喊了。
“诶！昭昭！”少年一改往日的沉稳，满面笑容地抱起她，仔细打量半个月没见的妹妹。
白皙红润的小脸蛋泛着健康的光泽，乌黑的头发卷成俏皮的丸子头，怎么看都是个健康可爱的小姑娘。
江昭一手牵着一人，让他们带着她参观校园。望着地上呈“凹”字的三人影子，她跃跃欲试地提议道。
“你们俩提着我的胳膊，我在中间荡秋千怎么样。”
江浔之抿抿唇，压下到嘴边的“不可以”，仗着江昭看不到给暮云聿递了一个眼神。
这些年妹妹渐渐长大，越来越皮，简单的不允许已经管不住了，这种时候没用的暮云聿就可以彰显他的价值了。
“昭昭，胳膊会脱臼的，脱臼很痛，痛得人面目全非，还会影响吃饭。”
“你怎么知道呀。”
“我干过，我能不知道吗？”少年声音散漫肆意，尾音上扬。
“暮云聿，你能长这么大也是不容易，云姨和暮叔叔辛苦了。”
“那咋了，亲生的还能打死我啊。”
……
两人带着江昭逛了校园，参观了平平无奇的教学楼。
江昭所在的小学食堂午饭特别美味，她很好奇海大的食堂，但在江浔之评价只比暮云聿的厨艺好那么一丁点后，果断停止好奇。
暮云聿的厨艺什么水平她还是知道的，跟他的烘焙水平呈鲜明的反比。
三人从教学楼离开时，突然有人叫住了江浔之。
“江浔之，请等一下！”说话的是个面容清丽、气质温婉的姑娘，她怀里还抱着几本书，多半是刚从教学楼自习出来。
看到是同班同学，江浔之停下等她接着说。那姑娘欲言又止地瞟了瞟江昭和暮云聿，脸颊上飞过一抹红霞。
江昭秒懂，捂住耳朵背过身去，假装自己不存在。“我是一朵小蘑菇，没耳朵没眼睛的小蘑菇。”
说完，她扯了扯暮云聿的衣袖，示意他跟着自己一样。
暮云聿连“哇哦”都懒得说，一开始他遇到有人跟江浔之表白、约暧昧活动，还会津津有味地远远围观，然后转述给江昭。
跟他不一样，江浔之的拒绝并不会让人难堪，所以他围观到习惯了。
那姑娘说了什么，江昭真没注意，让她兴奋的是和别人一起围观哥哥被表白。
“你们两个够了哈。”等人走后，看着还在挤眉弄眼互递眼神的两人，江浔之无奈地叹气。
哥哥不让八卦他，江昭转而把注意力转向暮云聿，“暮云聿，有人跟你表白吗？你怎么拒绝的呀。”
“当然！喜欢我的人比喜欢江浔之的多，多很多。”少年眉头轻挑，长开后越发俊美的脸庞上满是自得张扬。
“这也要比呢。”江昭无语地撇撇嘴。
在她的记忆里，暮云聿和她哥一直处于一种激烈竞争状态，从成绩争到课余爱好，力求证明自己才是最优秀的，结果就是两人卷到才十四岁就已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海大。
“我比他优秀，全方面的优秀。”暮云聿轻哼一声，蹲下身与她平视。
春日正午柔和的阳光将他额前的碎发染成金色，衬得那双桃花眼愈发迷人。
江昭被眼前人惊艳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惊叹道：“暮云聿，你真的好好看，只比云姨差那么一点点。”
“嗯哼，都说了我是亲生的。”在她那比不上自家妈妈，暮云聿也已经习惯了。
他甚至怀疑过江昭喜欢的是他妈妈的脸，毕竟抓周宴上她抱的是母亲而不是他，他不过是鱼鱼类清。
摸够美人脸蛋后，江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她正处在对兄长充满好奇的阶段，暮云聿虽然不是她亲哥，但也是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玩伴。
“怎么拒绝的？我一般都会说，我未成年，起码十年起步。”少年懒洋洋的嗓音里含着些笑意。
江昭捂着嘴偷笑，还不忘拉一把江浔之的手腕，“哥哥，建议你学一学。”
“嗯，我会考虑采纳的。”对妹妹的提议，江浔之总会回应。
在外面吃过午饭后，暮云聿跟着回了江家，他在江家的房间一直有人打扫。
上大学后两人都住校，因此他不像以前那样可以经常跟着江浔之回江家，也就不能经常见江昭。
“一起看电影怎么样，动画电影，刚让人做了爆米花。”趁着妹妹还没想好下午的活动，江浔之赶紧提议。
江昭和暮云聿这两人，一个是海市出了名的小魔王，一个是小小年纪人尽皆知的混球，这俩凑在一起，“调皮捣蛋”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
这些年，他没少跟在后面收拾。
爆米花甜蜜的香气终究还是蛊惑住了江昭。
直到和暮云聿一起顶着脸上短时间洗不掉的纹身贴回学校时，江浔之才发觉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妹妹长大了，不霍霍别人，开始霍霍哥哥了。
还好那大红色的指甲油可以快速卸掉。
……
……
……
“阿聿，还没收拾好行李吗？需要妈妈帮忙给点建议吗？”站在儿子门前，云清欢满脸关切地敲门。
他明天就要出发留学，可直到现在还在收拾行李，她不免有些担心。
“这些照片、拍立得带哪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