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朕犹言此子杀心甚善
话说，这小兔崽子确实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因为十三和老十都说，此子与自己的长相极为相似，并且后颈处还有当年他外公家的标记：双翼青虎。
不过这孽障为什么非得要是自己的儿子？你就行行好，投生在魏柏家不好吗？你要说你是他的儿子，我保证180个相信连带拍手叫好。
而且，一个自己都没忘了好久，毫无存在感的额外之人，为什么这么巧合地又与他的两个亲哥哥碰上了？
我府中儿女太多，根本就不缺你这号人好不好？
现在府中还有两个很小的儿子，那十九的称号已经被其中一个给顺理成章地领走了。
如果这叫程风的小孽畜回来了，那现在的那个老十九怎么办？
这家伙杀心这么重，会不会根本就不服管教，把自己的后宅给弄得鸡犬不宁？不对，别说后宅了，整个大齐朝都得让他给搅个乌烟瘴气。
啊呀，你看皇上那个等着看好戏的乐滋滋的表情。
哼。吾观其闲暇至甚，非以吾家事为戏，而不可得其乐也。
那我到底要不要认这个能要了我老命的亲生儿子？
还有，他当年是如何流失出府的？如果真的是被后宅苛待而赶出去的话……那那些该死的御史会不会狠狠地参我一本 ，以削弱我在朝中的跟脚？
而如果要是不认的话。那皇上会不会不悦？他要是不悦的话……
还没等他想清楚。皇上就嘴角压不住地笑意道：“程爱卿，你这个儿子养的好啊。只身一人单刀杀死两千余贼寇，此等帅才良将，实乃罕遇之材也。
虽其偶有神志不宁，然也实可为国家之栋梁也。
我还真是好奇当年他是如何流落出府的。你那么多的儿女，怎的单单就他流落了出来。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此事。可否与朕讲上一讲？”
“我……”虽然经历过很多的大风大浪，可程渊现在的脸却是炽热到了全红。
孩子丢了，内宅相互倾轧的事情可真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
那个程风，到底是怎样出府的？说实话，当年将他留在府中之后，自己就从来没管没问过。
如果十三子程祥在这里，可能还能会问出些许细节，可是，他不在啊，那自己上哪儿知道去……
“嗯，你儿女也是颇有些多，一时管顾不到也是有心可原。等你回府慢慢查清再与朕说吧。不过你这十九子程风可真是有些不得了啊~”皇上又开始从头到脚地打量起了程渊来。
“请陛下恕罪，微臣一时不察，竟让他流落在外，且变得如此嗜杀成性……”
“哎~~~爱卿此言差矣。何为嗜杀成性？朕犹言此子杀心甚善。
小程风之智尤佳。我观其所制行军房与玻璃两物，实乃利国利民之良器也。
爱卿可即命工部详察此等物事，若得广施于军旅之中，则实为上善者也。”祁澈虽是在微笑，可言语之间流露出的严正之色，还是让程渊感觉到浑身一紧。
“是。陛下之智，有如炬火之明，洞察秋毫，决策无遗。程风能获陛下之青睐，诚为其此生之大幸也。
我必将其收回府中，严加管教，务必使其剔除劣性恶习，多为陛下分忧解愁。”程渊思想有些发飘地顺着自己善于奉承的本性，尽量地说着让皇上高兴的话。
“嗯，我现在却是有些犹豫，到底是封他个四品，让他留守在祁蒙的军中，亦或是将他调回来留任京中。程爱卿，你对此有何看法？”祁澈看着程渊的那张罕见俊秀的脸，还真是好奇起陶巅的长相来了。
“呃，微臣窃以为，可先令其在军中广布此行军房，以待观其实效如何。
听观天监那边的消息说，近日来或将有大雪。那么，雪后寒气必将有损大军的士气，各种冻伤寒损势必会大肆泛滥，军中也会增添诸多不便，如若此屋避寒效果真有如此妙处的话，那他也将会为军中增添一大助力。”程渊陪着十分的小心道。
“嗯，爱卿此话言之有理。那就先暂留他在那里，验证一下行军房之效用。”皇上又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茶。
放下茶盏，皇上笑看着程渊又说到：“程爱卿，还有一事我欲言与你知，据密报说，你这儿子好像是个十足的福星。才来骠骑营，上山就可遇到泉眼吐鱼之事。而野猪之类的猎物也是一个接一个地向他的刀口上撞。
他与祁蒙发生过一次冲突，当即祁蒙就遭遇了连续两天的鬼头蜂袭击，而且他还趁着蜂群来袭之时，又去祁蒙那里把打过他的人全都给打到了起不来床。
呵呵，这还真是个很有趣的小东西啊。说到这里，我都想现在就见一见他了。”
“这……微臣惶恐……”一向能言善辩的程渊，此时也不知怎的，就剩下一波一波的冷汗频出，而且嘴上也不利索了起来。
“哈哈哈哈！程爱卿，我还从未见过你如此的失态过。”祁澈被程渊此时的窘态逗得手拍桌案地大笑了起来。昨夜熬夜的疲劳与今日朝堂上的忧虑全都被这一通笑声给冲到了无影无踪。
“好。他重伤了一个我亲封的四品游骑将军，事后那将军与其公主伴侣俱是中蛇毒而亡 ，那我就让他顶替此人，也封他为一个四品游骑将军。
鉴于他神魂不稳，就暂时不让他在军中担任实务。要说你这儿子啊，还真是福气不浅。”
祁澈的话里之意就是，因为他疯，所以能够享受到领空饷的福气。
“微臣谢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程渊现在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了。这该死的逆子！皇上即使不说，也一定是在怀疑那一对怨侣是被那逆子所杀的了。
这些祸给我惹的！要是他从小在我的身边长大，我都不知道一天得打他几百回！
你等你回京城的，我非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父为子纲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