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没多犹豫,就同意了石仲魁建议让西方教去招降负金鬼王的话。
而且他也知道,即便自己不同意,若是没有足以说服石仲魁的理由,最后还是得按他说的办。
杨戬可不认为自己和石仲魁的关系再好,就能左右他的决定。
这里可是中军大帐,说客气点,大家是亲戚。
若是没眼力,让你单膝跪地听令,你也得老老实实的听着。
自己就当了无数年老大的杨戬,哪里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不过大概是石仲魁前期就已经暗中逼降了邙山鬼王的底气在,杨戬虽然和西方的关系还不错,心里还是打算给西方教使点绊子。
会有这种心思很好理解。
石仲魁已经占据了首功,而且除非地府战事立马再起,否则没人能否了他的功劳。
要是西方教在招降负金鬼王的过程中,表现的比杨戬还要强势,拿到的利益也比杨戬从邙山鬼王手里拿到的要多,那等于被西方教给比了下去。
这让杨戬如何能接受?
当不了第一,也绝不能当末尾。
而且只是使绊子,而不是下黑手,已经是看在西方教到底是和阐教、人教三足鼎立的大教的份上了。
杨戬也不藏着掖着,把心里的打算说给石仲魁听,想让他帮忙出出主意,顺便看看计划是否可行。
而且杨戬笃定石仲魁在算计西方教的事情上,肯定会帮自己。
石仲魁听完就笑了起来,默默思索好一会,才低声说道,“大哥不妨暗地里去和邙山鬼王谈条件,明面上却露出谈判进展不顺利的假象。
而且即便谈判不顺利,大军也死死按在大营里,别做任何动作。”
杨戬一听就明白石仲魁的意思,大军没任何异常,就表示他心里还是只想谈判。
但邙山鬼王那边又没任何结果,负金鬼王眼看还有邙山鬼王和自己一样,大概率会向西方教的人狮子大开口。
甚至暗地里和邙山鬼王达成共进退的协议。
到头来,负金鬼王绝对会被卖的底裤都不剩。
可在负金鬼王看来,要是西方教的不耐烦,或者起了坏心,大不了对外说,想请杨戬去他那边做客。
甚至干脆说,自己只认打下散祸鬼王城的石仲魁。
其他的捡便宜的人,不仅没资格和他谈投降,也不信任他们这些抢功劳之人的信誉。
西方教的人未免负金鬼王真的向杨戬投降,甚至把已经离开地府的石仲魁再次招惹回来,肯定不敢乱来。
杨戬哈哈一笑,“还是贤弟看的明白,为兄按你说的办。”
等西方教费劲心机,许下无数好处,才招降了负金鬼王。
而自己这边不费一兵一卒,条件给的也极少,就逼降了邙山鬼王。
那三界上下任谁都会高看杨戬一头,然后嘲讽西方教看似实力强、势力大,却不想只是个样子货。
到那时,西方教不好过,负金鬼王会更难过。
甚至终日惶恐不安,生怕自己会被西方教当做挽回面子,掩盖丑闻的目标,杀鸡儆猴给杀了。
若是被逼的急了,说不定就会跑去找杨戬,或者石仲魁求援。
杨戬想了想,自己倒是不敢接受负金鬼王的投靠,毕竟西方教确实势大。
而且犯不着为了个鬼王,就和西方教闹翻。
再说,即便得了鬼王投靠,杨戬也知道自己的手,很难伸到地府里。
十大阎君怕孙悟空,那是猴子不讲武德,不顺心就动武。
可他杨戬就不能那么做了。
而面前这位妹夫,绝对不会放过这机会。
那时才是安坐家中,好处自己跑上门。
这么一想,杨戬对石仲魁越发佩服起来。
石仲魁却摇摇头,“大哥,小弟当初许诺了邙山鬼王,等他投降时,会收他为大都督府一员。你若是对那老鬼有想法,不妨邀请他在你账下听命。”
杨戬想都不想就摇头,“若是为兄也和你一样,在天庭上有开府建衙的权柄,自然不会放过一个老牌金仙的效命。
但为兄名义上有千二百名兵员,可实际上梅山六兄弟和千二百草头兵,却不属于天庭序列。
单纯收一个金仙鬼王倒是没问题,可连人带他那些手下,还是算了吧。”
说完,看了石仲魁几眼,心里有些羡慕的说道,“贤弟,你这次想官升一品应该不太可能,但若是想提升大都督府招募的兵员数量,应该不难。
我要是你,就主动向舅舅提议,在大都督府账下设立‘左中郎将’、‘右中郎将’、‘军师中郎将’、‘中议郎’和‘五官中郎将’。”
石仲魁默默思索片刻就眼睛一亮,左右中郎将地位最高,明显是为蛋生和最心腹的将领设置的。
‘军师中郎将’看着排在第三,可没战事的时候,军师就是个文桉郎。
在神佛这个武力往往能决定胜负的世界里,权谋有用,却也最容易被人以力破巧。
那些地位高,权利大的天庭文官,想站稳脚,自身的实力还是非常重要的。
‘中议郎’完全可以让给玉帝的人,这也是杨戬劝他主动示好玉帝,用来做交易的筹码。
甚至‘军师中郎将’都可以给。
主帅听不听军师的话,才是决定军师在军中地位高低的关键。
而‘五官中郎将’明摆着是为了三圣母今后的孩儿设立的。
杨戬的那点私心,石仲魁也不在意,毕竟他是三圣母的亲二哥,为未来外甥考虑,再正常不过。
而自己的嫡子做了大都督府副手的‘五官中郎将’,今后宝钗迎春黛玉和长乐生的孩子,基本上就失去了和三圣母的孩子夺权的可能。
石仲魁无奈叹息一声,却也知道这种事是没法避免的。
还不如就和杨戬建议的一样,事先就计划好,今后家中妻妾子嗣们闹起来的概率反而更低。
想了想,石仲魁点头说道,“就听大哥的。”
杨戬本以为石仲魁会反对,一听石仲魁满口答应,心里大喜。
随后又想到什么的叹息道,“合该贤弟官运亨通,为兄当年要是有你这份虚心,听的进亲长的劝解,也不至于那等轻狂,浪费了无数年大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