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
话说那阿福看到同伴顺子惨死在芭蕉林后,一路狂奔乱逃。
脚步慌乱得不成章法,像是被狂风席卷的落叶,跌跌撞撞,一路狂奔,任由被路边的荆棘勾扯,也浑然不顾。
双臂胡乱地摆动,脚步急促而凌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却又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不时回头看看,看看那芭蕉精是否追过来。
夜色越来越淡,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扑通一声,翻倒在地,径自躺在了那荒野里。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脑子里面开始翻腾。
经过一阵思想的斗争后,他想起了同伴的模样,念罢,不行,我要去找茅山士报仇。
咕噜,翻起身,喝着凉风,两步并作一步,径直向着道观的方向而去。
此时寅时已过,接近卯时,晨曦初露,天边泛起鱼肚白,渐渐透出柔和的光芒。
“??,??,??”伴着几声急促的叩门声。
守院的小童前来开门。
“我要找崔道长,我有要事”说罢,一个箭步冲进了院里。
踏入茅山道观,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朴的三清殿,飞檐斗拱,庄严肃穆,殿内香烟袅袅,三清神像端坐其中,宝相庄严,令人心生敬畏。殿外的庭院宽阔整洁,几株苍松翠柏枝繁叶茂,投下斑驳树影。
道观一侧是一排静谧的厢房,门窗雕花精美,古色古香,那是道士们日常起居之所。另一侧设有讲经堂,屋内摆放着整齐的蒲草垫。
“何事?”
听到声音的阳中跑将过来。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阿福上气不接下气道。
阳中见他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在拼命地抢夺着空气中那稀薄的氧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过了半天,才说:“小师傅,我要见崔道长,有要事。”
阳中也没多问,心想肯定是遇到大事,不然不至于如此惊慌,便引了进来。
此时,崔正英正在正殿里面给祖师爷请安。
他膝盖跪在蒲团上,双手向前伸展,额头轻触蒲团,行三跪九叩大礼。每一次俯身,他都将心中的虔诚与敬意,通过这庄重的礼仪传达给祖师爷。
听得声音,崔正英示意将人请到偏堂,点完香火径自走了过来。
“崔师傅,救救我兄弟,他..他被芭蕉精给害了。”刚一见到崔正英,阿福三步并作两步,噗通一声跪倒在身前。
“你且慢慢说来,莫要着急,你刚才说是芭蕉精?”听得是被芭蕉精所害,崔正英一脸疑惑,眉头紧锁。
心想,难道附近有芭蕉树成精了。
“我兄弟顺子,久未婚娶,闲来无事,我诱惑他去拉芭蕉精,想见识下邪魅的温柔,殊不知,刚拉出来,未见其景,便草草被收了性命。”
阿福低着头,不断诉说却是不敢抬头看崔正英,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羞赧得不行。
崔正英也未责备,内心莞尔一笑,心里骂道:“芭蕉精,芭蕉精,若不好色,又岂能去招惹,白白送了性命。”
“你暂且歇息下,容我们准备,对付这芭蕉精,我自有办法。”崔正英令小童将阿福引入厢房休息。
“中儿,你说怎么对付这芭蕉精。”
崔正英回头对爱徒说道。
“还怎么对付,物理降魔法,用我的鞭子抽他个七零八落。”
“错,这妖灵非僵尸一类,有着实体的肉身,普通的物理攻击伤害不了分毫,一溜烟,他们就飘走了,你又何处用劲,我看需要智取。”
“师傅,你说怎么办,徒儿听你的。”
崔正英望了望眼前的这个少年。
眼前的少年(阳中)一袭素色长衫,气质温润如玉。面庞白皙似雪,双眸恰似幽潭,藏着无尽的故事,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高挺的鼻梁下,淡粉色的嘴唇不点而朱,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与生俱来的亲和感,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师父让你过一把新郎官的瘾”
“师父,这..这怎么能行”阳中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得说道。
“那芭蕉精和好色的女鬼一样,都喜欢年轻俊俏的小生,为师的两个徒弟都是人中龙凤,个个都行,只是你师哥是降魔者肉身,身上有股奇特的味道,邪祟能嗅得出来,只有你可以引出这芭蕉精。”
“那好..吧”说罢命小童去市面采购一套新郎披挂。
“要收服这芭蕉精,还要两个宝物,一个是八卦镜也就是照妖镜,能反射和化解妖邪之气,也能让她们现形。一个是镇妖符,也就是驱邪符:上面常带有一些特殊符文和“唵嘛呢叭咪吽”等佛教六字真言或道教咒语“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等。作用是驱逐邪祟、辟邪消灾,可用于对付各种妖魔鬼怪。”
为师在你身上画上符咒,这样你不至于被那芭蕉精制住,要小心她的幻术。为师给你开上天眼,这样不会被其蛊惑。
“我等在寅时出发,带上他,让他带路,你下去准备去吧”
“诺。”阳中退下。
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去,转眼间便来到寅时。
“来人,去唤醒那汉子,我等这就出发。”
此时,阳中从内堂中出来,身上刚被画上敕令符咒。
崔正英眼前一亮,“嗬,果然英俊潇洒,今晚准不会失手。”
说罢,三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风呼呼得吹着,似乎比昨夜得更有力道,道路两旁的灌木丛里传出风拍打草木的沙沙声。
“师傅,今晚你们务必要保护我的安全”
“休要多言,此意后,你要好好做人,切莫再鬼迷心窍”阳中转身怒斥了那阿福一顿。
穿过灌木丛,转眼间便来得那片神秘的芭蕉林。
崔正英放下八卦罗盘,抬头向着那片芭蕉林望去。
踏入这片芭蕉林,寒意瞬间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夜色中,芭蕉叶相互摩挲,发出的声音时而尖锐,时而低沉,如同恶鬼的呜咽。偶尔有一阵阴风吹过,枝叶疯狂摇晃,黑影乱舞,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被无数双眼睛暗中窥视。
“是有妖气”崔正英笃信得说。
“看来今晚来的正是时候,那芭蕉精还差点火候成气候,在羽翼未丰之前尚且可以收拾。”
“师傅,就是那个茅草屋,我俩就在那..”阿福警惕得望着远处,透过迷雾,隐约看到了那间熟悉的地方。
“嘘,子时将近,莫要大声言语,你在这等候,我师徒二人过去降服于她。”
就这样,阿福呆在远处,崔正英和阳中一前一后朝着茅草屋的方向,摸进了这片神秘的芭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