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领地升级1
宇文成都突然闷哼一声，左臂素帛上的血渍已洇成巴掌大的暗痕。他右拳重重砸在胸甲上行礼：“末将愿为前驱！三日前黑水渡的仇......”
“宇文将军的骁果军另有要务。”秦羽解下披风抛给亲卫，露出背后鎏金甲片上狰狞的饕餮纹。
“我要你带着这些。”他击掌三声，十二名力士抬着蒙布巨箱踏入厅堂。
箱盖掀开的刹那，寒光映得众人须发皆碧——竟是整整十架寒铁打造的床弩，矢槽里幽蓝的箭簇泛着剧毒特有的腥甜。
魏文通抽动着鹰钩鼻凑近细看，突然抚掌大笑：“领主这是要把萧逸风的老巢变成刺猬窝啊！”
他镶着金牙的嘴角咧到耳根，“末将的铁鹞子最擅长途奔袭，定把这些宝贝准时送到苍穹阁的中军大帐！”
铜壶滴漏声渐急，秦羽转身凝视着堪舆图上朱笔圈出的七处关隘。
当他再度开口时，声音似淬过冰水的刀刃：“五路并进，三更造饭。徐世绩取雁门粮道，苏定方烧云中箭楼，杨林毁河套辎重，裴行俭截陇西马场——”
他忽然抓起案上令箭掷向宇文成都，“而你，带着这些诸葛连弩去会会萧逸风的亲卫队。”
令箭破空之声未绝，刘仁轨突然抽出分水刺划向掌心。
血珠溅在青砖上凝而不散，竟渐渐聚成渭水蜿蜒的图形：“大力水手已备好五十艘蒙冲斗舰，只待苍头河闸开！”
他抬脚碾碎血图，战靴铁掌在砖面擦出火星，“定叫那些玩家知晓，渭水究竟是谁家的水道！”
寅初时分，城头望楼的刁斗声惊起寒鸦阵阵。
秦羽独立在箭楼飞檐下，看着最后一批玄甲骑没入黎明的雾气。
他腰间新换的螭龙玉带扣上，十二颗东珠正对应着十二路出击的将星。
三百里外，苍穹阁总舵的青铜鼎内突然腾起血色火焰。
萧逸风掷开占卜的龟甲，鎏金面具下传来金属摩擦般的冷笑：“传令各分舵，凡是看到秦羽的船在水道上，都给我扫了。”
晨风卷起城头的玄鸟旗，旗角扫过秦羽战袍下摆时，带落三更天落在甲胄上的薄霜。
……
三十个昼夜更迭，大秦镇在秦羽掌中完成了沧海桑田般的蜕变。
青石城墙取代了昔日的竹篱藩障，五座雕着狴犴纹的望楼拱卫着中央的主城。
曾经蜷缩在荒原上的初级村落，此刻已蜕变为巍然矗立的高级城镇。
官道以青石铺就，可容四驾并行，沿街酒肆茶坊的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暗渠系统如同血脉贯穿街巷，将生活污水引向城外的沤肥池，使得每块方砖都泛着雨水冲刷后的润泽。
城东的千亩良田翻涌着金色波浪，沉甸甸的麦穗压弯了秸秆，农人们手持改良过的曲辕犁在阡陌间穿行。
西北角的匠作区昼夜腾起青烟，青铜炉火映照着锻造台上渐成型的环首刀，淬火时的嘶鸣与铁锤的铿锵声编织成独特的韵律。
镇中央的梧桐广场上，七八个总角孩童正围着石雕赑屃追逐，清脆的笑声惊起檐角栖息的雨燕。
几位拄着藜杖的老者坐在新栽的银杏树下，银发间流转着透过叶隙的碎金，他们摩挲着粗陶碗边缘的冰裂纹，絮语着今春突然丰沛起来的粟米仓。
秦羽倚在五重檐的观星阁朱栏前，指尖抚过仍散发着桐油清香的雕花阑干。
一个月前的画面在暮色中浮现：茅草屋檐在风雨中飘摇，龟裂的晒场上蜷缩着面黄肌瘦的流民，而现在飘入鼻端的却是炊烟裹挟着的黍米甜香。
他望着城门口那队玄甲折射着冷光的戍卫，忽然想起初来时用佩剑掘开第一抔冻土的情景——如今的繁荣，何尝不是当初那柄插入冻土的利剑，化作万千青铜犁铧破开了板结的岁月？
秦羽的指尖轻轻拂过精钢铸造的镇守弩机，目光凝视着城头猎猎舞动的玄底金纹旌旗，耳畔传来卫队长掷地有声的汇报：“禀领主，了望塔视野半径已达三十里，三重瓮城防御体系验收完毕。”
清晨的微风送来麦浪特有的醇厚香气，秦羽悠然信步走向东南角的试验田。
改良后的“九宫轮作法”将土地划分成犹如深浅不一的墨绿色棋盘，头戴竹斗笠的老农正手持青铜量尺仔细检测着垄沟的间距。
“禀大人，新制的曲辕犁已分发至各屯。”农政官手捧泥板文书快步跟上，“按您吩咐的堆肥法，东郊那八百亩盐碱地成效显着，很快就能够种植了。”
领主弯腰轻轻捻起一撮黑土，指尖所传来的湿润触感让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犹记得初春勘察之时，这片土地还板结得犹如龟甲一般，然而如今翻涌的麦穗已然能够没过成年男子的腰际。
远处的水车吱呀吱呀地转动着，新修的引水渠宛如银链般环绕着田野，几个半大的少年正使用改良的龙骨水车往梯田里送水。
转过两道刻着避火符文的砖墙，锻造区独有的滚滚热浪汹涌扑面而来。
五十座青铜熔炉日夜不熄，赤裸着上身的匠人们正用包铁模具浇铸着箭簇。
“第七批次成品合格率提升到了九成三。”工坊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递上样品，“依照您给予的淬火配方，刀剑韧性的测试结果……”
秦羽屈指轻轻弹了弹剑身，清脆悦耳的龙吟声在工棚内悠悠回荡，惊起了檐下几只白颈鸦。
市集的喧闹声逐渐清晰可闻。挂着“四海通兑”匾额的钱庄前，胡商正拿着琉璃珠兑换新铸的铜币。
绸缎庄的掌柜扯着嗓子介绍着蜀锦与吴绫的差别。
几个头戴方巾的读书人围在活字印刷摊前，争相传阅着新出的《农桑辑要》。
秦羽在香料铺前驻足，望着标价牌上“南海龙涎香一两，兑粟米八石”的字样，不禁想起七天前刘伯温与海商会长那场艰难的谈判场景。
校场传来的金铁交鸣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三百名重甲枪兵正在演练鸳鸯阵，包钢盾牌相互碰撞发出整齐的雷鸣般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