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二选一，我说过，我全部都要。”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简辞，我给了你很多机会，你却一直执迷不悟，你会为你的执着而付出代价的。”
“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是这样么？”
霍华德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一条手臂上抬，指尖在空中划出一条细长的直线，跟着，那条直线就好似是一只眼睛一般，眼睛睁开，露出另外的一个世界。
那里战火纷飞，红色的斗篷在火光下飞舞，星辰刀闪烁着寒光。
正是林七夜所待过的斋戒所。
古神教会派来的人，正在攻打那里，看那场面，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这世界啊，有人就有纷争，有神就有战争，你打我，我打你，就好像赢了就能长生不老，坐享高位一般，多无聊的举动啊。”
听着霍华德的口气，好像他带着神秘攻击津南山的时候，那个人只是个替身一般。
简辞歪着头看了一眼，道：“古神教会也是下了血本了，每次都搞这么多人出来，经费是从哪里来的，打仗这回事，是最费钱的。”
霍华德手指移动，那裂开的缝隙便也随着移动。
林七夜与简辞虽然不在现场，却可以看现场直播。
古神教会的这次攻击，简辞已提前告知叶梵，叶梵自会安排后续事宜，对于这种突发事件，叶梵应该有足够的经验来应对。
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即便是古神教会的高层亲自到了，他们应该也可以从容应对。
拥有强大到恐怖的力量的人，可不止那些无聊的反派。
“这战斗应该放在春节，都省了买烟花的钱了，简辞，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想要保护的世界，他们只想要战斗，好人也好，坏人也好，骨子里只是一个争强好胜的心，你救了他们又能如何呢，他们还是会继续战斗下去，让整个世界都陷入在战火当中，民不聊生，所有人都生活在恐怖的噩梦里面，战战兢兢的夜不能寐，既然活着如此痛苦，那么，为什么不给他们解脱呢？”
“我又不是阎王，没权力决定别人的生死。”
“包括你旁边的这位守夜人吗？”
林七夜觉得，霍华德看向他的时候，双目当中透露出古怪且诡异的神色。
霍华德没有对他下过杀手，只是稍有关注，且，他在给简辞洗脑的时候，总是会带上林七夜。
仿佛，霍华德在反复确认林七夜在简辞心中的位置。
简辞倒是很老实的点头承认，道：“当然，他的生命是他自己的，他要如何决定，是他的自由，而人的性命，都记录在阎王的生死簿上，我又不是孙猴子，能大闹地府，毁了生死簿，阎王的账目，得自己平。”
“油盐不进。”
霍华德的这句话，林七夜非常赞同。
何止油盐不进，简直就是软硬不吃。
“简辞，你想明白时光冢里面所发生的事情了么？”
洗脑不成，霍华德又换了一个方向。
简辞皱眉，道：“时光冢？”
他二人曾一起被时光冢吸进去，那些诡异的人，以及诡异的祭坛，以及被牺牲的孩子，还有，残缺的太阳。
从光明到黑暗，还有最后那一句痛彻心扉的怒吼：“我要你们全部都赔命！”
而当他们出来之后，时光冢消失了，飞去了沧南市，落在大爆炸遗址里面。
那时光冢与大爆炸遗址有什么内在的联系么？
霍华德似乎找到了可入手的空档，道：“想一想时光冢，想一想大爆炸，想一想你自己，简辞，你失去的记忆，终究是会回来的，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感谢我，这个世界不值得你去救，两千年前，它就应该毁灭，能够继续存活，每个人都应该感恩戴德，然而你看他们……”
空间裂缝当中的战火，烧的黑夜如同白昼。
在战火当中，每一人都如同修罗一般。
“既然你知道大爆炸的真相，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指望一个三岁的孩子能记得所有的事情，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啊。”
林七夜发现简辞放在桌面上的手，手指用力的扣着桌面，泛白的指节，骨头的形状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在尽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
他虽然是忘了大爆炸为什么会发生，但是，提起那个地方，仍旧会让他痛苦难当。
“够了！”
林七夜怒喝一声，长刀出鞘，水蓝色的光芒，在这个地下藏书室里闪耀。
下一秒，他的刀已然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轨迹，直冲霍华德而去。
咔嚓！
霍华德的身影瞬间从椅子上移开，林七夜的刀将椅子一分为二。
转头看去，却见霍华德保持方才的坐姿不变，飘飘荡荡的悬浮在半空中。
“不要这么大的火气，做选择的是简辞，却不是你，你只是处在被选择的位置上，而对于他的选择，你什么都做不了，不要用这种仇视的眼神看着我，我不会对你动手的。”
林七夜的双目中充斥着火焰，道：“但是，我会对你动手！”
无数的刀光，织成一张绵密的刀网，刀刀都是冲着霍华德的命门而去。
然而，霍华德就好似是一条鬼影一般，没有任何一刀能碰到他的衣服。
“简辞，如果你执意要护住这个世界，护住林七夜，那么，牺牲的就只能是社长了，你最好做好准备，我怕社长死的时候，你又会哭着后悔啊，战斗要结束了，你们也该回去了，简辞，去寻找大爆炸的真相吧。”
声音落下，那空中的裂缝忽然扩张。
仿佛有个巨大的吸尘器在里面，简辞和林七夜都不自觉的向着那个裂缝移动。
“夜——”
简辞拉住林七夜的手腕，目光却是看向霍华德的，眉心微蹙，道：“我们之间的战斗，还未结束，我仍旧是之前的那句话，没有二选一，我全部都要，若是社长有任何损伤，我必定让你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别耍这些花样，下一次见面，直接定生死吧。”
“话别说的太绝对，拜拜~”
霍华德摆了摆手，手指上一手，眼前的裂缝，瞬间合拢，简辞和林七夜已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