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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可以不卖关子了吗?给妹妹指指路吧。”

申屠幽明笑道:“门看似在树上,实则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他还是卖着关子。

羡雪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挑衅意味,看来这申屠幽明不服气啊,非要考考我。

羡雪从他的话中猜测到,门并不在树上,甚至不在树的周围。于是她以树为圆心向周围更远的地方探查可能的地方。

连每一寸的土地都没放过。

但是羡雪猜想这申屠幽明十分孝顺,定会常常来这个地方哀悼追思母亲,故而如果门在地上,上面定会有新翻的痕迹。

不过父亲知道熙国冬日万里冰封,冻土坚硬难挪,门有很大可能不会开在地上。

羡雪随即观察起周围之物。

可周围空无一物,只有连绵不断的山川。

这时候山脚下的其中一处岩石引起了羡雪的注意。

这里干草上的雪与其他之处有所不同,像是新结的冰。

羡雪走近一瞧,这竟然不是真的雪!草也不是真的草!而是用不知什么颜料作的一幅栩栩如生的画作!

可她用力推此处,也依旧无法打开。

“你竟然找对了位置,是我输了,我来帮你开吧,这门是有机关的。”申屠幽明甘拜下风,正准备帮羡雪打开门。

只听吱呀一声,门竟然已经被羡雪打开了。

申屠幽明惊讶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露出了看妖怪的表情:“你……你今天不是第一次来吗?你又怎么会知道这门怎么打开?真是神了!”

羡雪看他震惊中带着害怕的表情,觉得十分好笑。

“放心吧,我可不是什么神仙!这是小时候我爹告诉我的窍门!”虽告诉申屠幽明不用吃惊,但羡雪眼神中有藏不住的得意。

“小时候我爹常常说一句话,’用手没办法做到的事,用脚试试,说不定就成功了呢?’,所以我刚刚才会用脚踢了踢门的下方,结果真的就被我打开了!”羡雪说完欣喜若狂地推门而入,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当年的少年们最引以为傲的成就。

申屠幽明却还没从惊讶里缓过神来,站在原地小声呢喃着:“不愧是我妹妹,可这才智可真是世间罕见,天下无双啊,啧啧啧……”说这话时眼里同时露出了欣赏的表情。

羡雪从岩石上的门走了进去,却发现路是一直往地下延伸而去的。

这也很好理解,毕竟要从这里通到树干内部,那只能通过地下而至了。曲径通幽,不过这地道越往里走,就越是黑暗,很难看清脚下。

“小雪,你等等我,小心别摔了!”

她这位兄长对她倒是关怀备至,一路小跑跟上了羡雪的步伐:“我这里有火折子,这墙上有火烛,我给你点上,才能看清前方的路。”

还好,这条地下的路并不算太长,很快羡雪就能看见那棵大树在地底盘根错节的树根。

这从前一定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因为它就连深埋在地底的根都粗壮浓密。

他们走到了一扇木门前,在昏暗的灯光下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门的表面面用不同字迹刻着三个字:难为室。

“为什么是’难为室’?”羡雪困惑地盯着身旁的申屠幽明。

他也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当时我还小,母亲走之前也没给我讲得这么细,我也一直不明白,或许是取’难为吾亦为之’之意?”

羡雪思索了一小会儿也没个结论,好奇心驱使下,她最终还是决定不再耽误时间推开了这道门走了进去。

因距离修建之日已过去了几十年,这道木门发出了老旧的“吱呀”声。

可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这里比羡雪想象中的还要大,且五脏俱全,各类家具墨宝应有尽有。

申屠幽明点亮了房间内所有的油灯,整个屋子霎时明亮如白昼,一览无遗地映在了羡雪眼中。

羡雪打量着,这房间的布置与现在的洛氏很相像。看来熙国皇宫中自己现在所住的青鸦以前的寝殿,就是她为了怀念这个地方和洛寻初所刻意布置的。

屋子里的家具皆是金丝楠木,山水字画、精致木雕作配,雍容而不失风流雅致。

羡雪第一眼就被那些画作吸引,当中大部分应该都出自洛氏老家主,还有一些疏狂的书法定是父亲年少时所写。

比起儿时扒在父亲案头所见过他的书法而言,那时父亲的墨迹虽还是留有些不羁和侠义,但比起这些来看已经沉稳了许多。

桌上还放着一叠厚厚的纸,上面的字迹凌乱而豪放。

羡雪拿起来一张张端详,试图解读出当年这些遗留下来的文字所表达的意图。

“这些都是过去他们三人随笔记录的奇思妙想。”申屠幽明凑到羡雪身边解释道。

“我刚来这个屋子时,这些纸都是杂乱无序地摆放在房间的各个位置,有些散落在地,有些揉成一团扔在桌上。

是我一张张地归纳整齐,叠在了此处。

这些墨宝里,凌乱毫无章法的是镇宁侯所写,规整的蝇头小楷是洛氏老族长所作,而用彩色颜料书写的便是我母亲。

三人风格截然不同,竟然还能成为相交多年的知己好友,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羡雪一边认真阅读,一边笑着回应申屠幽明:“他们啊,虽然性子表面看起来截然不同,但核心有一点,却完全趋同。正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点,让这三人走到了一起。”

申屠幽明好奇得皱起了眉,“小雪,你这说法倒是新奇,我却从未思考过,你展开说说,我洗耳恭听。”

羡雪自得一笑,侃侃而谈道:“那就是那一颗不甘愿被世俗,被现有的规则而束缚的心和向往自由的灵魂。

他们有想要改变天下的勇气和信心,有蚍蜉撼树的决心甚至已经付诸行动。

虽以三人的家世背景和已有的地位来看,他们完全可以坐享其成,安枕在先辈给自己带来的无论是权势、地位还是财富之上,但他们依旧选择了去改变现状,即使这种改变带来的有可能是对他们既得利益的削弱,但他们仍然愿意为了心中的理想而付出行动,为之肝脑涂地而不悔。

也许这就是他们给这间屋子命名’难为’的初衷吧。”羡雪抛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