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2个柠檬的皮已经刮下来了,没有弄到里面白色的部分,而且柠檬也是提前用盐搓过了表皮的。”
成野森不动声色地挤开了随春生,站到了鸦隐身边。
他看向一旁用搅拌器打发淡奶油的鸦隐:“阿隐你来看,我做得怎么样?”
正专注于把牛奶倒入打发好的蛋清里的随春生闻言,撇了撇嘴。
搅拌着奶液的手指,也为之一顿。
不行了,她要被成野森给肉麻死了。
这家伙有精神分裂吧?
在她面前老是一副暴躁不耐烦的模样,到了隐隐这儿直接又换了一副和煦的面孔。
看得她瘆得慌。
伴随着搅拌器的鸣响,鸦隐淡声回应:“没问题,我这边的淡奶油也快好了。”
没有被纠正‘称呼名’的成野森,心情甚好地翘起唇角:“那下一步是什么?”
这样和鸦隐一起制作蛋糕的场景,与他幼时对美好婚姻幻想的某些片段重叠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家里的老头子是个最典型不过的花花公子。
不论年轻还是年老,在外面的女人都数不胜数。
可他偏偏不像他,甚至对于这人无休无止沉浸在不同女人的肚皮上的行径,而感到无比恶心。
他认为这样跟一头持续处于发x期里的畜生,没什么区别。
“下一步要把春生这边负责的混合液放到奶锅里煮,把你处理好的柠檬皮放进去,煮到粘稠后关火。”
经历了戏剧社的场面后,鸦隐对于成野森随时随地刷新的情况,已经麻木了。
到了现在,他没有戳破‘要跟她保持秘密关系’的那层窗户纸。
她也乐得装作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小九九。
反正她打定了主意,要通过下周末的那场晚宴,拿到启明集团的股份。
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殷勤就动摇?
“知道了,阿隐。”
成野森看向另一侧的随春生,脸上的笑意瞬间转变为了烦躁,“你弄好了没有?快点儿。”
要是随春生能够赶紧麻溜儿消失就好了,他都使了多少个眼色了?
这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就杵在这儿,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好了,我好了。”
随春生心口闷得不行,本来好不容易邀请到了隐隐抽了个午休的空档时间,来甜品社里一起制作甜品。
成野森这头野猪,又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跟着追过来的?
明明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跟他联系过了,根本就没跟他提过这件事!
还‘阿隐阿隐’的这样叫,不是他谁啊?
人家隐隐都快有未婚夫了,还是善良又正直的会长大人,你成野森来横插一脚干嘛?
“我来。”
鸦隐接过了随春生手里的容器,往奶锅里倒着混合后的液体。
“没想到你们甜品社里的规模还蛮大的,专业的操作台和冷藏设备都一应俱全。”
“对呀,就是因为这个我才选的甜品社呢,每个社员每周都有一定量的免费消耗限额,我们社长简直就是天使~”
随春生一边看着鸦隐的动作,一边跟她搭着话。
“为了感谢会长之前的帮忙,我研究了一款低糖低脂版的巧克力熔岩蛋糕给他送了过去。”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反正心意到了就好。”
成野森发出一声轻嗤。
原本刻薄的言语,在注意到鸦隐投来的视线后,又被他给吞了下去。
换上了另一番说辞。
“你奶奶的事明明我也有帮忙,怎么不需要感谢感谢我吗?”
随春生像只被猛兽盯上了的小动物,但紧接着那种紧迫的危险感又瞬间消失了。
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的她,下意识开口:“毕竟会长跟隐隐是一起的,就是隐隐之前说想尝尝巧克力熔岩蛋糕,我才做的这个。”
“你想要什么,你说呗。”
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成野森的声线变得危险了几分:“一起?”
“他算什么一起,明明是我跟阿隐一起看望的你奶奶。”
随春生原本硬着头皮在验证自己的想法,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
成野森果然明里暗里地在跟会长别苗头,想要争夺隐隐!
更古怪的是,都到了这种程度,他竟然都还没有对她发火,唤作往常早就威胁恐吓她了。
果然是因为隐隐在旁边吧,所以他才一直克制着脾气,分外在意自己在隐隐心目中的形象。
她好像……抓住他的弱点了。
要赌一把吗?
随春生故作讶异地瞪圆了眼睛,壮着胆子开口:“欸?我说的在一起是指‘谈恋爱’的那种哦。”
“最近不是听说森少你浪子、哦不,反正就是回头了,专门去戏剧社找副社长林窈窈了,真的假的呀?”
成野森后槽牙都咬紧了,这下他哪儿还不明白,随春生是故意在鸦隐面前给他上眼药。
不过很可惜,她根本不知道他私底下已经跟鸦隐摊牌过了,就这点儿小把戏,还得再多练几年。
“你话好像很多?”
他似笑非笑地开口,“以为自己口才很好?”
随春生缩了缩脖子,瞥了眼鸦隐,心头又生出了无限的勇气来。
“怎么了?我只是听说而已,看来这件事是假的了?”
“果然都是那些大嘴巴的人胡乱揣测,恶意传播谣言。”
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害怕。
成野森明显喜欢隐隐,而她又是隐隐的朋友——
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坦白之前的‘乌龙’。
对方应该也不会再对她再下手。
当时为了‘保命’,在紧迫的形势下又有成野森不断追问。
她只能选择‘冒认’,这是最有利于自己的做法。
语焉不详地暗示自己救过人这件事,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说不定哪天,就会把她炸得粉身碎骨。
拖得越久,成野森要是哪天发现了真相,知道自己被愚弄后,便会越生气。
随春生心下一横,直视着成野森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就像之前学校里大家都在传,我是你的救——”
“好了,别吵了。”
鸦隐打断了二人的争执,“森少你把锅里的柠檬皮过滤掉,春生你看看吉利丁片泡软了没有。”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纷争。
她只是想把答应于烬落的柠檬巴巴露亚蛋糕做了,赶紧给他。
免得那家伙闲不住,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阶段了。
她不允许任何人在这个紧要关头,打乱她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