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卿抿着嘴笑,抬手揉了揉陆烟的脑袋,只冲孟一宁无奈地耸了耸肩。
孟一宁见此,也只得附和着摆出无奈的模样,跟着笑了笑。
瞧了眼陆烟泛着红晕的脸颊,以及无比依恋的神情,她的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从小到大那些追求卿卿的男孩子,都被陆烟以各种理由搅黄,以陆烟的话来说他们都配不上卿卿。
但近些时日以来,陆烟变得越发粘人了不说,连从小一块儿玩到大的她,也感受到了对方默默的排挤。
这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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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隐倒是知道陆烟到底怎么了。
不过这会儿她得先想办法,让自己从这尴尬的场面中脱离出来。
十分钟前,她刚在二楼的露台上为今天的计划做着最后的确认。
从外祖父那儿调来的人,她用得非常趁手。
该准备好的所有劲爆资料都已经就绪,就等着苏文卿的正式庆生仪式开始。
紧接着,又一个惊喜接踵而至——
鸦隐盯着亮起的手机屏幕上,宫泽迟发来的消息:「十五分钟」
一边纳闷真是奇了怪了,这冰坨子转了性儿,竟然会主动跟她发消息。
另一边又欣慰于自己‘热暴力后又迅速冷却’的计策起了作用。
之前每次都是她主动发消息联络对方,跟个没有感情的生活机器人似的:
‘早安晚安’、‘吃了什么’、‘天冷加衣’、‘下雨带伞’……基本发个五六条才能得到一条回复。
就这么持续了几天,又突然收了手,这一吊,还真勉强有了一点儿进展。
鸦隐一边摩挲着下巴,捉摸着针对于这种闷骚老古板又冰山傲娇的人设,要不要干脆把人给灌醉,直接强上的后果。
是会让进度条迅速上涨,还是直接跌落成负数。
但她又转念一想,男人在纯醉的情况下,估计她用尽手段也发生不了实际的作用。
不过这信息她是不打算回了,推拉要讲究一个松弛有度,前几天光顾着‘拉’,现在得‘推’才行了。
于是打定好主意再吊一吊宫泽迟的鸦隐,心情大好地在别墅的主栋里转悠。
以此消磨掉,大戏开场前的半个小时的空档。
虽说这处休闲别墅的占地并不广,但那也只是针对主宅而言,鸦隐光是逛完一层就花了7、8分钟。
正当她踏过一条回廊的深处,准备在侍从的引领下到藏酒室参观一番之时,却听见了里面隐隐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浮现在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阮澄就不该跟她分开。
跟着她一起这不就又撞见‘隐藏剧情’,可以吃瓜了吗?
第二个念头是,瞧见侍从麻溜脚底抹油离开后,隐约浮起了一抹不祥之感。
有时候吃到第一手瓜的确令人畅快,但要是无意间看到了不该看的场面……说不定会引火烧身。
下一秒,厚重的木门被由内往外的推开。
一个染着一头金色长卷发,娇小甜美的少女哭泣着从里面冲了出来。
要不是鸦隐避让得快,差点儿让她给撞上。
不过这画面……好像有些似曾相识啊。
林窈窈咬紧了一口银牙,怎么又是这个女人!
每次在她最丢脸的时候,都能撞上她,是故意来看她笑话的吧?
她原本是悄悄跟着成野森过来的。
为了想加大与他复合的概率,她甚至故意没有换成平日里的衣物。
一套糖果色的比基尼,包裹着她丰盈姣好的身材,只在外披了件白色浴巾——
被成野森毫不留情地拒绝的心痛,又混杂了被外人撞见她‘献身失败’的恐慌。
令她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羞耻感中。
林窈窈那身白皙细腻的皮肉都紧跟着微微轻颤着:“让开,别挡道!”
说完又想冲鸦隐生气,试图推对方一把。
没想到对面的人闪避天赋点满了,再一次避开了她的推搡,然后‘啪叽’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呜呜……你们一个两个,都欺负我,欺负我!”
林窈窈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干脆把湿滑的拖鞋一蹬,赤着脚丫子迅速跑远了。
鸦隐:“……”
不是,我也没怎么你啊,这也能怪我头上吗?
刚腹诽完,一股大力从身后忽然袭来,把她猛地往门里一拽——
卧槽好卑鄙,怎么总从她背后发起偷袭!
‘咣当’一声闷响,沉重的木门再次被重重地合上,只不过这一次,被人从里面插上了门锁。
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橡木与酒液混合后,散发出的醇厚的香气。
骤然被拉入昏暗的室内,鸦隐花了几秒钟才适应了里面的光线。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成野森将捕获到的‘猎物’困在门板与自己的胸膛之间,俯视着那张在晦暗的光线下显得尤为艳醴的脸——
“你好像很喜欢偷听人说话。”
一缕从高高的通风窗外斜落而下的光束,刚落落到鸦隐抬起的下巴。
那片花瓣似的下唇被衬得尤为鲜亮……且柔软。
“我要说我是想来看看这里储存了哪些好酒的,你肯定不会信。”
鸦隐看向那双琥珀色的瞳孔,轻笑了声,“何必那么紧张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也……不是第一次撞见了。”
成野森只感觉一阵牙痒痒,一股陡然升起的郁气促使着他开口:“哦?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鸦隐愣了下:“说什么……森少真是艳福不浅?”
“哦对了,刚跑出去那个林窈窈是我们戏剧社的副部长呢,森少能帮我带句话么,让她别记恨我了。”
顿了顿,她翘起唇角,试图打破此刻逐渐凝固的气氛。
“上次就是个意外,当然了,这次也是。”
成野森定定地看了对方几秒,忽然为自己刚才凭生出的那几分紧张而感到讽刺。
她根本就不在意,他跟那个林窈窈说了些什么。
也不在意,为什么他们会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
这让他刚才升起的甚至想要解释一番的念头,显得尤为可笑。
他低低的嗤笑了声:“除了这个——”
“没什么别的……想跟我说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