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特拉在周六的早上看了一场十分美丽的日出,那种被薄雾笼罩的粉金色日出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
她好喜欢这种大自然赋予万物的生命力,那种看着太阳升起的感觉总是会充盈她的情绪,让她的内心充满着对未来的希冀。
可惜今天西弗勒斯没有和她一起来。
阿斯特拉有些遗憾的再看了一眼落日的余辉,今天的日出真的很好看。
西弗勒斯昨天下午告诉她,他周五晚上要去夜间巡逻,所以周六上午他想补一会儿觉,就不陪她看日出了。
不过这没有关系,他们还可以一起看许许多多次的日出。
阿斯特拉就像往常一样去礼堂吃早餐,令人意外的是当她慢慢悠悠的吃完早餐之后依旧没有在教授席看到西弗勒斯的身影。
好奇怪。
阿斯特拉皱起了眉头。
西弗勒斯可不是一个会睡懒觉的人,难道他又用一杯咖啡解决了每天被他称之为‘麻烦事’的‘早餐’了吗?
“咕咕!”
猫头鹰再次在学生们的头顶上盘旋,阿斯特拉十分意外的收到了一张有些难以辨认的纸条。
是海格的信,
‘阿斯特拉,好久不见,今天上午要不要来我这里做客?(一些被划掉的字迹)我打算熬一些南瓜汁,希望你能喜欢它们的味道。’
被划掉的内容写的是什么?
阿斯特拉举起纸条透过阳光看了过去,十分费力的解析出了上面的内容。
‘我昨天看到斯内普教授的脸色并不好,你是和他又’
他的脸色并不好?
是那种情绪不好的不好,还是身体不好的不好?
他们可没有吵架!
阿斯特拉快步走进了魔药办公室,在关上门之后轻手轻脚的走进了西弗勒斯的休息室。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昏沉沉的就像是末日的旧黄昏。
斯内普有些不安稳的翻了个身,他在通宵之后刚睡下没多久,他知道是阿斯特拉进来了,但是他现在真的疲惫的醒不过来。
他没想到他的生命力会被消耗的那么多、那么快,或许是因为他手臂上有着黑魔王留下来的黑魔标记。
他感觉到阿斯特拉坐在了他的床边,她在用她略有些发凉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
是正常的体温,阿斯特拉确认了好几次这样的情况不是因为发烧。
但他的脸色也真的很差,就像是熬了两个昼夜一样的差,明明他们以前一起熬通宵的时候他起得比她都早。
难道是因为魂器?
阿斯特拉回忆着当时为西弗勒斯预知的内容,她依稀记得金妮·韦斯莱在一年级的秋冬一直是这种很差的脸色,在那之后金妮就出现在了斯莱特林的密室里。
如果在原定的未来中卢修斯也是把日记本塞进了金妮的坩埚,那么西弗勒斯或许也会面临相同的情况。
他肯定知道的,在闲聊中她也和他提起过这个猜测。
阿斯特拉有些难受的抿了抿唇。
像她这样心思细腻的人自然明白他的隐瞒是为了不让她为难,毕竟他们确实需要和日记本沟通,以发掘更多的秘密。
这是她无形中透露出的决定,不然她根本不会把日记本和那些炼金术道具交给他。
但是她没有告诉他的是——她这样做是为了打开密室、杀死蛇怪、获取蛇毒,从而得到可以有效消灭魂器的手段。
作为久经战火对冷兵器太过于了解的军团长,她太清楚一把陈旧的古董宝剑无法用物理攻击摧毁黑魔法产物,肯定是之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格兰芬多宝剑的性质,所以这一次她依旧是在推进预知。
只是她没有预料到的是和日记本沟通会是一件耗费生命力的事,她明明给了他那副手套,他为什么会——
一瞬间,阿斯特拉接触到了真相。
西弗勒斯知道和日记本沟通会透支他的生命力,但是他依旧选择这样做,
甚至是在十分迫切的这么做。
“哼,”阿斯特拉哼了一声,语气有一些难得一见的恶劣“某位黑巫师好像被夜晚的气温打败了,看来这次陷入冬眠的人不再是我。”
斯内普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一下,他的嘴唇轻微的动了动,似乎是自顾自的说了什么话。
他闭着眼睛自然没有看到阿斯特拉眼中的心疼。
他确信只要按时服用活力药剂她大概率不会发现端倪,现在这种嗜睡也可以解释为昨天夜巡带来的疲惫,‘发烧’的情况也可以解释他现在的昏昏沉沉。
毕竟她在这个世界里学会了的黑魔法更多的是用来攻击的咒语,偏向于研究领域的黑魔法她从未了解。
但是西弗勒斯刻意遗忘了。
在远征的过程中阿斯特拉也肃清过很多黑巫师的部落,她不了解那些奇奇怪怪又十分复杂的黑魔法理论,不代表她不了解黑巫师。
她销毁的那些可以汲取使用者生命力的黑魔法道具真的可以填满上百间魔药办公室,
她直接或间接处决的黑巫师比食死徒全员都要多上十几倍,
她太清楚那些黑巫师之间共通的弯弯绕绕。
阿斯特拉弯下腰在男巫的额头侧边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吻,轻声说道“我去给你熬一些魔药,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不用……
斯内普用自己的混沌的意识艰难诉说着,他挥动手臂去抱住那个女孩。
但其实现实世界里他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他太困了、太累了,又太想帮到她了。
他不想一次又一次的看到她背负一切,
他讨厌那种帮不上她的无能为力。
只是西弗勒斯没有想到,
这些阿斯特拉都已经知晓。
缩了水的成年女巫环抱着手臂在他们的魔药配料储藏室里微微发呆,炼金术顶灯的暖光没有太阳的温度,让她觉得有一些寒凉。
她用飞来咒召唤来一个又一个魔药配料,尽可能的把‘活力滋补剂’还原成‘醒神剂’的味道,她太清楚西弗勒斯心底的骄傲,那么她现在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晓,什么都不知道才好。
半个小时之后,阿斯特拉端着一瓶‘醒神剂’回到了休息室。
“西弗勒斯,”阿斯特拉轻声呼唤着,她弯下腰用手臂环抱着男巫的后背,让他在床上坐了起来“我改良了一下配方。”
斯内普勉强打起了一些精神,拿过阿斯特拉手中的药剂喝了下去。
味道,有一些奇怪……
当他被阿斯特拉放平在床上的时候依旧有一些疑惑,但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就像是喝了生死水一样。
但其实那是一种醒神剂口味的,可以让人通过睡眠弥补生命力的特制魔药。
阿斯特拉用手轻轻抚摸着西弗勒斯的脸颊,在她低头去亲吻他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咚咚的响声就像是她此时此刻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