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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背着一支双筒猎枪,跟刘畅航练厂老乡许大队的猎枪差不多,肖伟华拿着教官的高压气枪。一行六人都穿着飞行的皮衣皮裤,脚蹬飞行靴在团长的带领下就向驻地后面的黄土高坡上进发了。山坡上的沙棘树很多,那东西身上到处都是刺,长得又不高,大概在膝盖和大腿的位置,如果穿的是军装,会被它拉扯着寸步难行。穿皮飞行服就不存在沙棘树枝缠着你,拽着你的情况。这个时候的沙棘,正是果实成熟的时候,金黄金黄一簇簇的,煞是好看。小心的摘上一小把放到嘴里一嚼,酸味立刻充斥着你的口腔,两边的腮帮子不断的分泌酸水。比望梅止渴的效果好多了。天然的沙棘果并不像我们现在买的沙棘汁那样酸酸甜甜的,而是只有酸,甜都是后期加工时加的糖。

别看这沙棘身上到处是刺,可是很多鸟都喜欢藏在它的树下的灌木丛里。而且还不是一只两只的藏,而是一群一群的藏。

团长教我们,发现大簇的沙棘灌木丛时,要注意看下面一般都有野斑鸠,或者野鸽子。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发现了一个大的沙棘灌木丛。团长让刘畅找了一块土坷垃,他则是装弹打开保险,双手将枪端平,枪托抵在肩上。

“刘畅,往灌木丛里扔。”

刘畅右手握着土坷垃,前后荡了两下,然后一用力就把土坷垃扔到了灌木丛里,刚听到叽叽咕咕的声音,接着就是扑扑楞楞的一大群的野斑鸠抱团飞向空中,像一团黑色的云雾向空中快速飘去。耳边响起“砰砰”的两声枪响,再看空中的野斑鸠就像下雨一样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刘畅和肖伟华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在惊愕之余立刻奔跑过去捡拾落下来的野斑鸠。刘畅拿着一个编织袋,其他人往里面捡,刘畅好事的数着数量,19,20。。。31,32只。乖乖,两发散弹打下来32只,这是创记录吗?野斑鸠虽然不大,但是数量多了。刘畅他们几个轮着每人两枪,打着打不着猎物都必须交枪。刘畅打了两只野鸽子。肖伟华打了一只野鸡,其他人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收获了。肖伟华凑过来跟刘畅说:“咱们俩有基础,曾经在机场训练过。”说完冲着刘畅神秘的一笑。

团长又打了一只野兔,大家都觉得收获颇丰,可以班师回朝了。狩猎队,抬着战利品就送到空勤灶了,让师傅给安排着炖了。晚上开饭时,整个空勤灶都弥漫着炖斑鸠野兔的香味,空勤灶给每个桌都加了一个菜。大家吃的非常开心,这也是飞行事故后,学员们第一次露出了笑脸。

学员们在自我调整着心态。团长带着刘畅他们打猎,也是在把大家从事故的阴影里领出来。没过多久五庄的第一次雪就来了,雪下的很大,洋洋洒洒的下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刚起床,团长就过来了:“刘畅,吃饭时快点,带几个人跟我上山撵兔子,我让空勤灶给我们准备了午餐,我们中午不回来,吃完早饭你安排人去拿一下,我们就出发。”

“是,团长,马上安排。“

吃完早饭,刘畅和肖伟华又叫了六个喜欢去玩的学员一起,在空勤灶拿了些酱牛肉、午餐肉,煮鸡蛋,烧鸡和面包。让学员们全都穿棉皮飞行服,棉飞行靴,棉帽子,棉手套。每人背着一个军挎和军用水壶。把吃的东西化整为零分到每个人手里,这样就不用专人背吃的了。

早上八点撵兔子的队伍就出发了。雪有点大,走起来有点费劲,大家跟着团长也不急,慢慢悠悠的顺着山脊向山顶上出发。在雪地里爬山这是第一次,由于太松软了,所以爬起来很累。没一会就是一身汗。为了防止感冒,大家就坐在雪地里休息,顺便散一散身上的汗。

上午的11点左右终于到了团长指定的那道山梁上面。大家“一”字排开,每个人的间隔是两米左右,七个人从山梁上开始呼喊着往山下走。藏在雪洞里的野兔,被他们一喊,受到惊吓,就开始跑。由于团长带着的学员是从山上往山下赶兔子,所以那些野兔只能往山下跑。再者是兔子的前腿短后腿长,又是下坡,所以野兔跑的时候,后腿用了一蹬,野兔就顺着山坡往下滚,兔毛粘上雪后,野兔就变成了雪球,雪球就顺着山坡往下滚,雪球就越滚越大,直到把野兔全都包裹在雪球里出不来,这样下去再抓兔子,稳稳的一抓一个准,没有能跑掉的。

看到滚球的野兔,可把大家乐坏了,大家笑着闹着就把兔子给抓了,而且还是活捉。这是久违的笑声。

第一次冲锋就斩获了5只野兔,看着5个大雪球,大家别提多高兴了,好像心中淤积很久的浊气一下子都被呼出去了,心中一下亮堂了很多,身体也感觉轻松了许多。阳光的心态慢慢的回来了。

大家撵兔子撵的通身是汗,坐下来开始休息,顺便也开始野餐。摆出牛肉、烧鸡、午餐肉、鸡蛋、面包等,平时在空勤灶吃着没什么感觉的食物。今天坐在冰天雪地里吃的那叫一个香,每个人都吃的津津有味。事故的阴霾在大家的欢声笑语声中逐渐的散去了,团长边吃着烧鸡,边观察着每个人,刘畅看着团长笑,团长也看着刘畅笑。

刘畅递给团长一块牛肉,小声的说:“团长,这个心理疏导比较管用。”

团长笑着说:“你小子,眼睛挺毒,看出来了?”

这时的场上的嬉闹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肖伟华不知怎么正在遭受两个人的围攻,一个雪球毫不客气的被塞进了肖伟华的领口里,这家伙正在拼命的往外掏那个雪球,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这家伙肯定是“欺负”别人,惹众怒了。

吃也吃了,闹也闹了,已经下午一点了。

这五只兔子不够空勤灶吃的,必须再抓几只。安排了体力稍差的拐八在下面看着那五个雪球,其余的人又费劲的爬到了旁边的一道山梁上,故伎重演的又来了一遍。又有三个雪球滚到了山梁下。想想,八只野兔应该差不多了。主要是大家都累了,往山顶上爬,穿的又那么笨重,太消耗体力了。时间也来到了三点了,今天就这些了,班师回朝。

准备回去时,有一个问题出现了,这些兔子都是活的,怎么处理?难道在这里大开杀戒?这些人除了团长谁都不会杀兔子。刘畅说:“分两个袋子装,拿回去,让空勤灶的师傅来处理。”大家全都赞同,开始动手,把雪球扒开,找到兔子,一个个的放进袋子里,提着左突右支的两个袋子,大家兴高采烈的踏上了返回的征程。

在返回的路上,团长又发现了两只野鸡,被团长“砰砰”两枪就给击落了。回去了跟野兔一起炖,味道好极了。

看到学员们基本都走出事故的阴影。团长安排空勤灶晚上小会餐,所谓的会餐,其实就是加了几个菜,其中就有野鸡炖野兔。经过这段时间的心理调整,晚上的会餐大家的心情好多了,基本上都从事故中走出来了。但是,还是有一人不飞了,大家也都劝过他,不想他掉队,可是没有一点效果,他跟大家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