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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媛每天给刘畅讲一个半小时的微表情的理论课程,其余时间就是实践练习。任何人只要站在刘畅的面前,刘畅就通过微表情去分析他,上到医生护士,下到病友室友。刘畅都去用微表情一一验证他们的言行。到最后刘畅感觉医院里的空勤科的所有人都成了透明人。刘畅感觉在空勤科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于是就跟徐媛商量,准备到潘家园古玩市场去练练眼力。

潘家园古玩市场里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人,有闲逛捡漏的,有兜售小饰品的,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整个市场一片繁荣。

两人来到一个卖银饰品的摊位前,刘畅拿着一个银的葫芦吊坠在手里掂了一下,抬起头盯着摊主的脸问:“老板,这个纯度是多少的?”就见这个摊主的右眼不自觉的眨了一下,左手也下意识的抬起来摸了一下鼻子,嘴里说着:“999纯银的。这是最高纯度了。“

“谢谢老板。”

刘畅笑着对徐媛说,说谎的特征一个都没少。徐媛说:“在潘家园你还能找到说实话的人吗?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不试怎么知道没有。”

走了两步又来到了一个卖木质佛珠和手串的摊位,老板是个30岁左右的女人,也不吆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有人问,她就答一句,没人问他就在用布仔细的盘着木质手串。

“老板这个手串是什么材质的?“

女摊主抬了一下头看了刘畅和徐媛一眼:“金星小叶紫檀。”说完继续用布打磨着手里的手串。刘畅观察到女摊主眼神清澈,坚定。面部肌肉放松平静。根据微表情课程内容看,摊主没有说谎。刘畅有些兴趣了,拿过一串12的手串仔细查看每一颗珠子,又想起张老爷子曾经跟自己说过的一些小叶紫檀的特征,看到橘红色的木质上有很多的牛毛纹,牛毛纹的针眼中有很多点点金星散布在其中,刘畅又拿到鼻子底下闻了一下,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其中还夹杂着点酸和巧克力的味道,从木串的纹理和气味上看刘畅判断这是真的金星小叶紫檀手串。

“老板这个多少钱?”

“20。”

还不便宜,相当于自己一个半月的津贴。

刘畅又拿起一串108颗的桶珠,仔细看了一番:“老板,这个多少钱。”

“25”

“给优惠点呗!”

“我这没有晃,都是实价。”女老板生硬的回答着。

“两个都要40行不行?”

老板犹豫了两秒钟说:“行吧,给你了。”

刘畅痛快的付了钱,拿着手串和佛珠站起身,摊主又叫住刘畅,送了两块布,并交代了新珠子怎么盘,注意什么,刘畅感激的对摊主道谢一番离开了摊位。

“看看,还是有说实话的人吧,潘家园也不是所有人都满嘴跑火车。”

刘畅把手串递给徐媛说:“别闲着,开始盘吧,一人一串,看看谁盘的好。

徐媛伸手接过手串说:“是要贿赂我吗?”

“这点小钱不能叫贿赂,算是陪我逛地摊的辛苦费吧。”

“这个女摊主是个实在人,东西保真,报价公道,估计在潘家园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突然路边的一个地摊上的东西引起了刘畅的注意,地摊上摆着一只三足铜香炉,还有一些劣质玉镯,五帝钱等,在摊位的正中位置上还摆放着一块白里泛黄的乒乓球大小的一块玉。摊主有着一个八字眉,一双小三角眼叽里咕噜的很是灵活,看人的眼神也从不用正眼看,总是感觉他在斜眼瞄着你,鹰钩鼻子,两个嘴角向下耷拉着,瘦瘦的身材,在那里盘腿一坐,像一只活猴子。

刘畅看到摊主的尊容后,结合微表情的课程,就知道摊主大概就是个盗贼,要么盗窃、要么盗墓。刘畅在地摊前蹲下,指着那个三足双耳铜香炉问:“老板这个香炉怎么卖?”

摊主抬起小三角眼说:“这个香炉是大明宣德年间的鼎式炉,是宫廷御用的祭祀炉,这个香炉可是当年从泰国进口的风磨铜再加上金、银等贵重金属打造的,存世特别有限,你看看这线条,口沿、双耳、足部的线条精美流畅,做极其工精致,是中国古代铸造的巅峰之作。“

刘畅赶紧伸出手打断摊主的话头:“老板说说它的来历吧。”

“我太太爷爷的爷爷是。。。”

“打住,打住不要讲故事。”

摊主被刘畅给噎的没话了,眨眨眼睛,下意识的摸了一下下巴:“哦,哦是我祖传的。”

“这个香炉怎么泥土味这么浓。”此话一出,摊主先是一愣,随即说脸色有些紧张的说:“摆在地上,你闻的是土地的味道,泥土味当然浓了。”

旁边的徐媛看到地摊上摆着一个绿色的镯子,有些感兴趣,伸手一拿,那镯子就碎成两半了,徐媛一惊,怎么会这样?

这时小三角眼的摊主一看就不干了:“哎呀呀,美女你打碎了我的镯子。你怎么这么毛手毛脚,镯子已经让你打碎了你看怎么办吧!”

“不是我打碎的,我一拿它就碎了,你这本来就是碎的。”

“美女你可别瞎说,我这镯子本来就是好好的放在这里,你拿了看才给摔碎的,这个镯子你得赔。“

刘畅在旁边认真的观察着小三角眼摊主的面部表情,这小子一会眨眼,一会摸鼻子的一看就是在胡说,但是不小心被他讹上了一时还真没有什么证据。

“老板,这个镯子我看着呢,确实没有摔,美女一拿就碎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10块钱,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10块钱,你打发要饭的,我这镯子200多进的,你10块钱就想了事,不可能。我也不挣你们的钱,我200进的你就给200吧。不然这事没完。”

“老板,我们也识货。你这镯子成本价也就两三块钱,你看我给你10块你可以再买4、5个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少跟我说这些,谁说我的镯子两三块钱进的,没有200你们别想走。”

这时周围过来好多看热闹的,有的说摔坏了就得给人家赔。有的说这个破镯子一块五一个要人赔200 太黑心了。还有一个老太太说,前天也有人赔了这个摊主50块。

周围看热闹的人说什么的都有,一个大姐说:“差不多就得了,人家给你10块钱你已经赚了,你这个镯子,是在贾大胡子家进的吧,他家批发价才一块五,你要人家200合适吗?再说你这钓鱼摊在这里已经钓了不少鱼了,见好就收吧,不要太贪心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是你家亲戚呀,该干嘛干嘛去,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时一个满脸横丝肉的家伙走过来说:“你们别说那么多没用的,摔坏了人家的镯子就应该赔,你们说真假、多少钱没用,不行的话你们拿去鉴定,鉴定费也不便宜,还耽误大家的时间,还是你们好好协商一下,200不成就180呗,谈呗。就在这杵着也不解决问题呀。“

“这一开口就200也不是要谈的态度呀,你去精品店里看看,200的镯子是什么样的,你这镯子又是什么样的?你这样拿个碎镯子在这里钓鱼就不怕报应吗?”刘畅说。

“我怕什么报应?你们摔碎了我的镯子就得赔,赔多少我说了算。”小三角眼嚣张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