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斛律光越过郡守府院墙,直奔书房。果然没错,一路没看到什么侍卫,就连书房的守卫也呼呼大睡,可能也喝了不少。但书房内灯光仍然亮着。斛律光靠近窗口细听,从房中传来了呼噜声,原来房内之人也睡着了。
斛律光推门进入,果然一人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桌上都是礼品,还有黄金五锭,肯定是受贿得来的。斛律光冷静如水,抽出猎刀,直接将那人脖子割断,然后翻过脸来一查,就是郡守穆提婆。斛律光拿起五锭金子揣入怀中,就悄悄地出了书房,跃墙而过,直奔州衙后院。
太守府距离郡守府不远,一会儿就到。斛律光进入后,和郡守府后院的情况差不多。他来到书房,竟然没人看守,书房锁着,那他就不客气了,直接几下就把锁撬开了。斛律光点着火烛,书桌上全是字画礼品,金子十锭,真是贪得无厌。
斛律光把金子放入怀中,就出了书房,来到了主卧室,一听,鼾声如雷。斛律光进入后,借着月光,看清楚了是太守祖珽和他的美妾,不再迟疑。他捂住祖珽的嘴巴,一刀断喉。祖珽一瞬挣扎,惊醒了小妾,睁开双眼,准备喊叫,斛律光将薄被盖其嘴鼻,小妾四肢挣扎,不会儿就没气了。斛律光不作停留,就越墙而出,准备城门一开,就出走朔州寻找刘桃枝。
第二天这朔州城就乱成一锅粥了,郡守和太守一夜之间都死了,够劲爆。可除了丢失金子,一点线索都没有。新上任的郡守和太守可不想惹事,也许这两人不死,他们还得不到这位置呢,嘴上虽没说,心里还是有点感谢这凶手的。最后就以偷盗罪论处,令衙役寻找凶手。这可苦了捕快衙役,啥线索都没有,怎么找人?一时朔州上下严查,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斛律光离开朔州后,一路寻找刘桃枝,他知道,刘桃枝要想逃亡活命,必须得赚钱,而他赚钱的手艺就是雕塑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给寺庙塑像。现在大周及周边佛教盛行。斛律光先把吕梁山和太行山这片所有城镇寺庙佛堂几乎都找了个遍,也没得到刘桃枝任何消息。在肆州他找到了赵三,给了他五锭金子,也说了杀死朔州太守祖珽和广安郡郡守穆提婆的事,但没找到刘桃枝。他估计刘桃枝不敢北上幽州,于是东穿太行,在华北大地找了两年也没见人影。
斛律光没有一丝放弃,南渡黄河,到洛阳,再到梁州,就找到了泓大寺,大雄宝殿正在修缮,也没见刘桃枝。天将黑要出寺门的时候,就有一喝得微醉的和尚对另一和尚不满道:“关什么寺门啦,给他留着就是,真是烦人,偏要大晚上来修缮,有点本事的人毛病就是多。不要管那么多,我俩晚上喝酒便是。”
斛律光听到此言,心中一惊,怎么就忘了白天他不出现,晚上有可能出来做事呀。斛律光看天色还早,就在寺院周边看了一圈,心中有了打算。等到天黑,斛律光推开寺门,然后关上,在一角落中静静等待。戌时刚到,寺门被人打开,斛律光定眼一看,真是刘桃枝,心道功夫不负有心人。但今日他刀箭都没带,既然已经等了四年了,也不在乎多一日。
第二天傍晚,斛律光把弓箭和猎刀及长绳放入一口袋之中,准备妥当,就来到了寺外。他拿出绳子,搬了块大石到寺院一僻角放好,静等戌时到来。也就在此夜斛律光射杀了刘桃枝,将其尸体沉入水中。
现在卫照临的随行人员又多了一人——斛律光。他们在梁州待了近一个月,现在已是五月底了。离开京城已两个多月了,卫照临还没写信给爷爷报平安。于是临行前一天,卫照临和白檀来到花满楼酒铺。
巧得很,还是上次换铜钱的那位伙计。这位伙计一看,这不是那位换铜钱的小姐吗,难道上次那枚铜钱真是假的?他正准备问呢,卫照临先开口了,温言道:“伙计小哥,你家掌柜在吗?”
那伙计一听,估计那枚铜钱真是假的,要出事,不然不会叫掌柜出来。于是忙道:“在,不知小姐有何贵干?”
卫照临笑道:“小哥,别紧张,我就是找你们家掌柜有点事。”
伙计心稍安,也笑道:”小姐,请稍等。”转身上二楼去了。
不一会,一中年男子下来,抱拳欠身道:“鄙人是这花满楼酒铺的掌柜,不知这位小姐找鄙人何事。”
卫照临还礼道:“掌柜的,不知可否楼上一叙?”
那掌柜一听,这小姐气宇不凡,待人客礼,于是道:“小姐请。”
于是三人来到二楼一房间,应该是掌柜平时办事的地方。卫照临也不废话,直接掏出带有“玄”字的腰牌和三封信。一封是给国公爷报平安,说自己一行现在梁州一切安好,个把月后就能到青州了;一封是让舅舅转到黄梅村的,就是让陈庆之和刘先生训练一刻都不能松懈,自己估计一个月就到青州,然后取向黄梅村。第三封是给舅舅王玄的,说自己一行很快就要到青州了。梁州没有月山客栈,只好找这些商铺代为传信了。
掌柜一看腰牌大惊,忙道:“小姐,恕鄙人眼拙,不知是哪位?”
卫照临没说自己是谁,仍有礼道:“麻烦掌柜派人将这三封信送到青州即可。”
这掌柜可是懂事理的人,能有这腰牌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于是郑重道:“小姐客气,谨遵小姐吩咐。”
卫照临欠身行礼道:“多谢掌柜。”于是就下楼走了。
正所谓:天不负有心之人,地育起栋梁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