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看到了他屏幕上“诗雅”的名字，感受到了姜晚的视线，周京越接起电话转过身去，电话那端传来了秦诗雅温柔的声音。
“阿越车来了，现在走吗？”
“嗯。”
周京越应得轻飘，瞥了一眼正准备离开的姜晚一眼，白皙修长的指节在手腕上的金色链子上轻轻绕了绕，悠然道了句，“许教授也准备好了吗？”
听到“许教授”三个字，姜晚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过来，似乎是察觉到了姜晚的目光，周京越回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得意而讽刺的笑容。
当着姜晚的面，对着手机那头的人温柔地笑道：“我马上过来。”
经过姜晚身边的时候，他的脸色再一次沉了下去，“姜晚，这是最后一次，别再出现在我和我未婚妻面前了。”
姜晚死死咬住了唇，向他求情的话在嘴边又咽了下去，“好，不会了。”说完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周京越站在原地看向姜晚，看着她略显单薄的背影远去，凉凉勾唇，疯狂而又阴鸷的眼神让人头皮发麻。
\"姜晚你以为露出这副表情我就会心软了吗？\"周京越扯松领带的样子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撕碎一样。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姜晚失魂落魄回了病房，安女士正在和给她打针的护士说话。
“送您来的那位姑娘可真漂亮，像个大明星一样。”
安女士听到有人夸姜晚，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那是我女儿琴琴，她本来就是大明星。”
“真的吗？难怪我觉得她好眼熟。”
姜晚怕安女士把自己那点底全兜出来了，赶紧推门走了进去。
护士看到姜晚进来，说话的声音立刻就停下了，有些心虚地开口：“谢小姐你来了，你母亲的住院手续已经办好了，我现在给她做个皮试。”
姜晚点点头，她戴了口罩，护士看不清楚她的脸，但看着那双眼睛还是觉得很眼熟……
等安女士做皮试的功夫，有姜晚在，护士没再跟安女士聊天，专心做皮试，姜晚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了窗外，她回来的时间不算太好，连着好几天都是暴雨了。
护士偷偷看了一眼姜晚，刚才安女士说的话还在她脑海里回响，此刻看到姜晚淡淡看向窗外的清冷气质和身材更加笃定了她是明星的猜测。
五分钟后，安女士的皮试做完，护士开口：“谢小姐这边皮试已经做好了，这个药水一共三瓶，打完你按呼叫铃我就过来了。”
“谢谢。”
等护士走后，姜晚坐在安女士床边，看着安女士手背上满是青紫痕迹的手，伸手裹住它。
“妈，再等等，我一定会帮你请到许教授的。”
安女士抽出手，缓缓摸到姜晚额头上，“瘦了，我的琴琴瘦了。”
姜晚手顿了下，目光落在安女士日渐憔悴和消瘦的脸轻轻垂下了眼睑，再抬起时，眼里闪过一抹坚定的神色……
傍晚的极夜会所门口。
暴雨将会所招牌的霓虹灯晕染成模糊的光团，姜晚抱紧湿透的外套缩在檐角，发梢垂落的水珠在锁骨处积成小洼。
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她面前，溅起的水珠落在姜晚的裙摆上，她愣了一下后惊喜地抬起头。
“许教授！”
车门打开，下来的除了许圳还有周京越，他臂弯里挽着穿了一身淡色高定礼服的女孩，女孩子明媚的侧脸下，钻石耳坠在她颈侧晃出细碎的光，跟脖颈上蓝色的宝石项链相映成辉。
姜晚认得女孩正是周京越现任未婚妻秦诗雅，她脖颈上的蓝色宝石项链，是三年前周京越和秦诗雨的订婚现场，秦诗雨佩戴过的。
也许是上午才警告过姜晚别再出现，下午她就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周京越面含怒气，阴沉沉地站在原地，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姜晚，目光在她身上特别是裙摆上转了一圈。
她已经等了很久，淡色的外套被水湿透成了深色，黑色丝袜被积水浸透，淡蓝色裙摆上还沾染着泥浆。
周京越眉头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姜小姐我应该有跟你说过，以后不要出现在我和我未婚妻面前。”
没等她接话，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看清了她此刻的想法，唇角弯起浅的弧度，不咸不淡地说。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女人吗？就是你这样听不懂人话的。”
\"我没有刻意出现在你面前，我是来找许……\"她刚开口就被雨水呛住，喉间泛起铁锈味。
黑色皮鞋踩碎水洼已经来到她面前，撑着伞的手腕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金色链子缠绕在他手腕上，挽起一节的手臂上露出了若隐若现的疤。
像条蜿蜒盘旋的蜈蚣爬在冷色的白玉上，那是他护着周文博和自己被坠落的水晶灯砸中留下的。
看到这道伤疤，姜晚的手指紧紧攥进了手心，解释的话突然就卡在了喉咙。
“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就滚远一点，如果再试图来骚扰我邀请的贵宾，就别怪我不客气。”
姜晚抹了把脸上的水：\"对不起我知道我强人所难了，但我妈真的等不到三个月后了，求求你让许教授帮我妈做完手术再去港城可以吗？\"
\"姜晚。\"周京越没说话，眼里淬着冰，\"脑科医生不止许圳一个，你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回国的？你我心知明，只可惜我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你骗身骗心的人了。\"
身后，秦诗雅走上前温柔地牵住周京越的手，晃了晃他的手臂。
“阿越……”
她的声音温柔动听，只是一句轻声细语就把暴怒的周京越安抚住了，姜晚看着他对上秦诗雅瞬间缓和下来的表情恍惚了下，心里一阵阵收紧。
姜晚知道，秦诗雅对周京越是不一样的，虽然她这些年在海外，但是报纸上关于他对秦诗雅的宠爱几乎是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