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虚天子从外袍里掏出一捆信号弹似的东西,迅速点燃。
“快屏住呼吸!”察觉到不对劲的慕鸢芷立马道。
有人捂住口鼻,有人闭气。
还没等和尚出手,九千岁就一个闪身来到婴虚天子的身后,一手扼住对方的喉咙,一手将点燃的筒给踹飞出去!
“你!竟然弑君!”婴虚天子暴喝!
“呵呵。”九千岁笑而不语。
婴虚天子勾唇,攥着银针的手快准狠出招!
早有防备的九千岁一手护住自己的喉咙,另一只手用尽十成力道击向婴虚天子,这一掌,直接把他体内的蛊打死了!
婴虚天子捂住胸口猛地咳出一大口血,当即冷汗都出来了。
“姚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朕若是有什么闪失?你觉得你能完好无损走出去?”婴虚天子冷笑,“傀儡皇帝也是皇帝,没了朕你拿什么号令别人?说到底你也是要靠着朕狐假虎威的!”
他威胁道。
九千岁闻言,哈哈大笑:“我们这里有那么多大夫,你一个突发恶疾没什么好说的。”
婴虚天子眼神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惊慌,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人是大周的治没的,你觉得我们婴虚会放过大周吗?到时候两国交战,就是你们让生灵涂炭!”
九千岁赞同地点头:“没错,那么只好让陛下您溺水身亡了。”
“你说什么?”婴虚天子难以置信,“姚藏你当真要造反?!”
“天子病好了,过于高兴,一时不慎失足落水……陛下之前对御花园死去的宫女不也是这么处置的吗?”九千岁笑了,“臣不过是效仿一二罢了。”
婴虚天子眼神掠过在场所有人,都是冷漠地看着他。
“爱卿,你不会是认真的对吧?”见势不妙的婴虚天子又开始装模作样。
“陛下,对您说的话,臣每一句都很认真。”
婴虚天子闻言,瞳孔骤缩,他真的开始害怕了,九千岁还拖着他走。
“你要带朕去哪里?”
九千岁不回答,只管拖人。
“别!别!”
“来人啊!救驾!”
“九千岁要造反啦!”
然而不管他怎么喊,都没有人来,这里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
婴虚天子就这么被九千岁拖着沉到御花园的池子里!
他挣扎着从水里浮起来,高喊的救命没完整就被水淹没,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就逐渐往下沉……
九千岁望着慢慢没有声息的池子,眼中略过一丝悲伤,但很快就淹没在眸底,不见踪影。
慕鸢芷有点不确定:“结束了?”
怎么这么简单?
她还以为会一番恶斗。
和尚:“一个没有任何武力值的人,轻易就会粉身碎骨。”
他对着池子阿弥陀佛了一句算是超度了。
麒麟:“气人,应该揭露他的恶行!”
裴笛:“不可能的,这样会影响婴虚江山社稷的稳定,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也算为了那些死去的怨魂报仇了。”
慕鸢芷:“我还是不懂,山庄里的三个侍卫是谁杀的?”
她说着看向九千岁。
“也是我们的陛下……先帝杀的。”九千岁说,“他故意用本座惯用的武器想来栽赃本座。”
“为什么一开始不是呢?”慕鸢芷又问。
“因为一开始本座没有怀疑他,后来本座起了疑心,他也发现了,所以才会如此,想坐山观虎斗。”
慕鸢芷拧眉想了想,似乎有点道理,她又问麒麟:“蛊能使人的武力值迅速提升吗?”
“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麒麟道,“可惜他原本武功就不能,蛊被杀死了,他也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了。”
慕鸢芷重新看向平静无波的池子,唏嘘不已。
丧心病狂的人,就因为这些虚如飘渺的邪功阴术,害死了那么多人。
慕鸢芷忽然有些头晕,麒麟见状连忙扶住她,给她把脉,“师姐,你现在有点虚,咱们快回去吧。”
“好。”
和尚提醒道:“公主体内可能还残留死藤水的药效,最好好好抓几服药调理一下。”
“谢谢大师提醒。”
“不会影响宝宝吧?”
慕鸢芷摇头,“不会,死藤水并没有毒。”
麒麟勉强点头。
九千岁:“你们回去吧,剩下的,本座来收拾便可。”
裴笛:“你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吗?”
“稀奇,小主竟然也会关心本座?”九千岁揶揄道。
“别叫我小主了,我已经不住在这里,也不是你的小主。”裴笛道。
“叫习惯了。”九千岁转身,“你们快回去吧,不然会有麻烦。”
裴笛还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跟着慕鸢芷他们走了。
回到陪宫,听了他们的话,顾容瑾瞳孔大颤,他猛地一把攥住慕鸢芷的手:“你刚才竟然经历了如此九死一生的事?!”
他居然不在她身边?!
顾容瑾难以接受,仿佛晴天霹雳。
“有惊无险,你别担心。”慕鸢芷安抚顾容瑾道。
麒麟:“我就说了别把那么详细的事告诉他。”
和尚:“不好意思,贫僧一时不小心说漏嘴。”
麒麟斜眼:“我觉得你就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
“笛儿,你没事吧?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裴氏一脸紧张地去查看儿子的状况。
“没事,母妃,儿臣好得很,活蹦乱跳的!”裴笛转了个圈。
戚时淮:“所以什么金木水火土,都是障眼法?”
慕鸢芷:“没错,其实他要的所谓祭品是什么人都没关系。”
麒麟不懂:“为何最后又要挑了师姐你和裴笛,这不是要跟大周作对吗?”
和尚道:“最后两个才是有讲究,公主和太子殿下的生辰八字,都是人中龙凤,这在古祭祀中是最好的祭品。”
顾容瑾恨得牙痒痒:“我没亲手教训他真是遗憾!”
“反正人也死了。”慕鸢芷说,“你就别纠结懊悔了。”
戚时淮:“可我还是有个疑问。”
他扫了他们一眼,才说:“你们真的觉得九千岁没有任何问题吗?”
慕鸢芷思忖着道:“至少逻辑上他没有任何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