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如临大敌,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
秦凌霄则是微微一愣。
别人不认得这道声音,可他却认得,而且很熟悉。
“南宫灼蕖?”
秦凌霄微微挑眉,眼中闪过几分错愕:“这便宜师父怎么过来了?难道是火凤告诉她我遇到麻烦了?”
就在他思索的同时。
刷——
一道白虹从天而降,落地的瞬间,一股强势而又凌厉的气场,将秦凌霄死死护住,一道白衣白发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你是何人?”
年轻人眉头紧皱,眼神狰狞,双目中血丝密布,声音中却带着一股难掩的忌惮。
“区区邪武者,不配知我名讳。”
南宫灼蕖神色淡漠,视线从对方身上扫过,平静得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对我徒儿出手,死。”
话音落下。
她不等年轻人有任何动作,身影陡然从原地消失,而后出现在了年轻人的面前。
“不好!”
年轻人瞳孔一缩。
在南宫灼蕖动手的瞬间,他竟无法察觉到,对方动用了空间法则的力量,光这一点,便说明,对方虽同为圣境,可实力……
却远远在自己之上!
几乎本能地,年轻人想要暴退,躲开对方的攻势。
可是。
下一刹。
他却绝望地发现,南宫灼蕖的气机,好像夺命的判官锁一般,死死锁定了自己,这种感觉,就好像他无论躲到天涯海角,也无法逃脱对方的锁定!
轰——!!
随着一声巨响。
南宫灼蕖一指点出,天地之间,滚滚灵气竟随着她的动作,迅速凝聚出了一根巨大的手指,如同碾死蚂蚁一般,朝着那年轻人当头镇落!
“完了——”
年轻人面色剧变,眼中哪还有先前的高高在上,面对这凌空辗下的一指,只剩下了深刻的恐惧。
手指落下。
一切……
归于平静!
南宫灼蕖依旧是平静地立于原地,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现场除了秦凌霄外。
所有人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神。
半晌。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面色复杂,恐惧与敬佩交织地看向南宫灼蕖。
“太可怕了……”
“连玄火圣主,都死在了那邪武者的手里,可这人……仅仅一指,居然就秒杀了那邪武者!”
“她究竟是何等存在?”
众人面面相觑。
唯有秦凌霄微微挑眉,神色有些意外:“她跟那股祸之气的融合度,更高了,不过……她现在的状态,应该还是清醒的,没有失控。”
秦凌霄若有所思之际。
南宫灼蕖回头看向他:“这些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众人一愣。
他们纷纷看向南宫灼蕖,却发现后者的眼神平静如水,仿佛根本不在意他们的存在。
“如何处置?”
秦凌霄挑眉:“他们都是受害者,这些尸体里面,有他们的师门、长辈,甚至至亲之人,师尊若不想让他们知道你的事,抹除记忆便是。”
“也罢。”
南宫灼蕖双眼微眯,思忖了片刻,抬手随意一挥,一股灵识之力,以她的身体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所有被这灵识笼罩的人,神情很快陷入呆滞。
“等下。”
秦凌霄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南宫灼蕖道:“师尊,那个……玄火圣女的记忆留一下,她跟我有一笔交易,还欠我些东西没给我。”
“……”
南宫灼蕖不语,只是灵识之力一荡,将玄火圣女震退了几步,驱逐出了灵识笼罩范围。
俄顷。
灵识之力收敛,南宫灼蕖大袖一挥,元气卷住秦凌霄和玄火圣女二人,瞬息打开了空间通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走后。
众人才渐渐恢复清醒。
“啊——!!”
一道尖叫声响起,人群中,柳清岚瞪大了眼睛,看着满地的尸体,脸色苍白如纸:“好、好多尸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众人也渐渐恢复理智。
他们看着满地尸体,反应各异,有至亲命丧邪武者之手的,失声痛哭流涕,更多人,则是面对尸山血海,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
话分两头。
南宫灼蕖带着秦凌霄二人,来到了玄火圣地的大殿中。
此时。
玄火圣女也冷静下来,面色格外复杂。
她看着南宫灼蕖,深吸一口气,盈盈下拜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前辈灭杀邪武者,为我师尊报仇雪恨,玄火圣地……永远不会忘记前辈的恩德。”
“……”
南宫灼蕖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神色无波:“我只为救我弟子,至于你说的恩情,要记,就记在我徒弟头上吧,你们的感谢,我看不上。”
“……”
玄火圣女顿时沉默了。
她看看南宫灼蕖,又看看秦凌霄,眼角忍不住抽搐。
不知为何。
这师徒二人让人无语的本事,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自己酝酿许久的一番话,对方只一句话,便让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玄火圣地,可还能拿出许诺我的条件?”
秦凌霄没有废话,看向玄火圣女开门见山问道。
“能。”
玄火圣女思忖了一瞬,便郑重点头道:“我玄火圣地遭逢大变,如今损伤惨重,但如今师尊殒落,我便是玄火圣地的继承人,当初约定的条件,我绝不会反悔。”
“还算有点骨气。”
南宫灼蕖扫了玄火圣女一眼,淡淡开口:“我刚才用灵识扫探过了,玄火圣地,除了你们这群刚从秘境里出来的,已经没有活口,名存实亡。”
这话一出。
玄火圣女脸色再变。
南宫灼蕖却毫不在意,漫不经心道:“不是我看不起你,没有圣境坐镇,玄火圣地,维持不住圣地的名头,反正你现在,也是光杆司令了,不如听我一眼。”
“前辈请讲。”
玄火圣女身子晃了晃,似乎受不住这般打击,却强行撑着没有栽倒,声音颤抖地看向南宫灼蕖。
“你卷着玄火圣地的东西,跟我走。”
南宫灼蕖扫视着她,意味深长道:“我徒儿虽已成婚,不过,你若拿着玄火圣地的家底子过来,我可做主,将你许给他做个小。”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