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涴江岸边的战船,共造三十五艘。

另有渔船二百,在旁机动策应。

“徐将军、田将军,万事俱备,随时可行!”

倪筠、高保抱拳复命。

望着一字排开的战船,田狗儿很兴奋,一手摸着自己光头,一手揽着徐道覆的肩,兴奋叫道:“真行啊!这大船,真他娘气派!道长,回头你高低得送我两艘,好让狗儿爷我也威风威风!”

徐道覆不着痕迹的推开肩上的手,淡淡道:“只要过了江,这些战船就没用了,田将军想要的话,都送你也无妨。”

“道长是个敞亮人啊,比蔺百寿强多了,那位老兄可抠搜的多,我问他要过许多次,结果连根木桨也没见到。”

远处有一骑奔来。

是胡泰的传令兵。

“二位将军,大将军有令,善水战者先行渡江,大军五日后抵达,届时,他希望这涴江畅通无阻!”

徐道覆沉默点头。

田狗儿却不干了,开口骂道:“他倒是会捡个现成!奶奶的,谁不知安奉灿投了灵一道!”

最先过江的,必然要直面灵一道的水军,也就是那帮背叛蔺百寿的江匪。

如今应南的北伐大军,算是三方结盟,目的虽同,可彼此还有些小算盘。

就拿这渡江必会遭遇的水战来说,胡泰、田狗儿均不肯牺牲兵力,为他人做嫁衣。

“徐道长,咱别听他的,就在这儿耗着,等他来了后,让他们把路趟完再说!”

面对田狗儿的提议,徐道覆却摇了摇头,然后深吸一口气,下令道:“知会兄弟们,善水战的,与我登船!”

“是!”

倪筠、高保二人领命,自去组织人手。

田狗儿惊讶看向徐道覆,估计是没想到他如此大义,竟甘愿替别人趟路。

直到见到一脸兴奋,嚷嚷着要为老爹复仇的蔺天龙,他才幡然醒悟,明白此人并非是个白痴,而是不得不如此。

徐道覆根基并不稳,能称作心腹的,也就蔺天龙这二百来人。

李申旧部之所以推他上位,乃是实在挑不出更好人选。

所以这一场渡江战,对徐道覆而言,有正名之意。

一旦击败叛徒安奉灿,为蔺百寿复仇,他就可名正言顺,成为蔺天龙等人的主公,与此同时,也能向李申旧部,展现出自己的能力。

想明白这些,田狗儿啧啧有声。

心说这年头,想上位的话,还是得靠玩命。

感叹完,狗儿爷暗暗决定不掺和。

因他觉得自己是山中霸王,并非江水鱼虾,在专业领域上不对口。

……

西南边境。

被提拔至戍边都卫的张聘,带着副官查验刚刚送至的军饷粮草。

张聘是方平一手提拔起来的,又在登中之战中担任主帅,履历添下光彩一笔,前景喜人。

在方平看来,边关是孙家地盘,而如今孙家上下死了个干净,这里也就成了群龙无首的一盘散沙,只要派个有资历,有能力的人过来,再许以好处,不愁拿不下此地。

但事实却非如此。

尽管边关将士,对自己客客气气,但张聘总有种奇怪的虚假感觉。

这种感觉不好描述,就是怪怪的,让人心里膈应。

就比如现在,他决定通知边关各处关隘,让众夫长过来领取物资军饷。

结果副官邬慕峰,却笑着说道:“大人,夫长都挺忙的,为这点东西,置关隘于不顾,划不上。”

这点东西?

张聘眉头皱起,不悦道:“邬副官何出此言?你可知道,方公为将它们送来,在行宫据理力争,有多么不容易吗?!”

“啊,对对对。”邬慕峰连连点头。

张聘怪异的膈应感觉,立马出现。

不知为什么,尽管对方顶着笑脸,说的也是赞同之语,他却很想抽其耳光。

当下把脸一黑:“立即让他们来!本都卫来边关足有半年之久,各关隘夫长却没见全,这像什么样子?!”

邬慕峰:“啊,是是是。”

嬉皮笑脸的样子,差点把张聘憋出内伤。

待负气回到住处,想起前几日,听闻方少名死于军中哗变的事儿,张聘觉得身为下属,于情于理,都有必要关心下方公的精神状态。

当即决定书信一封,嘘寒问暖的同时,也将这段时间,越来越怪异的感觉如实禀明,顺带询问意见。

张大都卫自己找来笔墨,并亲自动手研墨。

作为边关最大的总指挥,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凡事亲为很掉价。

也不是没要求找个仆从,谁知邬慕峰却表示,边关重地,兄弟们来这鸟不拉屎的偏远地方,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是为了防备外族,绝非伺候人!

一番大义凛然的话,将张聘说的满脸羞愧,直到现在,才有点怀疑此话的真实性。

研完墨,拿起毛笔,开始书信。

他的字很有味道,引用方平的评语,叫笔走龙蛇,墨客风骨。

正是有这一手好字,张聘才入了对方法眼,从一众武将中脱颖而出。

当然,有利就有弊,将军上位,靠的不是军功,而是笔杆,在同僚中很被看不起,也导致他被孤立。

文书开头,先提了下边关早春,接着是对天下局势的忧心。

随后话锋一转,以天下尚未平定的理由,劝方平保重身体。

张聘觉得这样的话,不会显得过于刻意,省得直提方少名,惹得对方不悦。

砰砰砰。

房门被人敲响。

“谁?”

“大人,蛮族使者求见。”

什么?

张聘相当意外。

来边关许久,还未曾与蛮族打过交道,如今无缘无故遣使过来,为的是哪般?

他心中不解,却也重视,收好纸笔后,打开房门。

邬慕峰脸色很不好看,哆哩哆嗦,像是被吓到一样。

张聘心中鄙夷,心说不就是蛮族使者嘛,边关可是咱的地盘,有什么好怕的?

“来人在哪?”他问。

邬慕峰向外面一指:“演武场。”

张聘眉头一皱,暗说这算什么道理?

哪有使者来访,在演武场见面的?

还是说……来者不善,故意找茬?!

哼,那你们可找错人了!

张聘紧了紧腰间刀,大步流星,沿蜿蜒台阶下了关口,到了山脚下的演武场中。

这一进门,张聘就傻眼了。

十多头体型硕大的猿猴,有翻石碾的,有举杠的,有耍长枪的,还有捉对摔跤的。

最离谱当属一对猿猴伴侣,正旁若无人的在场地中推车。

呜呜哇哇。

猿猴叫声充斥满耳,相当热闹。

张聘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亦或不慎睡着做梦。

但紧跟而至的邬慕峰,却表示没错,这帮大爷们,就是蛮族最有身份的存在。

说话间,有一人从猴群中走出,穿着应南服饰,上前抱了抱拳:“张将军,在下多多古,有事想找您商量商量。”

不等张聘开口,他接着说道:“张将军或许不知,如今猿神的小孙女嫁了人,它老人家的孙女婿非是旁人,正是应南第一猛士祁子陆!”